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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退去了黑手套,帶著幾枚戒指的蒼白手指夾著一支『運動員香菸』,黑眸半垂,淡漠的注視中央洗牌的過程。

  他們剛結束一局。

  跟他打牌,這不是明晃晃的犯規麼。

  塞拉剛潛意識思考完,又覺得要壞。

  貝蒂將她拉進來後就自己去了一張牌桌,後背推她的是昨晚她翻過白眼的兩個少女,這會她們已經強行將她推到了羅斯希爾所在的牌桌前面。

  「爸爸,我和莉莉來玩一會。」

  紅頭髮的少女彎腰和牌桌上的中年男人親切打招呼。

  名叫莉莉的少女緊拽著塞拉的手,對著坐在那都很醒目的男人彎腰行了禮,「公爵。」

  塞拉被迫跟著下蹲行禮,棕色的眼睛抬起望他。

  漂亮鮮活的少女顏色,艷麗的像牆上油畫。

  空蕩靜謐的心聲,他的讀心術再次失效。

  香菸燃燒的菸灰落缸里,羅斯希爾手指旋轉摁滅,「過來坐,塞拉。」

  莉莉表情僵硬,塞拉也跟著表情僵硬。

  她想回去睡覺、她想回去睡覺、她想回去睡覺...

  聲音再次回到他的耳朵里,羅斯希爾端起手邊的馬丁尼放到她面前。

  「你很困?」

  剛在他身邊坐下的塞拉抿了抿唇,搖搖頭,「不困,能跟你待一會。」

  要不是那幾個壞女人把她拉來這裡,她這會已經上床睡覺了。

  她的口是心非讓羅斯希爾眉毛一挑,轉眸睨了一眼對面坐下一起觀牌的兩個少女。

  「她們拉你來的。」他偏過頭,神態冷淡。

  在耳邊的吐息清清涼涼,只屬於兩個人的低語讓塞拉莫名紅了臉,她小聲反問他,「你看到了?」

  他沒回答,新一輪的紙牌遊戲開始了。

  兩人的互動快讓莉莉氣死了,她眼冒火光,與斜對面一同觀牌的夥伴對話,「爸爸在首都新買了一套大別墅,正在裝修,等明年的夏季來找我玩。」

  「買了多少畝的地?可以狩獵打棒球嗎?」紅髮姑娘來了興趣。

  「肯定可以,爸爸特意為了我玩的高興而買的。」

  女兒的吹捧讓牌桌上的中年貴族很高興。

  莉莉的視線有意無意的掃過公爵,還有他身邊抱著酒杯打瞌睡的少女。

  那明里暗裡諷刺塞拉是個窮逼的對話,她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只心裡吐槽了一句對面像兩隻求偶開屏的花孔雀。

  她低頭喝了一口羅斯希爾送的酒,一股辛辣直衝腦門,她猛打了個機靈,咳嗽憋得心底又默默吐槽了一句好辣,他的嘴是失去味覺了嗎。

  五次出牌,羅斯希爾有三次餘光都在注意身邊的少女。

  她奇形怪狀的想法時而響起時而熄滅,他很難把思緒從她的腦子裡拉扯回來。

  塞拉撂下酒杯起身說:「我去躺洗手間。」

  她要去漱口,下次再也不喝這破玩意兒了。

  羅斯希爾暫停出牌,抬眸看她。

  少女深棕色的長髮簡單盤起,裸一露在外的頸項,青色的動脈正在他眼前有節奏的鼓動。

  羅斯希爾滾動咽喉,忽然發現她酒後的氣味很獨特。

  濃郁的甜香混入馬丁尼的味道,像大馬士革粉玫瑰。

  辛辣又甜美。

  深不見底的黑眸在暖燈的照射下折射出奇特的暗紅色。

  塞拉不經意的回頭看他,那像幽壑野獸的吃人眼神讓她毛骨悚然。

  她匆匆步入洗手間,腦子裡想的全是自己被吸成乾屍的慘烈模樣。

  這個該死的死亡設定就註定了,她的血液對他而言是個不錯的小甜品。

  另外一張牌桌上的貝蒂接收到莉莉的眼神,三人不約而同的起身跟著塞拉去了洗手間。

  貝蒂在門邊看守阻攔要進來上廁所的女士,寬敞的衛生間只有她們三個人。

  塞拉剛走到洗漱台準備洗把臉精神一下,就聽外門落鎖的聲音。

  她透過鏡子,看著站在身後的兩人,「上廁所還要和我結伴?」

  「塞拉,別這麼不要臉去勾引公爵。」莉莉一臉陰沉。

  塞拉抽過紙巾擦擦手,轉身道:「不是你強行拖我過去看牌的?現在惱羞成怒?」

  「他是我的。」莉莉上前一步握緊她的手臂,細長的指甲隔著衣料掐進她的肉里,不可預見的一拳猛錘在她的小腹上。

  塞拉疼的弓起腰,反手掙開莉莉的手,在她震驚的目光下反掐住她的脖子,轉身將她的臉狠狠磕在了洗手台上。

  鼻樑撞擊台面骨折的聲音清脆,少女尖叫的聲音剛出來就被塞拉拽起一把捂住嘴。

  她惡狠狠的盯著那個想要上前來幫忙的紅髮少女,「女孩間可不能玩暴力。」

  說完話,塞拉將莉莉推到她的身上,穿著厚重裙子的兩人腳步踉蹌紛紛倒地。

  「今天例外。」

  正好這幾天的膽戰心驚急需情緒發泄,塞拉沒有就此收手,她野蠻的撲向兩個摔在一起的少女,對著她們的腹部就是哐哐好幾拳。

  聽見裡面的哀鳴動靜,意識到不對的貝蒂開門進來,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塞拉!你竟然敢打侯爵的女兒!」

  「不是你默許的?胳膊肘拐到人家家裡去了。」塞拉抬起眼,漂亮的臉蛋凶意十足。

  她可不是貴族驕養長大的小姑娘,她是在倫敦街頭快要凍死的棄嬰,是被福利機構收養靠拳頭才不被欺負長大到現在的野孩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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