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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無論現在的皇帝是誰,都改變不了她曾欺君的事實。

  昭告天下,當年與她有關係的人就是墨鑰,他們不會歌頌墨鑰和她苦盡甘來有情人終成眷屬。

  只會說她不知檢點,未曾嫁人就失了貞潔。

  墨鑰回來的時候,她還在思考該如何應對這件事。

  見她愁眉不展,墨鑰瞭然,「凝織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當年我能護你,現在也能。」

  程凝織定定地望著面前這個男子,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他永遠都是以她為先。

  墨鑰把剛才議政殿上發生的事情粗略講了一遍之後,她點頭嗯了一聲,「你打算怎麼辦?」

  「所幸舂蘭當時只看見了你,找不到另一個人,這件事便不能定論,我自有辦法讓你還是那個溫良淑德的皇后。」

  墨鑰習慣性地拉過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裡摩挲,「此事來的蹊蹺,今日魏行帶來的那個證人言行間也有很多紕漏,誰找到的舂蘭,誰就是背後的人。」

  魏行這個人雖算不得良善之輩,但貴在不喜弄虛作假,他必然也是被人當了出頭鳥使,根本不是背後的人。

  看今日舂蘭的態度,背後的那個人多半對這件事也是一知半解,擔心此事的真假,不願意做正面告發的人,便企圖借刀殺人讓他迫於群臣壓力廢后。

  這樣的人,要拿下太容易了。

  他眼泛精光,道:「找到那個人,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程凝織看得有些恍惚,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那年先皇六十歲壽宴,剛從塞北回來的滿身行伍之氣的睿王墨鑰。

  跟失憶後傻乎乎只知道吃和玩的墨鑰待久了,她差點忘了,失憶前的墨鑰也曾是威風凜凜的將軍,風流意氣的睿王。

  「我在,別怕,程姑娘。」

  壽宴上那場刺殺,她被刺客圍堵,墨鑰救下她時說的這句話。

  那時與他半載未見,見到他被塞北的風吹的發乾的面容和變得更結實的身軀,再加上這句話。

  她就記了這句話,直到現在。

  沒有人知道,那次壽宴上一直圍著她轉的那批刺客是她親自雇來的。

  一個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第一次瞞著所有人雇殺手,說出去恐怕再沒人敢娶她了。

  那時想著墨鑰赫赫戰功歸來卻仍不能恢復睿王的封號,沒有封號,就沒有奪皇位的資格。

  她想幫他一把。

  她知道墨鑰肯定會救她。

  救了程家嫡女,未來的皇后,屆時她再托她爹從中周旋一二,這個功足以讓他恢復爭奪皇位的資格。

  現在一心籌謀著找出背後之人的墨鑰,像極了那時候的他。

  「怎麼了?」墨鑰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麼發起呆來了?

  程凝織搖搖頭,眉眼溫和了幾分,「沒事。」

  墨鑰對她突如其來的溫順有點莫名,卻也享受,嘿嘿笑了兩聲。

  入了秋,今夜的風有些大,坤寧殿外銀杏樹上殘餘的黃葉也被吹落在地,程凝織睡得有些不安穩,緩緩睜開眼,盯著床頂。

  剛剛又做夢了。

  自從和墨鑰交了心,知道失憶前的墨鑰對她也有了真心後,她就沒再夢見過靜心池之後的事情。

  今日不知道怎麼的又夢見了,只是這夢的內容又多了些。

  夢裡,她成了百官口中不知檢點的女人。

  墨鑰廢了她的後位,改立蘇鶯為後。

  醒來後的程凝織倒也沒有為此多難過,現在的墨鑰和她兩情相悅,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她難過的是夢裡蘇鶯對她說的話。

  夢裡,蘇鶯不知怎麼就知道了當年在靜心池和她發生關係的男子是墨鑰,諷刺地笑,「如果不是那一次意外,你覺得表哥和你會有牽扯,他還會愛你嗎?」

  不會。

  如果沒有那次意外,登基的人可能會是燁王,廉親王,唯獨不可能是他。

  她也不可能成為他的皇后,更得不到他的愛。

  身旁的墨鑰呼吸平和,睡得深沉,她微微側頭,唇角輕揚。

  左右現在她和墨鑰是在一起的,何必自尋煩惱。

  第30章

  翌日,睿王府後宅正院內,一女子坐在主屋的漆椅上。

  華服盤發,濃妝紅唇,背脊挺得極直。

  儼然一副後宅之主的打扮。

  只是這女子面容青澀,襯不上這威嚴的裝扮,看上去倒像是個誤穿了大人衣裳的孩童。

  厚重的院門大開著,蘇鶯撫摸著漆椅上精緻的暗色花紋,靜等人進來。

  一盞茶的功夫不到,墨鑰站在睿王府門口。

  在他的有限的記憶里,自從他成了太子搬到東宮後,睿王府里就只有蘇鶯住著,登基後更是沒有來過。

  沒想到再來竟然是失憶後。

  早間朝堂上魏行再度提起廢后一事,被他以證據不足為由堵了回去,剛下朝就收到了蘇鶯讓劉盛子送來的信。

  蘇鶯約他在睿王府一見。

  接到信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一切。

  只是為何要挑在睿王府見面?見了就知道了。

  他側過身掀開半邊馬車帘子,「凝織,我先進去,看看她要做什麼,你晚點進來。」

  帘子的另一頭正是程凝織。

  蘇鶯只約了他,但他還是帶了凝織過來。

  從前他們二人就是誤會頗多才蹉跎了四年的好年華,他可不想再重蹈覆轍,得把任何能引起誤會的源頭掐死在根兒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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