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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蓁臉埋在霍成懷裡,想著方才的一切都被閽者看在了眼裡,便咬著牙狠狠在他的腰間掐了一把,權當報復。誰知當她做完這一切,一抬頭卻見鄭昌的夫人趙令萱和另外幾位夫人站在門前。

  趙令萱幾人本是得了下人的通報,出來迎一迎這位年輕的侯夫人,卻沒想到見到了方才那一幕,一時間都露出了善意的笑。

  阮蓁心裡懊悔不已,面上還要裝作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卻不知自個兒的耳朵脖子早已臊得通紅。

  霍成見狀眸間浮現幾分笑意,俯身在她耳邊不放心地低語道:「天涼,莫要在庭院裡久留。」

  阮蓁飛快眨了眨眼睛,看也不看他一眼,快速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強自鎮定的模樣看得霍成心癢極了,借著氅衣的掩飾捏了捏她的手,「晚些我來接你。」言訖朝幾位夫人點頭示意,轉身離去。

  趙令萱挽著阮蓁的手往莊子裡走,見她多少還為方才的事赧然,便抿著唇笑了笑,主動開口道:「你來得巧,我們正準備把各自帶來的魚鳥放生呢!」說著轉頭朝後瞧了瞧,「你帶了什麼?」

  如若阮蓁沒帶,莊子裡也有早就備好的魚鳥。

  阮蓁看了身後的畫羅一眼,示意她將籠上的布子揭了給趙令萱看,一邊道:「是只雀兒。」

  趙令萱笑了笑,挽著她繼續往前走。

  .

  魚和鳥兒放生起來極為方便,尋個有水的地方或是空地將二者放出便可,其後眾人朝著魚和鳥兒離去的方向潛心祈福,便算是完了。

  為了答謝眾人肯誠心為鄭昌祈福,光化大長公主備下的宴席自然是無可挑剔,飯後還有許多娛樂活動讓眾人消食盡興。

  阮蓁和趙令萱陪著憂心忡忡的光化大長公主說了會兒話,出了花廳沿著廊廡往後院去,因著地下有溫泉流通,莊子裡素來是四季如春,花草常開,此刻眾家夫人正在後院賞花踏青。

  將要轉過廊廡的時候,卻聽轉角處有人談論起阮蓁,許是方才那幾位迎出門的夫人之一,話語裡滿是艷羨。

  「若說到有福氣,當屬那武安侯夫人了,武安侯那麼個人也能被她降服了……」還不忘了嘖嘖幾聲。

  另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前幾日我還在金玉軒里看到武安侯陪著她買首飾,兩個人那叫一個濃情蜜意,這都成婚快兩年了吧,還這麼恩愛,可真是叫人羨慕……」許是想到了自己的夫婿,話語裡便多了幾分酸澀。

  原本平常無奇的話,叫阮蓁這個正主兒聽了也只是抿著嘴一笑而過,誰知突地卻有人嗤笑一聲,冷不丁道:「她那叫什麼福氣,過門兩年了,肚子裡還一點動靜沒有。就算武安侯不急,太后也該急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賜幾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給武安侯做通房呢……」

  「她不會是不能生吧?」自以為發現了什麼大秘密。

  「你別說,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她不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不足?說什麼神醫給調養好了,誰知道呢……」這又是另一人。

  趙令萱素來討厭有人這樣暗地裡嚼人舌根,聽這一個個的,話里的酸味兒都要破了天去了!人家夫妻間的事輪得到她們這些外人來評頭論足?

  趙令萱皺緊眉頭,正要出聲,便見阮蓁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她只得暫先壓下心頭的怒意。

  那幾人想必沒料到她們剛剛被她們以最大的惡意評論了一番的人下一瞬就出現在了她們眼前,登時一個個噤若寒蟬,心裡不斷猜測著阮蓁到底聽到了多少,可惜阮蓁始終神色淡淡,叫人看不出個究竟,卻更是難安。

  阮蓁的視線從幾人中的齊慧身上掠過,方才就是她說太后會賜美人給霍成,她勾了勾唇瓣,上前一步,低聲在她耳邊道:「吳少夫人與其為我擔心,倒不如擔心擔心自個兒,聽說三公子近日瞧上了個淸倌兒,正想方設法地往府里抬呢……」

  自阮蓁那日明里暗裡的警告過齊夫人後,沒過多久,齊慧便被許配給了太常寺少卿的庶子,年前才嫁過去。可惜那庶子雖是個有功名在身的,卻是個花心的,齊慧才嫁過去多久,他就想著納新人了。

  這件事少有人知道,如今卻被阮蓁這麼大喇喇地捅了出來,一時間在場眾人看齊慧的眼神多多少少都帶上了幾分憐憫。

  齊慧咬牙後退半步,屈了屈身,恨恨道:「不勞武安侯夫人費心,妾身自會料理好自己的家事。」

  阮蓁退回趙令萱身邊,覷了齊慧一眼,道:「原來吳少夫人還知道自己的家事不許外人費心?」她說著眸光掃過眾人,似笑非笑道:「我還以為眾家夫人都不把自己當外人呢。」

  這話可就不好聽了,可不就是在明里暗裡的說她們臉皮厚?眾夫人的臉色登時一變再變,然而是她們嚼舌根在先,自然理虧,再者,如今武安侯勢大,阮家又長盛不衰,她們實在沒有底氣敢當著阮蓁的面做些什麼,只好忍下這口氣,一個個青白著臉先行離開。

  .

  當天霍成來接阮蓁回府的時候一眼就看出來她心情不佳,他將她抱坐在腿上,低頭親了親她小巧的耳垂,柔聲道:「寶貝兒,怎麼不高興?誰招惹你了?告訴為夫,為夫給你出氣。」

  阮蓁側過身子把臉埋進他懷裡,半晌,悶聲道:「你。」

  若非霍成問起,阮蓁並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他。在她看來,這件事從頭至尾不過是一群長舌婦自己過得不好便從編排他人身上獲取樂趣罷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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