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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總。」電話那端的男人聲音比較清透。
但聽著有股子韌勁。
讓人覺得他並不是好打發的樣子。
「有事?」蔣經年明知故問。
陳家這位大公子回國肯定是為了陳婧怡的事來的。
陳易泰不急不緩:「蔣總,久仰你大名,想見見。」
蔣經年低眸看一眼車外,唇角扯扯:「是想知道你妹妹的事嗎?」
陳婧怡失蹤將近十幾天了,如果在下游沒有找到,估計現在應該是被魚蝦分食了。
提及妹妹,陳易泰骨子就開始惱火,他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妹妹了,結果他還沒回國,妹妹就跳湖失蹤了。
當然罪魁禍首是蔣經年那個女人——沈織繪。
他怎麼會放過她???
陳婧怡可是他最喜歡的妹妹了。
怎麼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就失蹤不見了?
「蔣總,我妹妹的事,老爺子跟我說了一些,我知道她戀愛腦犯了,不該來糾纏你……所以她是活該,我想見蔣總是談合作。」陳易泰冷靜地說。
他不會放過沈織繪這個女人,他要讓她嘗嘗自己老公被算計的滋味。
蔣經年淺淺凝眸:「既然,陳公子想明白,那就挺好。」
「至於合作,等我有空再約。」
陳易泰不著急,眸色沉沉,「好的,蔣總。」
電話掛斷,蔣經年將手機丟給保鏢,按下車玻璃升降器,緩緩升起車窗,對助理說:「回醫院。」
助理點頭,踩下油門送他回醫院。
陳易泰這邊將手機放下後,回頭對正坐在搖椅上抽菸的老爺子說:「爺爺,小怡的事,我打算去處理。」
老爺子聞言,咬著菸蒂的牙齒一磨:「他不是好惹的。」
「小怡死了就死了。」他從來也不會在意死了一個孫女,他只在意有男娃就行:「下周為她辦一個葬禮,邀請蔣家。」
陳易泰不理解老爺子怎麼可以這麼冷血,妹妹難道不是陳家的血脈?
現在被人逼死了,下落不明。
他卻一點也不著急?
甚至這麼冷血就安排葬禮,還邀請蔣家???
「爺爺,我做不到什麼也不做,妹妹也是我們陳家的血脈,我們不能這樣冷血。」陳易泰咬著牙說。
他長得偏斯文俊朗,但整個人有些過於瘦削,眼窩深邃帶著股精狠,遠遠看著,顯得有種像被玻璃割裂得那種尖銳感。
讓人心生畏懼。
老爺子完全不在意死了個孫女的事,繼續咬一口菸蒂,抬起厚重的眼皮,吐出一圈白白的煙圈,冷笑一聲:「我把你送去國外鍛鍊?你就給我鍛鍊得這麼重情重義?」
「我告訴你,我們陳家的男兒,最不該的就是重情,無論是你以後的妻女,還是小怡,凡是危害到陳家利益的,一切都能割捨。」老爺子冷冷發火道:「你真是讓我失望,如果你敢因為小怡的事去得罪蔣家,我也會把你逐出陳家,你自己掂量掂量。」
雖然陳易泰是陳家的嫡子。
但老爺子精明著呢,外面還養著幾個私生子。
就是以防萬一,家裡的敗家或者扶不起來,那就只能犧牲嫡子,重新扶持私生子。
陳易泰本來想說點什麼,但是老爺子發火了,他只能握緊拳頭不多說這件事了:「爺爺,我知道了。」
「葬禮,我會安排好。」
老爺子閉閉眼,手指捏著捲菸,長長呼一口氣說:「如果他手裡沒有小怡殺人的證據,我也就隨你去,讓你去跟他較量較量,就當鍛鍊。」
「誰讓他手裡有小怡殺人的證據,我不能讓他毀了我們陳家的名聲。」所以權衡利弊。
他只能放棄小怡。
陳易泰明白,只是手指握得更緊了。
爺爺不允許他報仇。
他會偷偷報的。
*
與此同時,城北偏僻處的一座還算舒適的小別墅內。
跌湖重傷的陳婧怡渾身纏著厚厚的白色繃帶,像木乃伊一樣一動不動躺屍在那邊。
她腦子已經有些開始清醒,知道自己沒有死,也知道自己被人救了,但是身體在墜湖的時候,多處骨折,根本不能動。
一動就疼的要死。
以後就算拆了繃帶,也要躺著大半年才能恢復。
只是,她目前想不通的是……救她的人是誰?
那會她暈迷了,也不知道是誰打撈她的?
這段時間躺在這邊,除了一個長得有些粗狂的女傭每天過來給她餵飯,換藥,她就沒看到其他人?
反正看女傭的樣子,她覺得不可能是她救她的。
「阿姨……我想見你主人。」今天,女傭阿姨又來給她餵飯換藥了。
趁著阿姨換藥的間隙,陳婧怡睜開酸痛的眼皮,艱難地開口。
她現在口舌因為墜湖時的撞擊力,導致嘴巴張開時,還有的韌帶被水衝擊撕裂了。
說話很費勁。
每說一個字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扯她的聲帶,很疼。
所以能不說話就不說。
「他今天會過來。」阿姨看她一眼,動作利索地給她腿上和胸口位置纏上新的繃帶,不拖泥帶水說道。
陳婧怡愣了下,今天來?
「他是……是誰?」張嘴,慢慢問道。
女傭阿姨不會說:「抱歉,我不能說。」<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