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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厲說:「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常小嘉小聲說道:「你騙我。」

  謝厲抓住了他的手,貼在自己胸口,「不騙你,你不信到時候就殺了我吧,我的命都是你的。」

  常小嘉冷笑一下,把手抽了回來。

  然後謝厲就不再動了,他靜靜把臉埋在常小嘉懷裡,許久都不發出一點聲音。

  常小嘉過了很久,用手指碰觸一下他的臉頰,發現謝厲哭了。常小嘉的手指挪到他耳畔,摸了摸他的耳朵,然後插進他的頭髮里。

  謝厲說:「我在崇豐銀行還有三十萬存款,卡放在我現在住的房間床頭櫃下面那個抽屜,密碼是911611。」

  常小嘉語氣冷淡:「我不需要你的錢。」

  謝厲說:「我知道你不需要,可我也不知道給誰了,如果我死了——」剩下的話他最終沒有說出口。

  常小嘉看著天花板,「為什麼你會死?」

  謝厲說:「人都是要死的。」

  常小嘉有些發怔,「那為什麼不是我死?」

  謝厲在常小嘉懷裡蹭了蹭,像是貪戀他的柔軟,「你不會死的。」

  後來謝厲就在常小嘉懷裡睡著了,他睡得很沉,一個晚上甚至連夢也沒有做一個,在天剛剛亮的時候就醒了過來。

  常小嘉看起來也睡得很好,被謝厲抱著的時候,向來是他睡得最好的時候。

  謝厲借著燈光細細看他的臉,看了很久,在他唇上輕輕吻一下,然後起身離開。

  常小嘉無意識地翻個身,裹著被子蜷縮起身體又陷入沉睡。

  阮秋媛感覺到自己在大海中浮浮沉沉,周圍先是一片黑暗,巨大的壓力包裹著她,讓她呼吸艱難,後來她感覺到了一點光亮,她循著光亮游去,奮力掙扎,最後終於擺脫了黑暗,在光亮中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的瞬間,她感覺到了巨大的痛苦,她張開嘴艱難地呼吸,才察覺到自己鼻子上還掛著輸氧管,她眼睛睜開又閉上,一時間適應不了光亮,過了很久才再次緩緩睜開。

  然後她看見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一個人。

  年輕漂亮又有些蒼白的一張臉,常小嘉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卻不太安分地晃動著身下的椅子。

  看見阮秋媛醒了,常小嘉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就只是冷漠地盯著她的臉。

  阮秋媛努力想要說話,可是一張嘴胸口就痛得厲害。

  常小嘉說:「說不出來就別說了,你聽著就好了。」

  阮秋媛臉色慘白地看他。

  常小嘉停止了晃動椅子的動作,端正坐在木頭椅子上,他說:「這裡是個私人診所,你已經脫離危險期了,暫時死不了。」

  阮秋媛額頭上出了一層虛弱的冷汗。

  常小嘉繼續說:「你就待在這裡,不要離開也什麼都不要問。暫時死不了的意思就是,如果你敢出去連累了謝厲,我立刻就要你死。」

  阮秋媛看了他一會兒,艱難地點點頭。

  常小嘉從床邊站起來,他緩緩走到阮秋媛身邊低頭看她,突然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把小刀來,他用刀刃對準了阮秋媛的臉,貼著她的皮膚幾乎都是按下去了,最後還是收了手,說:「算了,沒意思。」

  病房外面,有人敲了敲門,然後打開房門探身喚道:「嘉少。」

  阮秋媛看到來人是時弘箐。

  常小嘉對時弘箐點一點頭,朝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讓人看著她,一定別把人丟了。」

  時弘箐應道:「好的。」

  從那天晚上謝厲在常小嘉房裡睡了一夜,之後兩人已經很多天沒有見過面了。

  葉少殷在警局招供,這批新型毒品是自己販賣的,但是不承認是自己製造的,也不承認和鴻吉製藥以及鴻坊有關係。

  他甚至供出來一個購買毒品的上家,但是警方無法查證是否有這個人存在。

  也就是說這件事全部由葉少殷一個人擔了下來。

  由於販賣的毒品數量巨大,葉少殷這輩子怕是都要在監牢里出不來了。

  葉馨芝為此和常冠山大吵了一架,後來常冠山叫人送她去外地療養,暫時不必回家了。葉馨芝走時,常小吉也陪著她一起去了,常冠山的意思是讓常小吉陪著他媽媽散散心,謝厲卻覺得常冠山是想讓常小吉也出去避一避,畢竟葉少殷這個案子一天沒有結案,鴻吉製藥就隨時可能被牽扯進來調查。

  本來常冠山已經在打算把整個製藥廠搬遷到東南亞,但是因為這件事情就暫停了下來,他把鴻吉製藥暫時交給了謝厲來打理。

  鴻吉製藥因為接受調查,現在已經停工了。

  謝厲站在空曠的廠房裡,伸手撫摸著流水線上乾淨的金屬工作檯,片刻後抬起手在鼻子下面聞了聞,他想,這裡明明就是製毒現場,怎麼會什麼都查不到呢?

  第70章

  謝厲最近在常家來往很勤,葉少殷被捕入獄,常小吉也離開了,許多事情都需要他直接向常冠山匯報。

  常冠山向來是個看不出來深淺顏色的人,最近卻也顯得有些精神不濟,前兩天還生了一場病,謝厲去看他的時候,他倚靠著床頭躺在床上,睡衣外面披一件衣服,臉上戴了眼鏡正在看書。

  謝厲坐下來跟他說了一會兒話。

  他把書放到一邊,眼鏡取下來揉了揉鼻樑,閉上眼睛靜靜聽著,最後把眼鏡戴回去,仿佛不太耐煩地說:「你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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