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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夫人字字泣血:「皇后娘娘,臣婦知道此事一旦鬧開必會傷及天家顏面,可他們二人是在欺人太甚!我夫與長公主兩人在十多年前便已育有一女,多年來養在別莊,未曾見人。今日文相中毒,那姑娘才出了府,尋其母親尋到了正在辦婚事的陸家。她去時,親口喚長公主為母親,還道生父中毒,生死難料。這一點,今日陸家觀禮之人皆是見證。

  臣婦得知夫君出事,匆忙趕去別莊。無意中撞見了那位姑娘,那姑娘眉眼處與我夫君一模一樣,臉型則隨了長公主,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召這位姑娘進宮,我與他們一家三口當庭對辯!」

  聞皇后按著矮榻,連呼吸都重了幾分:「此事牽扯重大,文夫人你可看清楚了?」

  若真如此,那鄭鈺這回便是有三頭六臂也別想脫身!聞皇后再看文夫人時,便如同看向至寶。鄭鈺藏這麼多年,可謂是下了一番功夫的,結果卻被文夫人給當眾戳穿,這也是她的報應了,但願今日鄭鈺能自食惡果。

  文夫人也不負所望,賭咒發誓道:「民婦與京兆尹楊大人親眼所見,絕無半句虛言,那姑娘分明就是文相與長公主的孩子!我夫君每日都要前去探望,對這私生女疼愛有加。可恨這麼多年他們裝得像模像樣,自己立身不正,反倒將妒婦的帽子叩在臣婦身上,白白替他們擔了這麼多年的惡名。臣婦別無所求,只求一個公道,還請皇后娘娘明鑑!」

  連楊鳳鳴都撞見了,那這事鄭鈺不認也得認,聞皇后心頭戰慄。這樣好的把柄握在手上,她豈能放?

  今日即便文夫人半途而廢,她也要將此事弄到滿城風雨。

  聞皇后一開口便是不容置疑的模樣:「來人,將泰安長公主同那位姑娘帶進宮來。再前往丞相府,將文丞相同他往常接送他的車夫一道請來。」

  「倘若公主殿下不來?」

  「便說這是皇家的命令。」

  宮人領命下去。

  聞皇后又急促地對著另幾人道:「再去將聖上請來,就說有要事相商。」

  「是。」

  叮囑完畢,聞皇后又扶了扶簪子,重又變回溫婉賢淑的皇后娘娘,還格外善待文夫人,親自將其扶起,寬慰道:「夫人放心,若此事當真如夫人所言,本宮必會替夫人討回公道,還夫人清白名聲。」

  文夫人泫然欲泣。

  沈蒼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當然知道文夫人可憐,也知道她的為難,若是沈蒼雪是今日驟然得知此事,必定要站在皇后跟前痛罵這對狗男女,可此事沈蒼雪早就知道了,甚至知道文夫人今日的一切正是文夫人策劃的。

  夫君離心,還同情敵有了孩子,真不知道文夫人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她能破釜沉舟奮起反抗,沈蒼雪是欽佩的,不是誰人都有她這樣的魄力。只是不知,今日之事究竟會以什麼樣的面貌收場,但願文夫人能大仇得報吧。

  鄭鈺在天黑之前趕到了宮中。

  在此之前,鄭頲也被叫了過來,連中了毒如今只能躺在擔架上的文道嬰,也被召進了宮。

  鄭頲臉色鐵青,見鄭鈺同鄭頤進殿,亦沒有好臉色。這件事情鄭鈺從未告訴他,若是早有預料,此時他還能幫著壓一壓,如今鬧得滿城風雨,皇家的顏面也都丟盡了。

  鄭頤亦步亦趨地跟在母親身後,面對皇帝舅舅投來的目光,整個人瑟縮起來,不敢抬頭。

  可聞皇后怎麼會讓她如此輕易逃避:「鄭頤,抬起頭來。」

  鄭頤後背一緊。

  隨即便發現母親拍了拍她的手背,小聲說:「放心,不會有事的。」

  興許是鄭鈺有恃無恐的語氣安撫到了小姑娘,鄭頤這才緩緩抬頭。

  上首的帝後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這姑娘長相不俗,最重要的事,臉上能分明瞧得出文道嬰跟鄭鈺的影子。

  鄭頲本來有心替鄭鈺說情,可是看到眼下這情況,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皇上不說話,只能由皇后來問。

  她讓鄭頤上前,示意她莫要驚慌:「叫你過來。不過是想問一問,你同文丞相是何關係?」

  鄭頤遙遙地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父親,半晌,囁嚅著道:「是,是……」

  「文丞相乃頤兒義父。」鄭鈺打斷道。

  文夫人勃然大怒:「好一個義父,長公主莫不是把我們都當成傻子?哪個義父會疼愛養女疼到每日探望,風雨無阻?他對自家孩子都沒有這般上心。我先前只以為他心系朝政,這才荒廢了對兒女的教養,如今看來,他並非不教養兒女,只是不教我生的兒女!」

  文道嬰悶聲低頭,羞愧難當。

  鄭鈺道:「方若琴,你胡言亂語也得有個限度。有何證據證明,頤兒是我同文丞相的孩子?」

  文夫人便是早就知道她無恥,也沒想過她能這麼無恥。不過好在,她也並非要證據,只是想借著這個由頭將事情鬧大罷了,能不能證實,文夫人並無所謂,想來外頭那些看好戲的人也不會在意。

  文夫人轉向文道嬰:「丞相大人你說,你同這小姑娘究竟是什麼關係?」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一個人身上。

  文道嬰感覺重若千鈞,他抬眼瞧著自己的女兒,他也想要光明正大地將女兒帶在身邊,可他不能。

  一旦承認,自己勢必前途盡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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