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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權頭腦發昏,腳下禁不得也踉蹌了一下,他側眸看了看自己肩上的傷,想起這原是她方才所刺,又思及她的話,不禁冷冷一笑,譏諷道:「解藥?沒有解藥!」

  長亭見他站立不穩,本是蒼白的臉色此刻已開始泛烏,想是那毒過於霸道所致,心下不由大急,急聲追問:「你怎會沒有解藥?!」

  趙權嗤笑一聲,寒聲道:「你是在替本王著急還是在替聶雲程著急?」

  長亭微一錯楞,卻有些語塞,別開眼,頓了頓方問道:「你怎知師兄中毒了?」

  趙權強忍不適,面色卻十分從容,若非他臉色發青,誰能看出他中了毒?只見他劍眉一揚,甚為篤定道:「此處行館上半夜方來了刺客,叫本王的人圍殺殆盡,只有兩人逃走,一人還中了箭,下半夜你就敢孤身闖進來逼要解藥,除了聶雲程誰能令你如此?想必中箭之人是他無疑了,本王可有說錯?」

  長亭心中大駭,竟叫他猜得不離分毫,趙權此人心計城府太深,實在是個可怕的對手,自己如何與他相抗,震駭之下,只垂下眉目,面色閃爍。

  第112章

  趙權沉沉地盯著她, 忽的又極輕地笑了,長亭抬眸看去,他卻眉頭一挑,道:「你仍是經驗不足, 本王方才所言皆是在詐你,你雖未回答本王, 可你的種種作態已讓本王知曉聶雲程果然就是夜闖行館之人!」

  長亭心下一凜, 他既是詐她卻偏偏又要說出來,分明就是戲弄之意, 不禁怒目道:「你既知是師兄, 定要置他於死地嗎?」

  趙權嘴角勾起, 似乎笑得有些輕蔑,又好似在笑話她天真,只聽他道:「他既已是周國叛將,又投靠燕軍,自然就是本王的敵人, 更何況他狼子野心, 攀上燕國兵馬大元帥襄王,又與祁王勾結刺殺我朝和談使者,意欲破壞本次兩國和談, 妄掀戰火, 本王不過守株待兔, 布下守衛, 他竟親自來刺殺陳甫, 成王敗寇,他負傷中毒,自是因他籌謀不夠,丟了性命亦該怪他自己,本王與他立場不同,今日若是換他殺了本王,本王亦不會有半句多話!」

  長亭聽得目光閃爍,卻好似無力反駁,可心中本有諸多疑問,垂目一想,還是問道:「你我回京之後,你是否就已經知曉師兄被困花子嶺,被視為叛軍之將?」

  趙權抬眸看了她一眼,微一沉吟,答道:「是,本王自然知曉。」

  長亭心中一沉,追問道:「那你可知師兄並未身死?「

  趙權斜睨了她一眼,從容道:「有探子來報,他曾回過軍營,卻重傷逃出,為燕軍所救,不知是生是死。」

  長亭想起那時她失憶,盡忘前事,趙權自然不會將這些告訴她,卻忍不住問出心中疑問,「回京之後,你在晉王府外布重兵把守……」

  說著心中莫名難受,卻仍問道:「是否以我為餌,意欲誘殺師兄?」

  趙權濃眉一擰,眸中似有隱怒,狠盯著長亭,嗤笑道:「聶雲程這般告訴你的?以你為餌?!」

  說罷不屑一笑,傲然道:「簡直笑話!他當本王是什麼人,本王要抓一個人,需用自己心愛的女子為餌?!本王若起意真要殺他,他以為他還能逃回燕國?!」

  長亭聞聽他所說「心愛的女子」一言,心中不禁一顫,面上也有些不自在,竟無法再直視趙權,只微微別開了眼神。

  又細想他方才之言,暗暗揣測,仿佛竟是他故意放走師兄回燕國一般,卻想這人心思深沉,巧舌如簧,他所言如何能輕易相信,只低聲問道:「以你之言,上元夜之後,果真是你派人追殺師兄至燕國?」

  趙權負手而立,好整以暇道:「不錯,本王是派了人,他是本王舉薦,被指叛軍,本王自是責無旁貸,需尋到他方能有個交代,不過,聶雲程乃父皇必得之人,他既敢現身京城,諸方人馬自然不會放了他,追捕他的人便多了。」

  長亭早已細想其中關節,卻也沒想到實情這般複雜,趙權這般解釋,並不似作偽,不由面上有些複雜,抬眸望著趙權,沉吟片刻,終是輕聲問道:「師兄被污叛軍,可是你所為?」

  趙權霍然側眸盯著她,眸中數變,長亭亦直視他,只是趙權眼中似震怒、驚忿,隱隱地竟還有絲受傷在裡頭,長亭眼神閃了閃,卻仍靜靜待他回答,半晌,趙權似是恢復平靜,面色卻有些冷然,拂袖哂笑道:「你既有這般想頭,本王多說何益?!」

  長亭心中微窒,可見趙權這般作態,不知為何,心中壓了她許久的大石卻似落了地,想起今夜所行目的,抬眸沉聲道:「趙權,我知你並不想殺師兄,把解藥給我罷!」

  趙權寒聲一笑,眼神灼灼地望著長亭,似是輕描淡寫地道:「你怎知本王不想讓他死?」

  長亭驀然抬眸,趙權盯著她道:「從前本王放過他,是因他並非叛國之人,亦是本王的朋友,可現在,你該知道他的身份,他已是燕國人,又處處與本王作對,還妄想刺殺本王,既中了毒,便該知生死有命,本王怎會再給他解藥?」

  長亭皺眉解釋道:「師兄未必知道是你?」

  趙權嗤笑道:「你以為他知道是本王便不會刺殺本王了麼?你真是天真,他與祁王襄王若知道此次是本王密行來此和談,更必殺本王而後快!」

  長亭心中一沉,無端有些擔心,只輕聲道:「那你……」抿了抿唇,卻未說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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