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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以約現在累得站著都能睡著, 聞言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居導,口下留情。」

  藺明也跑過來湊熱鬧, 誰能想到,圈內有名的金牌編劇真實面目竟是個狂熱的八卦分子。

  不過這熱鬧如果不是居寧和周以約的, 他還不惜得看呢,實在是這兩個人待在一起產生的化學反應太有趣了。

  在剛進組的時候,藺明就發現居寧對周以約的態度很有意思,居寧平日待別人嚴肅居多, 但對周以約一直很親近, 可又總喜歡陰陽怪氣, 一時讓人摸不清他到底是喜歡周以約呢,還是不喜歡周以約呢?

  直到藺明旁敲側擊出周以約曾經偽裝助理混進居寧劇組的時候,他那幾天一看到居寧和周以約就想笑,仿佛居寧的腦袋上寫著大冤種,而周以約的腦袋上寫著活寶。

  這都是什麼神奇的展開,比他的劇本都有意思。

  他還特地去補了《有朋自遠方來》最後兩期,當他看到居寧坐在周以約電動車后座,周以約背挺得比背背佳還直的時候,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

  而且他還注意到,周以約在看到居寧的那一刻,後退了一步。

  自此,他再看到居寧懟周以約的時候,腦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現「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

  太魔性了,但是太快樂了。

  不過藺明走近才發現,周以約的狀態不是很好,看著像好幾天都沒有睡過覺的樣子,他想著問道,「以約,你這是熬了幾天啊?我才jsg幾天沒見你呀,你就滄桑成這樣了。」

  周以約搓了搓自己的雙頰,以此讓自己清醒一點,「會在路上休息一會。」

  會在路上休息,也就是說沒有正兒八經的睡過覺。

  有時候很奇怪,明明是同樣的時間,但在交通工具上休息會比在床上累上太多太多。

  「辛苦了。」藺明這話說得真心實意。

  周以約搖了搖頭,「這都是應該做的,不應該去談什麼辛不辛苦。」

  藺明一下子沒理清這句話的邏輯關係,就被居寧打斷了。

  「趕快去睡覺吧,千萬別猝死在劇組裡,不然又該有人說你們演員是高危職業了。」居寧彆扭地表達他的關心,就是這話聽起來確實是有些刺耳。

  周以約笑了笑,都有氣無力了還皮皮的,「居導,雖然我能理解您的潛意思,但是我還是想聽好聽的話。」

  說完,周以約就被一旁終於等到居寧首肯的郝時節拉著去休息了。

  「臭小子。」居寧對著周以約的背影笑罵了一句。

  而藺明這時候才理清周以約想表達的意思。有些人做了很多事,但仍覺不夠,甚至僅僅只是「辛苦了」三字,都會讓他覺得過譽。

  在飽飽的睡夠一天一夜之後,周以約終於感覺腦子回到了他的身體裡。

  居寧又給了他兩天時間讓他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重新找回江拾的感覺。

  而當他再次融入江拾的時候,新一輪的拍攝宣告開始了。

  這是周以約之前沒有涉及過的親密戲,不過有一點特殊,這是一場他自己的獨角戲,而不是雙方肉-體的交織。

  就像是藺明說的,又不是拍什麼色-情片,點到即止就好。

  在這部電影的表達中,曖昧與克制要比本能更加適宜。

  這場戲主要是近景與特寫,所以周以約只需要赤-裸上半身,他要對著攝像機與攝像師表演完這一場戲。

  與很多人想像中的香-艷畫面不同,真正拍攝的時候,現場甚至是有些滑稽與搞笑的。四周都是機位,其中一個攝像師一臉嚴肅地舉著攝影機躺在床上。

  因為不能干擾演員入戲,所以他要儘量控制自己的表情,就算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也要盡責完成自己的工作。

  周以約這場戲全程要靠核心力量撐著,要不是他平時也健身,這會已經起不來了。

  拍了一遍又一遍,周以約全身是汗,尤其是頭髮,汗濕後緊緊黏在額頭上。

  不過這倒是居寧想要的感覺,只是他總覺得還是少了點什麼。

  直到這一次,周以約眼睛紅紅的,幾滴汗從他額頭滑下,划過鼻尖,落在唇邊,還有一滴墜在睫毛上,他眨眼,向著攝影機落了下去。

  居寧眼睛亮了起來,就是這樣。

  當居寧一聲「過了」出口,周以約再也堅持不住,立刻翻身癱在旁邊,好累。

  攝像師托著他的攝影機跑的比兔子還快,好險。

  春夢了無痕,大夢一場空。

  自這場夢結束後,江拾就再沒見過秀秀,仿佛秀秀也只是一場夢。

  只有被他珍藏著的巧克力見證了這並非虛妄的一切。

  江拾仰躺在船板上,船擱淺在靠近小鎮一邊。

  他想見秀秀卻又怕見到秀秀,面上表情幾經變換,最後雙頰鼓起,嘴巴抿得緊緊的,幾秒後,把氣吐出去,像一條吐泡泡的魚。

  在又一次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後,江拾突然感覺一直攥在手心裡的巧克力似乎有點黏黏的。

  他攤開手,發現因為自己一直在想事情,不自覺地摳破了巧克力外面的糖紙,而裡面的巧克力也因為手心溫度已經有融化的現象。

  黑乎乎的一灘黏了江拾滿手,江拾立刻坐起來,抬起手盯著,滿眼無措,

  「傻小子,發什麼呆呢?」秀秀輕輕地走上了船,她想給江拾一個猝不及防,她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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