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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顏點頭。
塔魯說完,手中便扔出一物,遠遠地打中反向的一棵大樹,趁禁軍回頭的功夫,立刻縱身一躍,足尖一點,朝外面的官道去了。
禁軍立刻喊道:「追!」
朵顏等了一會兒,待外間再無聲音時才又閃身出來,朝酒樓的方向而去。
等了許久,塔魯才跌跌撞撞地跑回了酒樓,滿身血跡,進門便暈倒在地。
朵顏瞧見塔魯身上的傷口,面露恨色,咬著牙道:「今日這仇我算是記住了,若不能尋到那小畜生抽皮扒骨,我便不是吐蕃人。」
說完,她吩咐身邊幾個侍衛:「從明日起,每晚你們都到往宮裡去的那條路守著,務必在大婚前把她給我帶回來。」
侍衛應下,其中一個侍衛上前,交給她一封書信:「公主,這是飛鷹帶回來的。」
朵顏展開一看,皺起眉頭:「就說她會想辦法查的?連個時限也沒有,我怎麼覺得,她是在敷衍我呢。」
說著,女子的眼神中有冷光一閃而過:「若是她敷衍我,那她的下場,只會比這個小畜生還慘烈。」
另一邊,煥情好不容易躲過朵顏兩人,尋了個僻靜處先等著,捂著自己身上的傷口緩了緩,才又跌跌撞撞地朝宮裡去。
她邊行邊查看四周狀況,總算有驚無險地到了那個楊家平時送物件的角門處,輕輕敲了敲。
角門微微打開一條縫來,探出半張人臉,見是她,不由得詫異道:「煥情姑娘?你深夜來宮中做甚?皇上不都遣散後宮了嗎。」
煥情一愣:「皇上已經遣散後宮了?」
那守衛點點頭:「你不知道嗎?瞧你們沒回宮,還以為你們早就該知道,眼下宮中只有皇后娘娘和周貴妃二人,其餘宮妃都被皇上尋了由頭遣散了。」
「居然已經是貴妃了......」煥情喃喃道。
她很快回過神來,從懷裡拿出一物交給守衛:「大哥,看在咱們以往的交情上,勞煩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周貴妃。」
守衛面露難色,朝身後瞧了一眼後道:「煥情姑娘,不是我不幫你,可眼下貴妃娘娘身份大有不同,哪裡是我們這些小嘍囉想見就能見的,風險太大,你把信拿回去吧。」
煥情聞言,從懷中數出三張銀票塞到守衛手裡:「大哥,你幫幫我,我們賢妃娘娘同貴妃娘娘先前感情一向很好,您去送信,貴妃娘娘不會責怪於您的。」
守衛瞧了瞧銀票面值,咬著牙道:「可是煥情姑娘,你也是知道的,這一路上都需要打點啊,這些銀子......怕是不太夠。」
煥情低頭沉默片刻,從懷裡又掏出五張銀票來。
守衛見狀,連聲笑道:「夠了夠了,我一定把這事給煥情姑娘辦得妥妥的。」
說完,守衛又道:「不過您得等些時候,這幾日宮裡繁忙,貴妃娘娘在同內務府一道為席大人大婚準備賀禮,怕是得過兩日才能送去,若是娘娘回信又得幾日,讓我想想......」
守衛眯著眼睛算了算日子:「就席大人大婚那日吧,十日後您還來角門處,無論娘娘有沒有回信,我都給您個回話。」
煥情低聲道:「好,我等您的消息。」說完,她朝守衛行了一禮,硬挺著身子,往所租賃的屋子方向去了。
*
一連數日,周窈窈都沒能見到殷岃。
聽芽春打探的消息,說最近南邊似乎有所異動,加之席大人休沐,事務繁重,皇上已經數日沒有休息過了。
言罷,芽春還特意問了一句:「娘娘,您可否要去看看皇上?」
周窈窈想了想,搖頭道:「不必了,宮妃不得進御書房。」
「那是先前,如今您要是去,皇上必定高興。」芽春說著便要給她準備點心:「您去瞧瞧皇上吧。」
「算了算了。」她伸出手制止:「真的不必,待忙完這陣子再說吧。」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麼面對他,忙碌起來,其實也好。
她喚住芽春:「內務府把東西找全了沒有?禮單都擬好多久了,再不準備好,席大人大婚日子都要過了。」
芽春停住腳步,面露難色:「娘娘,內庫的有些冊子在皇后娘娘那裡,但自咱們回宮之日起,皇后娘娘便閉門不出,把庶務全部交到您手裡,內務府出庫時要對照冊子,故而耽擱了,但內務府派人來說,一定能在席大人大婚前,把東西攏出來送過去。」
「那便好,他們既然如此說了,咱們也不必管了。」
話畢,周窈窈往軟榻上癱了癱,一臉疲憊,低聲道:「我先前讓你辦的事,辦得如何了?」
芽春垂下眸子,面上看不出來什麼表情:「席大人最近忙碌,奴婢實在尋不到機會給他帶話。」
「也是。」說著,周窈窈從軟榻上直起身子:「不過......他大婚當日,倒是個機會,那時候人員複雜,也好派人混進去,不能再拖了。」
無論席臨然心裡是否清楚,她都一定要在臨走前親口告訴席臨然周夫人死亡的真相,並且要讓皇后娘娘知道,席臨然知曉此事。
她有預感,這就是她穿書的原因,也是她回家的關鍵。
芽春沉默,半晌後才緩緩點頭,不過周窈窈正在思索,沒有注意到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