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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女子的長發如綢緞般披灑下來,傾瀉在榻上,遮住了他無法活動的雙腿。
殷岃也不著急,他也已經經歷過多次,如今就這般緩緩地撫摸過女子的長發,感受那絲綢般的觸感在自己指尖划過。
待眼前的女子慢慢鎮定下來,臉頰上的緋紅褪去大半後他才不急不緩地道:「好些了?」
周窈窈咬咬唇,也沒抬頭,只輕輕點了點下巴,「嗯」了一聲。
她還是高估了自己,以為她已經能夠淡然面對,可當身上的肌膚觸碰到男人的堅硬時,她還是有些慌亂。
周窈窈努力穩住心神,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抬起頭,直視眼前那雙雖然顏色淺淡,卻格外深邃的雙眸,大聲道:「臣妾好了!」
她一定會想盡辦法,讓皇上不能成事!
殷岃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以為她好不容易克服了羞怯,於是便一邊把她的長發通通攏到身後,一邊道:「確定好了?」
周窈窈重重點頭。
殷岃低聲道:「那便好。」
三個字里,卻蘊含著不少的訊息,但無論哪種訊息,都是危險的。
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朕雙腿不便,所以,你要辛苦些了。」
說著,他深深地凝視了一眼周窈窈,見她耳根又通紅通紅的,變成了兩顆晶瑩剔透的紅玉,嘴角上揚,隨即放下雙手,托著女子的腰肢,往腰腹下方又挪動了一點。
男人熾熱的氣息鋪面而來,似乎要把她燃燒,周窈窈狠狠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才再次定住心神,鏗鏘有力道:「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不辱使命。」
殷岃面上露出了一絲無奈,低聲道:「倒也不必如此。」
他聲音極低,周窈窈的全部心神又都聚焦到了別處,並沒有聽到他說了什麼。
她狠了狠心,摸到腰間的系帶,一把拽住,隨後抬眼望男人:「皇上,是要解開嗎?」
殷岃被她一瞬間的力氣稍稍帶離了床頭,隨後又落了回去,有些詫異於她用的勁頭和拽住系帶的果斷,但還是頷首道:「沒錯。」
沒錯便好,嘿嘿。
周窈窈垂下頭,緊盯著男人腰間的系帶。她烏黑的發頂擋住了男人全部的視線,他只能感受到鼻畔一股股熟悉的馨香襲來,卻看不見她在做甚。
周窈窈眼疾手快地給那裡衣的系帶打了個死結,又緊緊拉了拉,確定根本解不開後,才裝作局促不安地抬頭,望向男人,委屈道:「皇上,臣妾笨手笨腳,解不開了。」
殷岃本在嗅著她的發香出神,此時聽到她說話,微微蹙眉,低頭去看那已經系成死結的系帶。
她也經歷了這許多次,明白皇上並不看重這事,只是當他興致上頭時,想要避過便有些麻煩。
要解開這系帶,至少得用大半個時辰。而大半個時辰一過,那時候,就算皇上再有興致,也散了大半,她只需要再使些小手段推波助瀾一把,便可順利避過。
就算他看不上這系帶,但這系帶特別結實,必須要用剪刀剪開,她也完全可以推脫沒剪刀,或者出去同芽春假意交代兩句,拿一把鈍剪刀來,也是萬無一失。
正當周窈窈洋洋得意時,忽地聽見「滋啦」一聲,男人抬手撕掉了系帶。
系帶緊緊連著裡衣,系帶一撕,連帶著裡衣也被扯出了一個大口子。
周窈窈瞪大了雙眼,喃喃道:「怎麼會。」
他這一輪次是殘疾的啊!怎麼還能有這般大的力氣,能夠輕輕鬆鬆撕掉這麼結實的衣衫,明明他都許久未曾練武習武了!
殷岃挑了挑眉,以為她又是摳搜勁上來了,心疼這件被毀掉的裡衣。
他也不知該怎麼勸解,乾脆伸出手,把她裡衣的系帶解開,強迫她轉移注意力。
當那雙帶著薄繭的大手碰到自己肌膚上的一瞬間,周窈窈忍不住渾身微顫,那久違的熟悉感鋪天蓋地朝她襲來。
原先的快樂和歡愉,她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想,但身體卻還幫她記得。
眼看著男人的雙手漸漸不規矩起來,周窈窈咬了咬唇,抬起雙眼,堅定地望向男人:「皇上,讓臣妾來吧,您不方便。」
這是……在關心他?
殷岃微微勾唇,啞聲道:「你,真的行嗎?」
周窈窈再次重重點頭,隨即用膝蓋跪在榻上,目光堅毅地凝視著他的腰腹,甚至還不忘抬起手,把他的身子正了正,怕他一直同一個姿勢坐著不舒服。
殷岃忍不住失笑,嘴角揚起,目光柔和地望向眼前低著頭,專注著要做一件大事的女子。
他的衣衫被一隻柔軟的小手輕輕褪下。
當一切展露面前時,周窈窈不由得張大了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媽呀,怎麼會。」
他不是雙腿殘疾了嗎?沒殘疾到那地方去也就罷了,怎麼還能夠這麼精力旺盛兵強馬壯,難怪天天喊著自己想要個孩子呢,原來是這大火爐根本沒變成小火苗啊。
這還是周窈窈第一次近距離的看了兩眼,當反應過來時,她立馬偏過頭去,小臉羞得通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