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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說這大戰期間, 更換主帥是一件影響軍心的大事。

  那可是江端鶴, 一直以來都頗受皇帝的倚仗,朝中人都以為他的地位堅如磐石,絕不會有所動盪。

  再者,皇帝新任命的將軍, 竟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五品官員,羅肆, 要不是發生這等事, 江端鶴便是連他的臉都不曾見過。

  當下朝中議論紛紛, 有受過江端鶴多年欺壓,拍手叫好的, 更有的是說帝王情薄, 用了多年的將軍, 說換便換了, 一點顏面也不顧。

  其實他們哪裡是恨皇帝換了江端鶴,不過是可惜接替的不是自己罷了。

  江端鶴當下倒也不很慌急, 他很快便叫來溫禾柒, 讓他去查清羅肆的底細,並在皇宮中加派人手,好生看著皇帝的一舉一動。

  更要緊的是,他清楚哲吉帝一人做不了什麼, 他所有的舉動, 恐怕都有背後淑太妃的授意。

  於是,安排吩咐完溫禾柒後, 他便親自來到皇宮。

  不料,與平日裡不同,皇宮門前的侍衛攔下他,說是沒有皇帝口諭,即便是大將軍也不能進去。

  江端鶴攥緊拳頭,連額前的青筋都突起。

  「我便在此處等著,你進去通傳吧。」

  他一向在鐸朝混得順風順水,自以為無人敢反抗自己。

  ——包括這個強大王朝的,帝王。

  「回稟大將軍,您還是請回吧,陛下說了,今日誰來也不見,下官也不敢去叨擾。」

  「是麼?」

  江端鶴將手輕輕覆在腰間的佩劍上。

  還是他帶來的下官懂事,忙上前在江端鶴耳邊勸了幾句。

  還上前同那侍衛說道:

  「大將軍自然知道陛下說了誰也不見,只是大將軍想著陛下今日理政辛苦,想來分擔一二,既然您幾位的如此行事,那大將軍實在也不必多留。」

  這是大逆不道的話,等下通通都會傳進皇帝耳中。

  可他是江端鶴,什麼道不道的,他根本就不在意。

  江端鶴滿意地笑了笑,便回身離去。

  那侍衛自江端鶴走後,還在不住拂去額前的冷汗。

  不過江端鶴還是去了宮中,憑藉著一點點小小的手段。

  他去了淑太妃所居的宮室,預備審問她一二。

  淑太妃一向是個軟骨頭,見了一團黑影突然在自己面前化作江端鶴的模樣,忍不住哆嗦一下。

  「大將軍怎麼來到奴家宮室了,這時候,宮門不是已經落鎖了麼?」

  是在說江端鶴怎麼擅闖宮門。

  其實早幾年的江端鶴,還會收斂些,並不敢太囂張跋扈,或許如今真是多年的大權在握,讓他都有些飄飄然了。

  「淑太妃最近一定是忙得辛苦,都無時間來見下官了。」

  江端鶴直接坐在淑太妃對面那把交椅上,還倒了她桌面上的茶水。

  淑太妃是小家子脾氣,兀自咬了咬銀牙,面上卻還是和善著,笑臉相迎道:

  「哪裡的話,奴家這些時候待在後宮,真是閒得發慌,每日裡也不過同幾個太妃談天罷了。倒是大將軍公務繁忙,怎麼有精力來見奴家一個閒人兒呢?」

  江端鶴的處事原則之一,便是客套話只說一句。

  於是他很快便將手上茶盞砸在淑太妃腳邊,罵道:

  「你閒?我瞧你恨不能垂簾聽政,好做個攝政太后。」

  淑太妃人都驚得僵直了,一直聽說先皇便是江端鶴手刃的,她只怕自己也不明不白地成了刀下亡魂。

  可她是太妃,如今皇帝的母妃,還得強撐著說道:

  「將軍此言,又是何意呢,奴家從未干預政事。」

  連她拿起茶盞的手,也微微顫動。

  「是麼?難不成是你那九歲的兒子?我可不信他有這樣大的本事。」

  江端鶴仍舊安穩坐在椅上,絲毫不動搖。

  淑太妃想起近日似乎是有說陛下做了不利於江端鶴之事的話,暗自嘆恨起這孩子的不懂事,到底是養的,要是親生的,怎麼能把親娘置於如此險境。

  「奴家到底是陛下的養母,同他也並不是十分的親厚,陛下處事,也從未同奴家商量過,不如大將軍還是去詢問陛下吧。」

  她聲音不住顫動著,一向最是眼皮子淺,只把握著手中精描的茶盞,不肯鬆開。

  江端鶴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名女子,想到她也不過是個貪圖富貴的,對權勢的確不很在意,便道:

  「你倒是學了個禍水東引,連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都不管不顧了。」

  一下子被戳穿面目的淑太妃,臉色上難看得很,只得復又開口挽尊道:

  「哪裡呢,只是對這沒有親緣關係的孩子,奴家也不敢太用心了去,免得人家到時候還要稱道一句『養娘不如生娘親』。」

  江端鶴見識過卻傾與陸襄鶯的情深,對這一套說辭並不怎樣相信,冷哼一聲,說道:

  「你們要真是不親,那年便也不會合起伙來陷害齊皇貴妃。」

  皇帝最會給死人做些顏面功夫,因此在齊越甯死後,封她為皇貴妃,以皇后之禮下葬。

  淑太妃臉上一紅一白的,她做的事,後宮中也一直有人議論,可她卻也總是掩面笑著,說沒有這樣的事。

  面對江端鶴,她便也不敢矇騙,只跟著笑了笑,沒說什麼。

  「看來你果真是什麼也不清楚,那我也不便與你多浪費時間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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