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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綺本能想反制住蕭霽, 卻顧及他的身體,乾脆卸了力道,順著他倒在桌案後寬大的主位上。

  桌案上的燭火即將燃盡, 忽明忽暗。

  明綺雙手撐著椅子上鋪著的軟墊, 蕭霽則摟著她的脖頸, 不准她後退。

  她騎虎難下,不由有些無奈:「這是做什麼?」

  「阿綺,疼。」蕭霽的視線始終落在她身上, 眸光流轉,似水般潤澤。

  公堂不比蕭霽休養的屋子暖和。

  明綺下意識空出一隻手,要幫他攏好衣襟。

  他卻趁機用力, 死死擁她入懷。

  明綺猝不及防,兩人隔著衣物緊緊貼在一起。

  「蕭霽。」她擰眉,語氣中帶著某種警告。

  蕭霽面對明綺時, 膽子比從前大了許多, 鴉羽一般的睫毛扇動兩下,溫聲道:「你不想在這裡試試嗎。」

  「不想。」明綺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可是我想。」蕭霽低聲說, 燭火打在他的臉頰上, 顯出幾分落寞。

  明綺深吸一口氣,蕭霽鐵了心一般誘人深入, 使出的招式不只是嘴上功夫那麼簡單。

  原本攬著她脖頸的手徐徐下移,不動聲色解開她一層衣衫。

  明綺握住蕭霽的手腕,前些日子,手腕上還空空如也,現在再看,手腕上又套了一隻布滿裂痕的玉鐲。

  「怎麼只戴一隻,另一隻手上的鐲子呢?」她促狹的笑。

  蕭霽抿唇,摟著明綺的手默不作聲緊了幾分。

  「另一隻,在軍營里碎了。」

  「可惜了,」明綺笑了下,「怎麼碎的。」

  「和蕭斐爭執時不甚碰碎。」蕭霽低聲道。

  明綺反應片刻,才想起蕭斐是哪號人物。

  蕭斐是蕭厲山側妃生的小兒子,那日在軍營里被她一併抓獲,不日就會被押解回京。

  在王府時,明綺就和蕭斐沒什麼交集,只隱約記得,蕭斐和蕭霽關係不好。

  那鐲子是蕭霽母親留下的,被她扔了後蕭霽一直戴在身上,如同一種執念,鐲子被打碎的時候,蕭霽定然不好受。

  明綺低頭吻上蕭霽的額頭,無聲安撫。

  蕭霽以為明綺動情,他的雙手都被桎梏著,便揚起脖子,泛紅的喉結不時滾動一下,妄圖引明綺深入。

  骨頭湯本就令明綺肝火旺盛,加上蕭霽刻意引誘,明綺的呼吸粗重了很多。

  「蕭霽,別這樣。」她啞聲道。

  就算不在意蕭霽的身體,明綺也無法在掛著明鏡高懸匾額的公堂上,做陰陽融合之事,這太荒唐了。

  「不會有事的,」蕭霽凝視明綺,緩緩道,「阿綺,你說你喜歡我的。」

  他希望明綺對他做些什麼,並急於以此來證明,她口中的喜歡不是虛假的謊言。

  倘若黃礪說的是真的,他真的只有短短几個月可活,那他便不想克制,只想得到。

  「阿綺。」他的語氣染上些哀求。

  明綺閉眼,唇齒順著他的臉頰下移。

  最後在他的下頜停住,半晌後,她語氣生硬堅決:「不行。」

  公堂中曖昧的氣氛倏然凝滯。

  蕭霽瞳孔晃動,看著明綺的目光頗為受傷,仿佛看一個滿口謊言的負心人。

  明綺頓了頓,把他擁入自己的懷中,放緩語調道:「再等等,這裡太冷了,至少到京城。」

  見蕭霽情緒不見好轉,仍然失神受傷,明綺心中一軟,哄道:「阿霽,回京再做,好不好。」

  -

  將瀚凌城一眾瑣碎事務處理完,在謝卿卿接連三道信函的催促下,明綺終於踏上歸程。

  為防路上生變,明綺說服老國師一同回京,照看蕭霽身體。

  明綺匆忙回京,除了給蕭霽治傷外,更是劍指至高位。

  她幾乎帶走瀚凌城全部絳衣鐵騎,為了避人耳目,明綺宣稱這些軍士是用來看守押送囚車裡的犯人。

  那晚拒絕蕭霽的求愛,終究是把人得罪了。

  蕭霽肉眼可見的低落下來,任明綺如何做,他也始終悶悶不樂。

  啟程之日,明綺帶蕭霽坐小轎行至瀚凌城東門。

  數輛囚車被紅衣銀甲的軍隊擁著,在官道上綿延開來,聲勢浩大。

  蕭斐的囚車在最後面,他隔著玄鐵製的欄杆,遠遠看見蕭霽被明綺護著走來,破口大罵:「蕭霽,你這個賤人,出賣父親,不忠不孝。」

  「蕭霽,你不得好死!」

  明綺揉了揉耳朵,一旁的青影道:「他這麼吵,你就不能想想辦法。」

  「請主子示下。」

  「把他的嘴堵上——算了,他既然不聽話,便削去舌頭。」明綺將蕭霽護在身後,擋住寒風,眯著眼睛道。

  「是。」青影拱手,從長靴中抽出一把隨身帶的匕首,穩步沖蕭斐走去。

  蕭斐驚慌失措:「明綺!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蕭霽的弟弟,你就不怕蕭霽恨你嗎!」

  「吵死了,」明綺擰眉,「削得乾淨些。」

  「爹!爹,救救我,爹!」蕭斐大叫道,聲音悽厲,在不遠處等著送行的黃礪都聽得一清二楚。

  被關在旁邊囚車的蕭厲山皺起眉,他看著蕭斐,目光有幾分不忍,但終究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蕭厲山被吵得心煩意亂,乾脆轉過頭去,做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爹!你救救我……老不死的,我可是你的兒子啊!活該你眾叛親離!」眼看青影拿著匕首近在咫尺,蕭斐神智瘋癲,連蕭厲山也罵了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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