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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這事只有自家知道,沒想到現在已經人盡皆知了!
她有些腿軟,但官差可不會憐香惜玉,拖著她就上了堂。
府尹掃了一眼跪在堂下的王娥,剛要說話,府衙外又鬧了起來。
很快,王員外領著兩個孩子也擠到了堂前,高聲喊著,「大人,我是王娥的丈夫王新秋,請准許我上堂。」
府尹大人點頭,差役們讓開,王員外領著兩個孩子,一進去就跪倒在地。
他原本就面黃肌瘦,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這般心急之下趕來,更顯狼狽,開口要說話,居然又吐了血。
雖然他及時扯了袖子堵了嘴,嘴角還是見了血色。
堂上堂下所有人看在眼裡,都是忍不住嘆氣。
「王員外真是好人啊,他都要被王娥這個毒婦害死了,還要跑來護著她。」
「是啊,許是看在兩個孩子的顏面上吧。」
「王娥也太狼心狗肺了,這樣好的丈夫,去哪裡也找不到啊。」
「是啊,這樣的人真該天打雷劈!」
第265章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就是府尹大人也不忍心讓王員外說話,囑咐道,「你先聽著,待本官問個清楚。」
說罷,他一拍驚堂木,問道:「王娥,你可知道你爹在十幾年前殺了兩個人?」
王娥驚得一哆嗦,下意識反駁,「不可能,大人,我爹是好人!」
「什麼不可能!」那披麻戴孝的兩家人不幹了,立刻嚷起來。
一個老頭兒直接喊道:「當年我家二狗子突然拿了不少銀子回來,家裡害怕,問他也不說。後來還是隔壁栓柱子過來,他們兩個一起喝酒喝多了,我們才聽到幾句。
「他們倆說,王家是冤大頭,為了找個入贅女婿,下了大功夫,他們不過是故意把人推下山的,還以為殺人了,沒想到那人只是破了頭,他們也有銀子拿!還說碎金灘真是個發財的好地方,讓他們發了大財。」
另一個老太太也是抹眼淚,「對,我也聽見了。後來他們又拿了一次銀子回來,說王家家大業大,找個好女婿頂門戶,多少銀子都願意給,但沒過多久,我家二狗子就和栓柱子都沒影兒了。
「我們以為這兩個傢伙是發了大財,找地方賭錢快活去了,但一走就是這麼多少年,肯定不對勁。」
一個中年婦人也是哭著說:「昨天我去娘家走動,在那個茶館聽幾句閒話,說巷子裡那個王家的女婿當年也是傷了頭,入贅王家,但家裡不給治,怕他想起來以前的事。我一下子就想起二狗子說的話了,一定是他們幫王家擄人,王家把他們滅口了!」
說罷,她就放聲大哭起來,「二狗啊,你死的好冤枉啊,你一走十幾年,我帶著孩子,養著爹娘,遭了多少罪,我好命苦啊!」
其餘那些人,也跟著一起哭了起來!
王娥臉色已經白的像紙一樣,身子哆嗦不停,極力辯駁道:「不可能,你們撒謊!隨便聽幾句閒話,就要污衊我爹!」
而王員外望著王娥,神色里滿滿都是狂怒,「我當年就是在碎金灘傷了頭,被老太爺和忠叔背回王家的。王娥,你說實話,我到底是怎麼傷的?真是意外跌下山崖嗎?」
「對,忠叔,就是忠叔!」一個老頭跟著嚷了起來,「二狗子說過這個名字!我怕銀子花完,二狗子就說花完也不怕,他要去四海居找王老爺拿銀子,但回來時候空著手,他又說去找忠叔,忠叔是幫手,不敢不給。」
忠叔的名字被嚷出來,王娥就絕望了,軟軟癱坐在地上。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為什麼隱藏這麼多年的事都被翻了出來?!
還有忠叔,早知道有今日,當初就該把他也一起處理了!
王娥強忍著心虛,高聲嚷著,「誣陷,這都是誣陷!我要找我大伯,我大伯是王博維,你們不能欺負我一個孤女!」
堂外的百姓這會兒也炸開了鍋!
「怪不得王家不給王員外治病,原來王員外是被搶回來了的!」
「對啊,對啊,應該是把王員外打傻了,再帶回王家的。」
「這也太猖狂了,看中誰就打暈搶回去!」
「王家是怕王員外病好了,想起以前報仇呢!」
「是啊,要不是四海居出事,要不是孫大夫大嘴巴把王家的齷齪事嚷嚷出來,王員外死了也就死了,做鬼也不知道自己被坑害的這麼慘。」
「這王家真是狼窩啊,爹這麼狠毒,閨女也不是好東西!」
堂上,府尹大人越發皺了眉頭。
這些出告的百姓,雖然說的很多,也不怕揭開自己花了昧良心銀子,但他怎麼都覺得出告的理由有些牽強。
家裡兒子不見了十幾年都沒管,只在茶館聽了幾句話,就披麻戴孝跑來告狀了?
還是篤定家裡兒子是被害死了?
但如今這案子已經可以確定是一場有預謀的兇殺,也不能放任不管。
更何況,眾目睽睽之下,王家獨女搬出來本族靠山,若是不繼續查下去,反倒好似他懼怕王家一般……
府衙對面的一家酒樓上,二層的包廂,被聞訊趕來看熱鬧的人瘋搶。
但其中最好的一間,卻早早被人定下了。
劉志恆坐在窗口,嗑著瓜子,一臉的興致勃勃,回身望向帶著帷帽的崔夫人,笑道:「瑾柔,我原本見李家三兄弟,就覺得都很不錯了,但今日更是佩服李家這個老大,真是個狠角色!等以後事情了結,我一定要跟他合作做生意,這樣的人,在哪裡都錯不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