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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好的體面呢?靳律不會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麼寫吧?」

  他低聲道:嗯,你教教我。」

  第10章 「我負責。」

  車內陷入短暫的安靜, 周圍空氣仿佛也停止流動。

  起初,饒念以為自己聽錯了,怔怔地望著他。

  可男人身上雖瀰漫著淺淡的酒氣, 眼底卻清明得看不見一絲醉意,西裝一絲不苟,端方貴重,清貴至極。

  仿佛多靠近他幾分已經算是褻瀆。

  聽起來那麼荒誕不經的話, 他卻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卻也沒有逼她此刻就給出一個答案。

  不僅是饒念愣住了,前排的蒲川也大氣不敢喘,大概是也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應該不只是他,換作任何一個霍聿深身邊的人聽見這一段談話,恐怕都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精神錯亂了。

  直到男人憑藉僅存的自制力鬆開鉗制住她的手腕, 饒念才感覺到那陣壓迫感慢慢淡了下去。

  靜了片刻, 霍聿深抬手把最上方的襯衫扣子解開,因為酒精帶來的衝動終於被稍許壓抑回去。

  他沉聲吩咐: 「開車。」

  「是,霍董。」

  沒有再給饒念下車逃走的機會, 車子已經平穩地駛入馬路, 前往她所住的酒店方向, 車輪碾過馬路旁的雨窪,濺起朵朵紛亂的水花。

  饒念的腦中是暈的, 她想要試圖去理解霍聿深剛剛那句話的意思, 可大腦卻仿佛宕機了一般,無論如何也消化不來。

  他說他不介意,就是真的打算跟她偷情的意思?

  讓堂堂霍氏集團繼承人, 跟她一個小拍賣師偷情?

  饒念覺得不是她瘋了, 就是霍聿深瘋了。

  幸好, 男人也十分體貼地給了她緩衝的機會,而後的一路,后座四下無言,達到目的地之前都是一路沉默。

  等到車停在了酒店門口,淅瀝的小雨也終於徹底停了下來,泥土的清新瀰漫在空氣中。

  饒念像是溺水的人終於抓住了稻草,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霍聿深看著她身上披著的男士西裝幾乎快要滑落下來,露出她半邊圓潤的雪肩,黑夜裡格外抓人眼球。

  饒念剛想邁開腿,再次被人從身後拉住。

  第二次被他攔住的一瞬間,她的腦中已經快速閃過了無數種可能。

  最後只剩下一種最有可能的。

  他不會是想跟著她一起上樓吧?

  見她驚慌失措地回頭,紅唇微張,不知道腦子裡在胡思亂想什麼。

  霍聿深不禁輕勾了下唇,眉眼泛起淺淡的笑意。

  「衣服披好。」

  經他提醒,饒念這才發現身上的外套快掉了,意識到剛才反應過激,她抿抿唇,有些尷尬地把西裝拉上去,耳根的溫度慢慢攀升。

  「嗯...」

  她還以為他要跟她上去...

  霍聿深盯著她泛紅的耳尖,語氣漫不經心:「回去早點休息。」

  休息..她能休息得好才怪呢。

  饒念快速應了聲,忙不迭地轉身逃跑了。

  裙擺在空氣里劃出一抹盪起的弧度,一直目送著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旋轉門後,霍聿深才收回視線。

  蒲川查閱完手機收到的簡訊,看向後視鏡,小心翼翼地問:「霍董,我們現在回去嗎?陳總還在酒店會場裡等您。」

  霍聿深今晚原本的行程安排其實是與合作夥伴見面商談,對方已經到了,但他卻臨時離場,將合作夥伴晾在了那裡。

  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情況。

  對方已經再三催促,蒲川才不得不出聲詢問。

  甚至連男人自己都未曾發覺,迄今為止,他已經破了一次又一次例外。

  霍聿深靜了片刻,抬手揉了揉眉心,沉聲道:「回。」

  -

  回到酒店房間裡,溫暖如春。

  饒念慢吞吞地把身上披著的外套脫下來,卻意外發現口袋有些沉甸甸的。

  她狐疑地伸手一摸,卻摸到了熟悉的手感。

  拿出一看,竟然是那枚戒指盒,被他不知何時放進了西裝口袋裡。

  房門被叩響,饒念走到門前透過貓眼看了看,屏起的呼吸微微松下。

  不是霍聿深。

  她打開門,只見酒店身著燕尾服的服務生端著托盤,透明的玻璃罩內,白瓷碗裡盛滿了熱氣騰騰的薑湯,還有一碗清淡的蝦仁什錦粥。

  意識到了什麼,饒念頓了下,不太確定地問:「這是給我的?」

  服務生溫和地說:「是的小姐,霍先生特意叮囑,讓您把薑湯喝完,防止您受寒生病。」

  心口像是忽而被什麼燙了一下,饒念的嗓子也有些發澀。

  「謝謝。」

  碗壁有些燙,炙熱的溫度順著指尖緩緩蔓延開來,不知是不是熱氣熏的,又或是久違的關心,讓她的眼睛莫名有些酸澀。

  哪怕是喝了溫熱的薑湯下肚,後半夜裡,饒念也感覺到渾身上下熱騰騰的。

  她去浴缸了泡了澡,裹著浴巾出來時只覺得頭暈得更厲害。

  不會真的發燒了吧?

  饒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試探著溫度,卻感覺不出來明顯的滾燙。

  她只好先上床睡覺,用被子將自己牢牢包裹著,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然而到了半夜裡,饒念卻被身上過於滾燙不適的溫度燙醒了,喉嚨間也一陣陣發乾,她整個人像是從水裡被撈起一樣,長發不適地黏在頸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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