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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條有些簡陋,甚至能稱得上廉價的編織手環。

  那並不像會出現在他手腕上的物件,與他貴重的身份極不相符。

  像是女孩才會送的。

  莉絲從小在國外長大, 對男女之間的交往格外直白。

  於是她毫不避諱地主動問:「霍先生已經有鍾意的對象了, 對嗎?」

  男人同樣坦然回答:「是。」

  她用有些蹩腳的中文一語道破:「可她的家世大概並不足以和霍先生匹配。所以您的父親才不同意, 否則,今天我們也不會在這裡見面。」

  「對。」

  他嗓音低醇, 「但今天過後, 我不會再順從他的意思,出席類似的場合。是最後一次。」

  莉絲微微一怔,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訝然。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打算為她對抗你的家族嗎?」

  在她的觀念中, 他們這樣的人, 生來就已經失去了自由選擇愛情的權利, 必須與父母或家族企業的利益為先。

  對面的男人沒有回答,他垂下眸,看著腕間那條手環,眉眼不自覺變得柔和。

  在從前的三十年時間裡,霍聿深其實沒有過多考慮過結婚這件事,他被仇恨裹挾著向前,在漫無目的的茫茫黑夜裡行走,見不到一絲光亮。

  即便是真的需要婚姻這種關係,大概也就會是像現在這樣,和一個未曾謀面的人定下婚約,像是參與了另一種形式的生意場上的契約,無關感情,只談利益。

  他是傀儡,是只想著的機器,也不該有任何其他多餘的情感。

  等到他贖完了罪,他會用自己的方式結束這段孤寂冰冷的生命。

  未來難測,所以他從沒有過多思考過以後會如何。

  但如果現在,讓他去想像以後活下去的日子裡,身旁會始終有一個人與他互相取暖。

  那麼這個人選,除了她,誰都不可能。

  霍聿深僅用了半小時結束這場會面,離開餐廳時,外面等待著的侍者將西裝外套遞上去。

  蒲川正在接電話,見到男人出來,連忙迎上去遞過手機。

  「霍董,是Sandy的電話。」

  電話那頭,Sandy焦急的聲音傳過來:「霍董,我們剛剛好像看見了祁檀總的車,就在饒小姐進去的咖啡館對面。」

  「還有就是,剛才有保鏢看到,祁檀總好像被饒小姐在大街上打了....」

  -

  與此同時。

  後排車上,女秘書Jane擔憂地看著祁檀臉上腫起的紅痕,沒有想到饒念竟然會如此大膽,竟然二話不說就扇了祁檀一巴掌。

  「檀總,您的傷要不要先去醫院處理一下?這個女人實在是...」

  祁檀擺了擺手,接過她手裡的手帕擦拭手指,剛才的陰鷙戾氣此刻已經被盡數隱藏了回去,又恢復成了人前斯文有禮的狀態。

  「無妨。檢測報告拿到了嗎?」

  剛剛派人裝作搶劫拿到了饒念的指紋,Jane將文件包里的資料取出來遞給他,恭敬道:「檀總,DNA檢測報告出來了,完全匹配,她的確是祁董事長的親生女兒。如果她同意捐贈骨髓,祁董事長的小兒子應該就能有救了。」

  聞言,祁檀瞭然地輕笑一聲,將擦完手指的手帕扔到一旁。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

  她頓了頓,猶豫著說:「可她現在是霍聿深的人,對我們很不利....」

  祁檀不以為意:「是又怎樣,今天我出現在這裡,她現在心裡應該已經起疑了。」

  雖然上來就挨了她一巴掌,但告訴她霍聿深去相親的事,就已經夠在她心底埋下猜忌懷疑的種子。

  他側眸看向一旁的女人,「如果她知道,霍聿深從一開始,就是因為知道她的身世而接近她,你覺得,她還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安全來幫霍聿深嗎?」

  Jane頓時不知該如何答,緊接著又聽到他含笑著問。

  「Jane,如果是你,你知道一個男人從接近你開始就是為了算計你,你會怎麼辦?」

  這個問題問得女人怔了下,隨即認真思考起這種可能,最後認真答。

  「會恨他。」

  Jane頓了頓,又實話實說地補充道:「如果是我,我還會報復他。」

  聽到滿意的答案,祁檀頗為愉悅地輕笑了聲。

  「你們女人最喜歡感情用事,愛有多深,恨就會有多深。我很期待她知道一切之後會做出什麼。」

  他接過女人手裡的備用眼鏡,慢條斯理地重新帶好。

  「有人和我們站在一個陣營里,這不是很好嗎?」

  Jane連忙低下頭,恍然大悟:「您說得對。」

  「如果她能為我們所用,祁文皓救子心切,我能得到的只會比現在更多。到時候,不管是霍家,還是祁氏,都只是我的囊中之物而已。」

  祁檀唇角慢慢勾起一點弧度,「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我剛剛跟她說的那些話,雖然沒有挑明,但她心裡應該已經有了猜測。她會自己想辦法知道真相,只需要我在合適的時候幫她一下。」

  「那您就把寶都壓在她身上了嗎?」

  「用她對付霍聿深,足夠了。」

  祁檀往後靠在椅背上,語調意味深長:「一個月之前,霍聿深消失的那些天,就是因為受了槍傷。還是他為了救這個女人才重傷昏迷不醒好幾天。雖然他做這些有可能是博取她的信任,可也未免太過冒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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