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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時辰了?」

  康公公回答:「皇上,已經到亥時了。」

  皇帝看向夜湛:「今日太晚了,說到這裡便也差不多了。」

  夜湛:「是。」

  皇帝:「今日,南邊送上來有舊年的桂花酒,你陪朕喝一杯再走。」

  「是。」

  夜湛應聲,康公公會意,抱了一壇桂花酒上來。

  酒蓋一打開,酒香撲鼻,皇帝贊道:

  「好酒。」

  夜湛:「江南的桂花酒是一絕,這一壇,應該有上十年了。」

  皇帝點頭:「不錯,確實都是十年上的酒,來,倒上。」

  「是。」康公公從一側端來兩個酒杯。

  夜湛一看,這就是有備而來,看起來,皇帝這是有話要說。

  他看著康公公倒了酒,皇帝端起一杯:

  「嘗嘗。朕今日喝了兩杯,特地留下來給你嘗嘗的。」

  「是。」夜湛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贊道:

  「好酒。」

  皇帝笑了笑,而後開口:

  「為了太廟大禮,這幾日你也辛苦了,接下來,便休息幾日,等九月初一,再來上朝。」

  夜湛:「多謝父皇。」

  皇帝嗯了一聲,看向夜湛:

  「如今你是太子了,以後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大膽的說,犯錯要趁早。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些日子,朕都看在眼裡,不過,到底年輕,缺乏經驗,還需要歷練一二。」

  夜湛:「是,父皇。」

  皇帝:「嗯,老二的事,是朕有錯,老五以後在楚地,也不會回來。

  「你不必擔心,他……到底和老二不同。」

  說到最後這句話的時候,皇帝的語氣里滿是惆悵。

  夜湛明白過來,皇帝為什麼會留他下來喝杯酒了。

  許貴妃從夜昊接到離開的聖旨開始,便日日以淚洗面,雖然不敢明著求情,但是卻對皇帝說了不少思念兒子的話。

  皇帝本就對兒子們都比較寬容,定會有一些惻隱之心。

  只是自己下了旨意又不好再收回,便希望他來說。

  夜湛放下酒杯,對皇帝開口道:

  「父皇,其實兒臣以為,讓五皇兄去楚地,大可不必。

  「五皇兄生性純良,也不會想做錯事。

  「兒臣以為,讓五皇兄留在京城也挺好的,不過,兒臣知道父皇也想要歷練一番五皇兄,聖旨也已經下了,不好再收回。

  「依兒臣的想法,便讓五皇兄去楚地待一年,得了歷練,一年之後再回京,兩全其美。

  「父皇也不必受骨肉分離之痛,兒臣有個兄弟在身邊,以後還能有用得著的地方。」

  關於夜昊去楚地的事,他原本的想法也是讓夜昊去待兩年,兩年之後再讓他回來,但上一回去了衛府,阿寧和他說了老夫人的意思,一年更合適,現在有機會,他便直接這般說了。

  對於他來說,夜昊離不離開都沒什麼影響,夜昊根本就沒有什麼爭的心思,丞相府當初更多的也只是為了自保。

  對於夜昊,他確實是沒有什麼不放心,只不過當初出了夜凜那件事,皇帝下了那樣的旨意,既是敲打也是保護,君無戲言,聖旨出去就不能再回來,只是還能有迴旋的餘地。

  皇帝聽到夜湛的話,目光看向夜湛,表情動容。

  他抬手,拍了拍夜湛的胳膊,長嘆一氣:

  「你能這樣想是最好的,那就按你說的,讓他在外留一年,一年之後再回京。」

  夜湛拱手:「父皇仁慈。」

  皇帝揮了揮手,夜湛起身告退。

  等夜湛離開,皇帝從窗口看著夜湛的背影,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康公公上前來添茶,皇帝喃喃道:

  「她給朕生了個好兒子。

  「是朕,對不住她。」

  康公公低頭,立在一側:

  「蕭妃娘娘也是一時糊塗,若蕭妃娘娘還在,看到皇上把太子殿下教得這樣好,定然欣慰。」

  皇帝長嘆一氣:「人都不在了,說什麼都沒用了。

  「走吧,隨朕去一趟長春宮。」

  康公公:「是,皇上。」

  皇帝心中記掛著許貴妃,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她,要不然,再如此下去,可非得大病不可。

  許貴妃入宮的時候,還是個小丫頭,到現在這麼多年,一直陪在他身邊,毫無怨言。在這件事情上,他也希望,能有一個更好的安排。

  當初做那樣的決定,也是無奈之舉,是敲打也是保護,現在一切已成定局,他希望能有一個更圓滿的結果。

  御書房外。

  夜湛出了門,拐過了門口的小道,直接加快了腳步,往宮外而去。

  原本他以為下午結束就能回府了,沒想到皇帝留他到半夜。

  還好今日後面進宮就察覺到皇帝要留他許久,立馬讓人去傳了話,要不然還不知道阿寧要等到什麼時候。

  夜湛快步往宮門口走去,路上一個內侍不小心撞上了他,把端著的一壺花露都灑在了他衣袍上。

  內侍嚇得跪地求饒:「太子殿下饒命,小人該死,太子殿下饒命……」

  夜湛看著打濕的衣擺,傳來一陣膩人的花香味,微微皺眉,「下去吧。」

  內侍慌忙磕頭:「是是是,多謝太子殿下饒命。」

  說著往旁邊挪了挪地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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