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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啦,只是詛咒的氣息太強烈了,但外面纏著的封印符咒按理說不會那麼容易被揭開才對。」

  「啊。」愛歌突然坐了起來,轉過身體,「因為影子使魔才蹭開的,我剛才就想問來著——這裡。」

  她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小腹,皺起眉疑惑道:「很神奇地有魔力補充的感覺,但你沒有魔術迴路,所以應該是沒辦法補魔的才對。」

  五條悟:「?」

  對哦。愛歌突然意識到,她對咒術一知半解,同樣的,悟君對魔術也只是有書面那點了解而已。

  因為之前都不怎麼需要了解對方的力量體系。對愛歌而言,魔術完全夠用,對五條悟而言,咒術也完全夠用。

  「補魔啊……」

  等她把補魔什麼的詳細解釋給五條悟之後,對方臉上貼著的問號「刷刷」兩下變為了感嘆號。

  「為什麼聽起來這麼像是r18+遊戲的設定啊,你們魔術師都都沒有年齡門檻嗎?」教師五條悟不自覺發出感嘆,「再加上魔術師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追求……魔術可真是了不起啊。」

  沙條愛歌:「悟,你知道現在的中學生的童貞率嗎?」

  五條悟把頭甩成撥浪鼓:「不,我不要聽這種東西,青少年的絢爛生活我不要懂。」

  然後他的臉被對方一把捧住,愛歌湊上來安撫地親親他的嘴角,說:「所以我在想,咒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如果是負面情感匯集的具現化的話,那不太可能和魔力同源,人類的魔術迴路就跟器官一樣,是天生註定的,即使靠移植成功率也會很低,風險性還特別強。

  咒力的話……

  她是真的不了解。

  「在愛歌使用魔術的時候,我有「看見」哦。」五條悟豎起手指,回憶道,「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觀察到了,咒力順著某種循環方式暴漲運作著,但是沒有使用,在運轉幾周後就很自然地散開了。」

  「所以不是同源,可能是伴生。」

  「我有魔術迴路嗎?」

  五條悟絕對沒有魔術迴路,她不可能判斷錯誤——這個世界不存在魔術一說,連根源都沒有。

  「那就是轉換。」她若有所思,「這樣說的其實我完全可以學會咒術:我能看見咒靈,伴隨著魔術的施展也會有咒力運轉——負面情緒嘛。」

  「就和魔術迴路一樣,術式也是先天決定的。愛歌的話是絕對沒有術式的一具身體。」

  ——沒有魔術迴路但是體/液可以補魔。

  ——沒有術式但是咒力會以一定的規律運轉。

  這說不通嘛。

  「所以所以,話題扯回來,所以是真的可能會在橫濱待一段時間哦,和安室透。」

  「順利的話其實會很快,但是鑑於夏油先生都找了中介人……如果是單純的找到詛咒的話我一個人去,大概只需要半天吧,所以應該沒這麼簡單。」

  五條悟唉聲嘆氣,把頭埋進對方頸窩蹭蹭,聲音在皮膚下嗡嗡的:「為什麼我的女朋友要為了別人的理想而努力啊!」

  「不是理想,是安全——雖然夏油先生也在順帶利用我干一些其他的事情沒錯。」

  「我的安全也是需要愛歌在意的。」

  「是,是,正在意著呢。」

  沙條愛歌偏頭靠著,被悟君越來越可愛的一些行為完全沒有抵禦力——她見過五條悟在冷酷時刻仿佛要把氣氛都凝固成暗色的地獄的模樣,咒靈連張嘴發出哀嚎都是奢望。

  但這和沙條愛歌想要將五條悟攬在懷抱里輕撫後背,輕聲說悟君,我要留下來,然後呆在悟的身邊,你想站在哪個高度都可以,世界上的所有危險我都會替你一一剔除——

  這衝突嗎?

  完全不衝突。

  撒嬌的五條悟在她眼裡自帶著濃厚的脆弱感——充滿力量的肌肉,遒勁有力的關節,滂沱的咒力……這都沒辦法打消那種脆弱感。

  如果有了解事情全貌的第三方可能會發現這個悖論。

  那是沙條愛歌出於對未知好奇誕生的一類脆弱。

  她將五條悟視作了與世界割裂開的單獨存在,五條很強,「五條悟的死亡」聽起來就像是個笑話。但只要有百分之零點零零一的可能性,那就可以命名為「脆弱」。

  對「脆弱」的東西擁有強烈的保護欲是人類的天性,沙條愛歌理所當然的如此認為。

  「會很在意的,悟的安全,在來到這個世界前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呢。」沙條愛歌說,「很快了,等到解決掉夏油先生那邊的事情後我就可以全心地投入……」

  投入什麼她沒有說,五條悟嗯嗯的哼唧了兩聲也沒有問。

  凌亂的白髮在她肩上掃動,沙條愛歌垂下眼,她的餘光能看見男朋友高聳的鼻樑和側著頭看她的漂亮眼睛,對方濃密的睫毛緩慢地掀開,在眼瞼上投下顫抖的陰影。

  「沒錯。」五條悟像在耍賴一般說,「保護男朋友是女朋友的職責,天經地義!」

  ***

  坐東急東橫線從澀谷可以直接到橫濱,五條悟早上還有課,即使是胡鬧到他這個地步的人也好歹保存著人民教師的基本良知,所以他只是因為送愛歌去車站並黏黏糊糊導致早課晚了大概半小時而已。

  「那麼,路上小心,悟。」本來這句話應該是五條悟對愛歌說的,但沙條愛歌就是用很理所當然的口吻叮囑,「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立刻聯繫我,我會立刻來到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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