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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好了。」

  秋景秀小跑上來,笑道:

  「兒臣還讓御膳房準備了接風洗塵的筵席,就等著父皇凱旋歸來了。」

  「好。」引鴛滿意頷首:

  「那我們便一同去螽斯門吧。」

  即使面上裝的鎮定,步伐也壓的不緊不慢的,但在前往螽斯門的路上,已經有五個多月沒有見秋君藥的引鴛,心早已飛到秋君藥身上去了。

  他恨不得親自去皇城門口等,但后妃不能輕易出宮,他只能等在離城門最近的螽斯門上,等候秋君藥的到來。

  他等的羞澀,等的心焦,等的痛苦,但這些情緒加在一起,都抵不過他對秋君藥的思念。

  五個月不見,引鴛想秋君藥想的要瘋了,偏偏皇城中還需要他來穩定後方,他不得不按下性子和脾氣,等著秋君藥回來。

  每次想秋君藥但是又見不到的時候,引鴛就會找出秋君藥以前穿過的衣服或者用過的披風,將它們通通放到床上,然後把自己埋在裡面去,聞著熟悉的藥香味,好像秋君藥還在他身邊,如同之前所有耳鬢廝磨的日子裡一樣,從後面輕輕抱住他,哄他,叫他阿鴛。

  但那些味道很快就又消散了,無奈之下,思念成績的引鴛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看著秋君藥曾經畫過的畫,給自己寄來的手書,指尖拂過上頭的筆墨,好像就能因此和從前的秋君藥十指相扣一般,汲取些許活下去的動力。

  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秋君藥不在的那些日子裡,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引鴛只知道每天夜裡,他醒來見不到秋君藥,都會坐在床上失魂落魄好一陣子,等到浣塵喚他洗漱上朝,他才會慢吞吞的爬起來,臨走之前還不忘把秋君藥用過的帕子揣在身上。

  但即使五個月都熬過來了,在等待秋君藥從皇城走到螽斯門的這段時間,引鴛只覺一分一秒都被人刻意拉長了,呼吸也好似被遏住,他只能一瞬不瞬地盯著遠處,感覺眼睛裡的水分都要被空氣蒸乾了,才捨得眨一下眼睛。

  但即使是這短暫的半秒,他都怕自己錯過秋君藥回來時的模樣。

  也不知等了多久,等到雪下的更急了,鵝毛般的雪片沾染在引鴛的髮絲上,或者棲息在他的睫毛上,融成晶瑩的水滴,幾乎要弄花了引鴛精心化的妝。

  引鴛本來還因為羞澀而臉紅撲撲的,但在雪裡等了這麼長時間,凍的臉色有些白,但還是持之以恆地等在原地,固執的任誰勸也不肯走開。

  他堅信秋君藥會在今天回來,所以無論誰勸他回宮裡休息,他也不走。

  就在秋景秀等人一籌莫展,甚至懷疑秋君藥不會在今日回來的時候,入目皆白的空曠雪地里,卻忽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秋景秀聞言頓時眼睛一亮,指著那個人影,對著引鴛興奮道:

  「母后母后!」

  他跺了跺腳,哈了一口氣,顯然是冷的不行:「來福公公回來了!」

  來福公公是秋君藥的心腹,如果來福都回來了,那麼說明秋君藥也肯定回來了。

  引鴛整個人被凍的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聞言緩緩抬起眼皮,見到來福,面上竟然緩緩恢復了些許紅潤,忙道:

  「你快去請他過來。」

  言罷,引鴛又覺得這樣不夠,乾脆自己提起衣擺小跑幾步,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忍著風雪撲面,來到來福面前,忐忑不安道:

  「來福公公。」

  「娘娘。」來福應也是冒血而來,肩膀上全是細碎的雪片,顯然比引鴛好不到哪裡去:

  「奴才給娘娘請安。」

  「免禮。」引鴛說完這句話,就忍不住往來福的身後看去,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羞怯,又有些期待:

  「陛下呢。」

  他本以為秋君藥還在後面,所以不斷伸長脖子往來福身後看,心臟跳的越來越快,面上卻強裝鎮定:

  「他回來了嗎?」

  「嗯,陛下回來了。」來福本該像引鴛道喜,但此刻面上卻意外的沒有任何表情。

  引鴛正有些疑惑,想要發問,但下一秒,來福的一句話卻直接讓引鴛因為緊張而跳動的心臟驟停,如墜冰窟:

  「但陛下現下歇在勤政殿,今夜,就不來披香殿了。」

  「..........什麼意思?」引鴛整個人都懵了,愣了半天,才不可思議道:

  「你是說,陛下回來了,但是不肯見我?」

  「.......陛下不是這個意思。」來福解釋道:「陛下一路舟車勞頓,已經累了,歇下了,不想再勞煩娘娘,所以今日便不去披香殿見娘娘了。」

  「........」引鴛覺得荒謬,深深蹙眉,張了張嘴,許久沒能說出一句話。

  來福見此,便拱手道:「話已經帶到,奴才就先行回勤政殿服侍陛下了。」

  「........等.......」

  引鴛反應過來後,一個等等還未說出口,來福就已經轉身,抬腳離開了,徒留引鴛伸出的手僵在空中,雪花裹著疾風吹過皮膚,帶來一陣刻骨的冰冷。

  一旁的秋景秀顯然也沒有想到秋君藥回來之後,竟然沒有第一個見引鴛,反而回了勤政殿,錯愕地站在原地,望著來福遠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但不解的不僅有秋景秀,還有引鴛。

  他獨自一人,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披香殿,想了一晚上,也沒能想通秋君藥為什麼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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