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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二人如今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兩人一前一後,為的就是防止其他人反撲,若是鄭頤被他們搶走了的話,她們今日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走過昏暗的長道,幾人終於重見光明。

  沈蒼雪飛快地觀察了一眼四周,兩側都是高山,想來離長元寺並不太遠,方才關押她們的地方是一處廢棄的舊屋,地方不大,但是關她們卻綽綽有餘。

  剛打量完,幕後之人便現身了。

  鄭鈺原本不準備露面的,不過折磨兩個人罷了,等折磨夠了殺了便是,她大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還能借著兒女也遇害輕鬆洗脫嫌疑,可鄭鈺沒想到,她派出去的人竟然如此不頂用,不僅沒能要了方氏的命,甚至將她的女兒也搭進去了。

  心急之下,鄭鈺馬不停蹄地便趕過來了。

  待看到女兒近況,鄭鈺登時怒火中燒,恨不得將沈蒼雪給生吞活剝了。她如珠似寶的女兒,竟然流了這麼多的血,沈蒼雪真是死不足惜!

  早知如此,就該先解決了沈蒼雪!

  「果然是你。」方氏衣袖下雙拳緊緊攥著,咯咯作響,血液順著她的指尖流到了地上。復仇的欲望衝擊著所剩不多的理智,方氏甚至感受不到軀體上傳來的疼痛。她恨鄭鈺,是她跟文道嬰毀了她本該順遂平安的一生,「鄭鈺,你作惡多端,如今更拿自己親生女兒做筏子,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鄭鈺目光涼薄:「沒權沒勢的人,才會指望所謂的天譴。」

  「你當真狠毒!」

  「彼此彼此,你不是也對著多年的丈夫下手嗎?為了泄憤,不惜毀了他多年經營的一切。方若琴,你也不比我心軟多少。」鄭鈺說完,已不願同她再囉嗦了,直接道,「速速放了頤兒,我可以既往不咎,放你們一條生路。」

  「你當我們都是傻子麼,沒了她,我們還能活著回去?」沈蒼雪死死地扣著鄭頤,這是她唯一的籌碼了,可捨不得放,她同鄭鈺談條件:「馬上安排一輛馬車。」

  「我若不願呢?」

  沈蒼雪凝神注視她片刻,忽然將金簪移到鄭頤的眼前,語氣平靜地像是在討論今日吃什麼一般,「長公主也不希望這雙眼眸從此失明吧?」

  金簪與眼球近在咫尺,只要往前一分,便能刺瞎鄭頤的右眼。

  「不要,」鄭頤身子不停地往後縮,高聲呼救:「母親,救我!我怕!」

  她不老實,沈蒼雪也擔心扣不住她給了對方可乘之機,心說對不住了,直接一簪刺進鄭頤的小臂處。

  鄭鈺雙目猩紅:「沈蒼雪,你找死!」

  沈蒼雪不為所動:「若再不備好車架,死得就是你這嬌滴滴的女兒了。」

  兩人對峙,鄭頤卻成了砧板上的魚,只能任人宰割。

  沈蒼雪將簪子往裡刺,她一個從未害人的,如今為了自己的命也可以沒有負擔地傷人了,沈蒼雪聽著鄭頤的痛呼,同鄭鈺道:「長公主,你多猶豫一分,你的寶貝女兒便疼一分。」

  良久,終於還是鄭鈺先退了一步:「來人,給她們備車架。」

  沒多久,馬車便備好了。鄭鈺的人要駕車,方氏卻先他一步上了馬車,坐在前頭掌著韁繩。

  鄭鈺看著她那雙血淋林的手,嘲諷道:「多年養出來的耐性,就是比別人不同。」

  方氏沒有搭理鄭鈺,口舌之爭占了上風,並沒有什麼用處。雖然她已經在倒下的邊緣,但是讓鄭鈺的人過來駕馬,方氏還是不願,她害怕這人會在路上生出亂子。

  留給她們的機會不多,她跟沈蒼雪對這一帶人生地不熟,能否順利逃生,就得看鄭鈺對這個親生女兒有幾分疼愛了。

  沈蒼雪上了馬車後,見方氏顫巍巍地牽著韁繩,不免擔憂:「您的手……能駕車麼?」

  「不妨事。」與其用鄭鈺的人,將性命交在魔鬼手中,還不如她多忍一忍,等到了家,便能結束這一切了。

  方氏沒有駕過車,但是她精通馬術,坐上來後不久便能熟練地駕著馬車往前了。

  此處是山中,只有一條小道,方氏別無他選,只能沿著這條路往前。

  她知道,鄭鈺仍跟在身後,也知道,鄭鈺不會輕易讓她們逃脫,一旦被抓住了就是死。

  拐過長道,方氏衝著裡頭的沈蒼雪道:「看看後面是不是有人?」

  沈蒼雪掀開車窗的帘子一瞧,道:「一直在跟著。」

  「鄭鈺也在?」

  「在。」

  兩人心裡都是壓著一塊巨石。

  鄭鈺敢這樣光明正大地跟在後面,必有後招,而且,鄭鈺壓根不怕她們回去之後會告狀。這裡都是鄭鈺的人,鄭鈺的女兒還跟著她們一道遇難,便是告狀,她們空口無憑,不會有人相信。況且,當今皇帝袒護鄭鈺,不論是出於親情還是出於利益,只要他還護著鄭鈺,沈蒼雪她們便拿鄭鈺沒辦法。

  正因如此,鄭鈺才敢如此行事。是當今皇帝助長了這個毒婦的氣焰。

  方氏話里發狠:「若是待會兒發生了意外,一定要趁鄭鈺沒有抓到我們之前,宰了這個孽種。」

  鄭頤蜷縮起來,瑟瑟發抖。

  她想說她是無辜的,可是眼下這般情況,屬實說不通。

  方氏一語成讖。

  幾乎是下一刻,鄭鈺便動了手。

  剛出大山,眼前變成一邊曠野,路邊兩側全是草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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