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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聿深正靠在后座闔目養神,光影綽綽,籠罩在他冷硬的面龐上,襯得他的神情晦暗難辨。

  閉上眼,腦中響起的卻還是她昨晚說的話,說她相信他,不會讓她出事。

  他喉結滾動了下,冷聲吩咐:「保持一段距離,跟上去。」

  蒲川得了命令,立刻讓司機驅車跟上。

  他忍不住感慨:「饒小姐的膽量真是不一般,竟然敢自己以身犯險。萬一....」

  話未說完,后座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

  他打斷道:「沒有萬一。」

  有他在,就不會有萬一。

  他已經失去過一次至親之人。

  也絕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第二次。

  -

  饒念再次轉醒時,已經身處在一片廢棄的倉庫里。

  她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嘴已經被人用膠帶牢牢封住,發不出半點聲音,手腳也被盡數用麻繩捆住,動不了一點,手腕的肌膚已經被繩子勒出紅痕。

  視線里,一個身穿黑衣的高大男人正在背對著她打電話。

  應該就是莊成康派來滅口的人。

  聽見女人掙扎的聲音,男人轉過身,注意到她醒了。

  男人帶著口罩,露在口罩外的眼睛露著可怖的凶光。

  他拿著未掛斷的電話走過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尖銳的小刀,鋒利的光芒映在眼底。

  把刀刃抵在饒念的頸上,他動手撕下她嘴上的膠帶,然後把電話放到她耳邊。

  饒念明白他的意思,這是威脅她不要大聲呼救。

  寒刃抵在喉嚨處,麻醉藥的作用還未完全消失,本能的恐懼讓饒念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

  她聲音沙啞,艱難地對電話那頭出聲:「莊總,這是想殺人滅口嗎?」

  電話那邊傳來微弱的電流聲,果不其然,她聽見對面,莊成康低笑了一聲。

  「饒念,其實你原本可以選擇乖乖進監獄,也不過幾年就放出來了。可你偏要選這條路,偏偏不知足。」

  她動了他們的蛋糕,自然容不下她。

  饒念咽了咽喉嚨,氣若遊絲地繼續道:「所以,這些事都是你做的,你監守自盜,聶佳也是你指使的,所以才會把蓋了假公章的文件拿給我簽字....」

  「你應該也聯合了別人,準備把真的文物偷運出國,對不對....」

  大概是覺得她已經死到臨頭,莊成康也沒再隱瞞。

  「是,你說的沒錯。真品現在已經在維港碼頭的船上,很快就會被送走。」

  饒念掙扎了一下,還在試圖拖延時間:「為什麼聶佳會答應你....」

  「她弟弟上個月被診斷出了癌症,需要一筆錢治病。她很快就答應了。哪怕當初沒有你,她根本就不可能留在清宇。」

  「聶佳是你一手扶持的人,現在知道她那麼輕易就背叛了你,你應該也很失望吧?」

  饒念咬緊唇,感覺到口腔里瀰漫出的鐵鏽味,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和冷靜。

  「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沒權利怪她。」

  電話那頭,見她還是如此,莊成康看似嘆息地道:「饒念,你還是太年輕。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知道身邊的任何人都不可信。只有利益,才是永恆的。」

  「可惜,你得等下輩子感謝我了。」

  下一刻,電話里傳來一陣忙音,對面已經掛斷了。

  手機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抽走,饒念又重新躺回冰冷的地面上,原本乾淨白皙的臉頰也沾滿了灰塵泥濘,只有那雙眼睛依舊清明澄亮。

  男人動作利落地把她的手腳綁好,不知道從哪裡推出來一個巨大的水缸,然後打開水缸上面的蓋子,將她整個人丟進去後,開啟了水閥。

  他們是想用這種方式無聲無息地殺了她,再把她的屍體扔進海里,造成溺亡的假象。

  過程中饒念也沒有掙扎,他們以為她是認命絕望了,殊不知她只是已經拿到了想要的證據,也沒必要再浪費精力激怒他們。

  身上的定位器不知道有沒有因為水的浸泡而失靈,還有她耳垂上帶著的耳環,裡面裝好了小型監聽器,是霍聿深和警察給她準備的。

  咕嚕咕嚕的水聲就在耳邊,冰冷腥鹹的水一點點將她的腿部淹沒,從胸腔里覆蓋而來的窒息感,饒念只能竭力抬起頭,不讓湧入的海水太快淹沒到口鼻處。

  恐懼後知後覺地蔓延,饒念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離死亡那麼近過。

  可如果她不以身涉險,就沒辦法把莊成康的罪定得切實。

  她得為自己平冤。

  意識一點點變得混沌起來,她只能努力克制著顫抖,堅定不移地等著,看著那扇緊閉的鐵門。

  她又想起昨晚警署廳門口,他寬厚的懷抱,還有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

  莊成康有一點想錯了。

  她的身後並不是空無一人。

  升起的恐懼一點點褪去,腦中僅存的念頭也變得越來越堅定。

  饒念,別怕。

  霍聿深...

  他一定會來救她的。

  作者有話說:

  我很少會把男主寫的非常細節,霍董應該是第一個,他喜歡看星星,尤其喜歡冥王星,還喜歡看福爾摩斯。

  在沒有念念的過去三十年裡一直把Caring is not an advantage.當成人生的座右銘,因為愛對他來說從來就不是必需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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