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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呢?」嚴科蹲下來問道。
秦嘉手撫過地面上一個不明顯的痕跡,低聲道:「有人來過了。」
「嗯?」嚴科不解道,「有人來過不正常嗎,你這裡是對外開店的,肯定不少人來人往啊。」
「我這幾天一直閉店,誰能進來?」
嚴科意識到他說的是閉店之後的事,拍了拍腦門罵自己遲鈍,接著問道:「沒見過賊偷喪葬店的,真是新潮啊,咱丟了多少東西?」
秦嘉按住他的臉把他推開,起身飛快地收拾行李。
嚴科漸漸意識到問題嚴重性:「出事了?」
秦嘉只點了一下頭,把朱雀塞給嚴科,拎著大包小包就出了門。
嚴科快步跟上,兩人上了車,就像身後有什麼惡鬼在追一樣,也管不了外兌店鋪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嚴科有點被秦嘉的開車速度嚇到了,心驚膽戰道:「你慢點!有那麼可怕嗎!見著鬼你都沒這麼緊張過!」
秦嘉目視前方,超車前往高速口:「鬼不可怕,可怕的是活著的人。」
嚴科不敢苟同,他其實不知道秦嘉被什麼人追,但他記得他入門的時候和師父聊了好久,他雖然不知道內容,但出來之後師父一臉愁容,許諾一定只要秦嘉肯繼承他的衣缽,就保准給他解決問題,難不成是那個問題找上門了?
會不會秦嘉自己身上也跟著什麼陰祟?
但嚴科看不出來啊,是他道行不夠嗎?
眼看著高速口到了,過ETC的時候,嚴科突然說:「你不去再看一眼樂瞳嗎?」
秦嘉是個感情內斂的人,能讓他外放情緒,哪怕是一絲一毫的,都非常難得。
嚴科從小就認識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對樂瞳的認真。
「說不定這次分開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要我說,我偷偷給你們倆算過了,你倆可是正緣啊,你就這麼走了?真不再試試?哪有什麼天大的檻過不去的呢?有你在還怕什麼呢?」
哪怕嚴科入門比秦嘉早好幾年,他也得承認,天才就是天才,學歷上秦嘉高他一等,門法裡,秦嘉也是後來居上。
秦嘉沒有理會嚴科。
就在嚴科以為他不會在回答的時候,他超了輛車,緊握方向盤道:「我在她身邊,她才是最危險的。」
之前是迫不得已,不想把樂瞳的劫假人之手。
現在店裡的痕跡提醒他,他必須和樂瞳保持距離了,否則他會比這個劫帶給她的災難更大。
嚴科欲言又止,看秦嘉臉色實在難看,最後還是放棄了說話。
朱雀窩在后座的大包小包上咕咕叫了兩聲,好像在安慰主人,秦嘉聽見,眉頭皺得更深了。
回程路漫漫,秦嘉一直自己開車,從天亮開到天黑,深夜開到凌晨,一點困意都沒有。
嚴科都睡了一覺,發現天都快亮了,秦嘉還在認認真真開車。
「不是我說,你都不困嗎?」嚴科揉著眼睛吐槽。
秦嘉手上捏著一道符丟給他,他立馬清醒了。
「……是我學藝不精。」
嚴科這麼多年一直鑽研卦術,用符畫符上確實不如秦嘉,師父老是說他偏科嚴重,他得承認。
「快到了吧?」嚴科開了瓶礦泉水,自己沒喝,而是遞給秦嘉。
秦嘉接過來,這時車已經下了高速,駛出彎道,奔向收費站。
他們到了青城站。
「到了。」秦嘉如是說。
同一時間,樂瞳從飛機上下來,換乘時間等待太久,不然她早就到了。
從機場出來,上了早就叫好的車,樂瞳緩緩離開青城機場。
她是學土木的,熬了好幾年上岸畢業,就到處跑做工程。
父親讓她回去休息,她沒去,直接往工作地點——青城市。
進入工作之後她發現,他們這一行,能拉來業務有時候比專業能力強更得重視。
到這裡要比之前幾次出差都好,因為青城有她閨蜜在,可以約飯放鬆,不用老是待在工地。
她在青城住的地方,是公司提前給租的房子,青城雖然是三線城市,但發展潛力很大,樂瞳他們公司就在臨郊的位置干工程,她住的地方也就在那附近,是一座比較老舊的小區。
小區裡面樓不高,都是四層,沒有電梯,她住在四樓,年紀輕,每天上下樓也沒什麼不方便。
下車拎著行李上樓,從門口的腳墊下面找到鑰匙,樂瞳進了之後半年要常住的地方。
屋子是兩室一廳,裝修比較老舊,但勝在乾淨,就是那種為了出租,明顯找人剛剛打掃過的乾淨,空氣里還能聞到淡淡的清潔劑味道。
樂瞳把鑰匙放到門柜上,將門鎖好,先把屋子裡的窗戶都打開了。
陽光照射進來,這個季節的青城正是氣候舒適的時候,但哪怕照著陽光,屋子裡也還是有些冷。
不知道是不是在長命村的後遺症,樂瞳總覺得怪怪的,瘮得慌,手臂汗毛都豎起來了。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是胡甜來找她了。
「我就在樓下啦!快不快!」
樂瞳跑到窗邊,果然看到一身牛仔裙。綁著雙馬尾的姑娘在樓下朝她揮手。
她一笑,立馬要下樓去。
「等著我,這就來。」
胡甜說:「不急不急,你是剛到吧?收拾一下換身衣服,咱去搓一頓早餐,我給你接風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