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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是讓各地百姓也將『論政書』惡意傳謠,又有皇后在陛下那裡吹著枕邊風,林家黨羽隔三差五上奏言說此事。

  並在摺子里寫了各地百姓因『論政書』而對陛下產生的不滿。

  而最後讓陛下革去張重林的職務,並將其全家人流放苦寒之地是因著另一件事。

  當時與張重林為至交好友的定安候府老侯爺,他算計了張重林,在張重林醉酒後,在他的書房發現了一紙對陛下不滿的言論,更加將那紙『論政書』定了罪。

  當時身為定安候府夫人的容藍,手中有可以證明定安候誣陷張重林的證據,卻並未站出來。

  以至於,這麼些年,她一直活在自責中。

  謝璟當時跪在理政殿前為張家求情,整整兩日一夜,陛下並未見他。

  直至昏倒在地。

  待他醒來後,不過十幾歲的少年,將此事分析的透徹。

  也確信,張家人不會活著到達流放之地。

  他命當時任卻雲軍首領的祁凜,也就是祈銘的爹,帶卻雲軍護送張家人離開,到達泉州時,甩開跟著他們的人,帶他們隱姓埋名尋一安穩之地生活。

  陛下若是發現,一切後果由他承擔。

  就算安排好了一切,他依舊放心不下,夜間偷偷出了宮,果真,張家人才出城門三十里就遇到了埋伏。

  林家派來殺他們的儘是死士,而且人數眾多,顯然是要將張家人殺絕,就算是曾帶兵作戰的祁凜也勉強周旋,根本不可能在這些人眼皮子底下將人帶走。

  褚朝朝曾做過的那個夢,是真的。

  謝璟曾在雨夜背著她上了荒山,他們身後火把如龍,那些兇狠的人一直在身後追趕著他們,背著她的大哥哥一直在跑,一直在跑。

  他的身上受了傷,還用身體為她擋住了從山中落下的滾石,後來,她只看到了融進雨水中的血,什麼都不記得了。

  當時,他們走投無路。

  他蹲下身看著她,如平日裡去府中找她時一樣,輕輕撫了撫她鬢角的碎發,還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問她:「朝朝聽話嗎。」

  她當時看著他身上的血,很怕,對著他點頭。

  他溫和道:「等下我用藤蔓將你放到山下,你不要怕,也不哭,找個地方藏起來,好不好?」

  她當時就嗚嗚的哭了起來:「那你呢。」

  「我會去找你。」

  她特別乖的點頭,被謝璟用藤蔓一點一點放下去時,還喊了他一聲哥哥,憋紅了小臉,也沒有再哭出來。

  那山崖並不高,謝璟將她放下去後,揮劍將周邊的樹砍倒,擋住了那處峽谷的位置。

  夜色昏黑,他攔在尋上山的死士面前,與他們血戰了太久,太久。

  直到他看到山下尋來的侍衛,撐著最後一口氣讓他們去山下找人後,再也支撐不住,昏倒在了雨水中。

  謝璟身上的傷太重,在榻上躺了十日才醒過來,畢竟是為人母,皇后大罵了林國公一頓,怎可不分人就如此下死手。

  她也在陛下面前為謝璟攔著,張家犯得是大不敬之罪,是陛下親口革的職,也是陛下讓他們流放苦寒之地,他這般做,是在與他的父皇作對。

  謝璟醒來後,就見了祁凜。

  祁凜當時只說,林國公派去的死士太多,當時也是夜間,太過混亂,分了好幾路逃開,他也不知最後張家人都去了哪。

  是否還活著。

  其實,當時祁凜說了謊。

  後來又有一路蒙面人相助,張家人都救了回來。

  只是,當時在山崖下的小姑娘,因著夜間山底太黑,不慎摔倒碰在了石塊上,醒來後再不記得從前的事了。

  張家本還有一位次子,也是在那場逃亡後,身體受了罪,不過兩年就離世了。

  謝璟這些年,一直有派人在找。

  他不信他們都死了,卻也沒料到他們就住在上京城外不遠處的春水鎮上。

  張重林有意讓祁凜幫他瞞著,也只想帶著家人過簡單的生活。

  前些日子,謝璟來見張重林,說的便是為他洗脫罪名之事,關於當年之事他手中已握有林家與定安候府勾結,並且買通百姓惡意造謠的罪證。

  當時在朝中附和構陷之人的口供他也早已準備好。

  並且,這些年,林家聚攏起來的勢力已被他連根拔起,如今的林家,不過是個空架子,脫了嫡皇子舅舅這個身份,沒有人會站在他那一邊。

  近幾年,但凡心思敏捷之人,早已看出,璟王殿下與他的舅舅並不相合,只不過是皇后在中間盡力拉攏罷了。

  如今,朝中儘是他的人。

  他要對付的只有他的父皇。

  當年是他父皇下的令,一國之君被奸人蒙蔽,讓忠臣蒙冤。

  陛下顯然不願再重提舊事。

  因著謝璟這些年一直想為張家翻案,陛下不止一次警告過他,並且,一直用立儲之事壓著他。

  可沒用。

  他下定了心要為張家翻案。

  陛下也一直因此事與他有隔閡。

  褚朝朝從璟王府離開那一日,謝璟就入了宮,將林家這些年所做之事的罪證皆交給了他的父皇。

  對於整治林家。

  陛下一直與謝璟是站在一邊的。

  他願意親手去將他的舅舅斬草除根,陛下很滿意,可他,竟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讓他還當年的張重林一個清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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