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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有吃藥,畢竟虛弱的滋味不好受,能不折騰就不折騰了。
她只是帶了「病態」妝,躺在炕上。
果然,趙玉茹等人還是驚了一跳。
趙玉茹特意摸了侄女的手,感受到溫熱柔軟,才當真放了心。
禮哥兒趁著眾人不注意,同妹妹比了加油的手勢。
佳音忍不住差點兒笑出來。
郭文浩紅了眼圈兒,眼見佳音這個樣子,他就想起了慘死的父母和病逝的爺爺。
在他悲慘的童年裡,佳音是難得的一縷光。
他羨慕她被百般疼愛,羨慕她永遠笑得那麼歡喜。
突然聽說她病重瀕死,他根本不願意相信。
這次厚著臉皮同禮哥兒一起過來,就是想親眼看看。
他剛要上前說幾句話,問問佳音還喜不喜歡木雕,這幾年他存了很多,可以都送來給她把玩兒。
結果,他突然看到禮哥和佳音的互動,腦子裡靈光一閃,心裡的大石頭突然就落地了。
他就說,她那麼聰明,怎麼會突然病重!
原來是……
他悄悄鬆開了握緊的拳頭。
她為何裝病的原因不重要,只要她平安無事就好……
李家留了文浩吃飯,吃過飯,溫先生、李老二和家仁就從城裡回來了。
郭文浩就跟著溫先生去了隔壁留宿。
雖然碎金灘離的郭家莊子不遠,但溫先生不會讓弟子貪黑趕路。
畢竟郭家就剩了郭文浩這一條血脈,作為老師,無論如何也要幫忙照顧幾分……
李家的大門關上,佳音就活蹦亂跳的跑到前院玩耍了。
李老二和家仁各自端了一碗打滷面,就著兩碟小菜,大口吃了起來。
趙玉茹抱了侄女,仔細打量她,見得當真沒有什麼病弱的痕跡,這才徹底放了心。
李老太囑咐李老三,「回來看看,就不用惦記了。
「明日早些回洛安吧,那邊幾百學子等著吃飯呢,可馬虎不得。」
趙玉茹就說道:「娘,讓老三和禮哥兒回去吧,我留下給您和紅英幫把手兒。
「婉兒也馬上要生了,月子裡更離不得人了。倒是家裡這幾日人來人往的,很是吵鬧。
「不如讓文娟帶了星星回洛安小院兒去住幾日,也幫我守守家門。」
李老三也趕緊說道:「娘,食堂都做了幾年了,吳三嬸子她們都是熟手,不必我們天天守著。
「我在家住兩日就回去,您把玉茹留下搭把手兒吧。貓哥兒又跟著老黑他們出門去了,只有禮哥兒,跟著我在食堂吃就行了。」
李老太這才點了頭,「好,玉茹在家,紅英還能輕鬆一些。」
陶紅英也是插話兒,「幸好貓哥兒又出門了,否則這次佳音生病,他怕是要擔心壞了。」
趙玉茹笑道:「是啊,這孩子自小就跳脫調皮,我還惦記他長大不知要做些什麼營生呢。
「哪裡想到他把那年南下泉州的見聞寫成了遊記,居然一炮而紅,成了各個書鋪的香餑餑了。
「這兩年他跟著老黑那些人到處走,遊記越寫越多,這銀子也沒少賺,真是出息了。」
提起小孫子,李老太眼裡也帶了幾分得意。
「家裡小子多,也不見得人人都要讀書做官,各自找到喜歡的營生,夠自己活命就行。
「不過說起來,再有半月,貓哥兒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是啊,他走的時候,還說要趕回來迎接小侄子呢,肯定會在婉兒生產之前回來!」陶紅英也是笑著說道。
很快,李老二和家仁吃完飯,撤了桌子,上了茶水。
佳音就問道:「二伯,可查出一些痕跡了?我這幾日裝病裝得真要病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痊癒』啊?」
眾人都是聽得忍不住笑起來。
李老太更是拍了孫女一把,嗔怪道:「家裡人為了你都要跑斷腿了,我們還沒叫苦呢,你倒是先抱怨上了。」
佳音抱了奶奶的胳膊,賴著要奶奶剝葡萄。
她是病號她最大!
李老二想了想,就說道:「最近查出了一些線索,但不多。若是我猜的不錯,這事背後有王家的手筆。」
王家?
李老太就道:「王家已經許久沒動靜了,還以為他們老實很多,如今怎麼又冒出來了?」
李老三疑惑道:「這是看老四和侯爺不在家,就忍不住跳出來找茬了嗎?」
李老二擺手,「王家老太爺身體一直不好,王老三還是瘋瘋癲癲,王澤辰這兩年也是老老實實。
「我最開始也以為不是王家,但原本外放為官的王老二,三年的任期到了,應該回京都等候重新派官。
「他發了官文到吏部,說是病重,要原地養病一年再回京都。
「他之前一直沒在新都出現過,所以關注他的人不多,這事也沒誰知道。
「我費了一番力氣才知道,又找到一條線,同這個王二有關係,就猜測他秘密回京了。再給我一段時日,想必就能水落石出了!」
「咱們家同王家,真是解不開的仇疙瘩了!」李老太皺眉,眼裡都是惱怒。
「當年是王家害了你大哥,讓咱們家骨肉分離多年,受了多少苦,他們不但不愧疚,反倒事事給咱們家下絆子!」
她扔了手裡的葡萄,罵道,「老二,這次若是抓到把柄,不要心軟,一次把王家收拾乾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