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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三三捂著臉嘟囔著往外跑,「那不是怕你暈過去嘛,我是好心來著。」
「那我也好心想親親你。」喬俏擼起袖子在後頭追。
佘三三滿上陰霾不見,哈哈笑著逃跑,鬼才跟喬俏親。
她這個親,一定是打是親罵是愛的親。
虛野已經結束修練了,聽到動靜抬起頭,就見一大一小兩個女修打鬧著跑出來。
他挑了下眉,笑道:「喲,小仙女醒了?」
喬俏頓住腳步,疑惑地看向佘三三,他傻了?
佘三三:「靜心忘塵訣。」
虛野對自己夠狠,連進入獵殺場的記憶都除去了。
喬俏突然沒了跟佘三三打鬧的心思,她定定看著虛野。
「靜心忘塵訣對修士並無益處,你以後不必再用此訣。」
靜心忘塵訣在雲真界,都是用來抹掉人的記憶,或者在審訊過後,讓人忘記審訊過程用的。
忘塵太多,心境的缺口就會越來越大,早晚會產生心魔,至少也會對修為造成影響。
或者,已經造成影響了。
與俞昊蒼同為三大界最耀眼的天驕,俞昊蒼已經是大羅飛仙,虛野卻才剛剛飛仙中期。
虛野懶洋洋靠在椅子上,從小洞天取出一盤點心吃,「有益無益,我心中自有決斷,小仙女你就不必操心啦,還是先想想是先進時間規則場,還是先去洗仙池吧。」
正好去外面打探消息的金硯尋他們進門,虛野指了指他們,「經脈和肉·身都隱隱有崩潰跡象,心境也跟不上,先去時間規則場融合下心境,或者先去洗仙池鍛鍊一下肉·身,都沒壞處。」
喬俏聞言,用神識直接看過去,小夥伴們在生死之間都能信任彼此,被探看一下也沒什麼。
這一看,就給喬俏驚到了,「你們怎麼回事?開始修煉之前,大師兄和瀟瀟不是叮囑過了嗎?」
除了還沒出來的楊晨外,其他人都已經進階為仙人級別,金硯尋和伊瀟瀟甚至已經有仙人中期修為。
但所有人體內的妖元都洶湧翻滾著,要用妖元壓制才能保證肉·身不潰敗,經脈就更別說,一個比一個脆。
她是好了,他們又開始搞樂高經脈了。
「先去洗仙池,我們沒那麼多時間慢慢修練了。」金硯尋走到喬俏身前,單膝跪在她面前,摸了摸她腦袋。
他那雙漂亮到極致的丹鳳眸中,帶著淡淡血紅色,深邃如同無盡海中的海妖血池一樣。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站在我們身前,受這麼重的傷。」
阿狸他們站在門口,也點頭,「我們也是,不能有啥事兒都讓大師兄和二師姐還有瀟瀟師姐你們來扛。」
喬俏翻了個白眼,「差不多行了啊,我真是睡著了,就是睡得有些死,不是暈過去,要不要我讓天道幫個忙證明一下?」
虛野:「……」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小豆丁,牛逼的過於熟悉。
大概是他忘塵的記憶吧,虛野面色淡漠想到。
就在他漫不經心腹誹時,就聽到了喬俏意味深長的聲音。
「欲速則不達,我們最需要做的事情,不是儘快提高修為,而是儘量紮實地提高修為,帶領這些鑽了牛角尖的天驕們,進入仙界。」
虛野一抬頭,就見喬俏仍然定定看著他。
他心下一動,「你想說什麼?」
喬俏微笑,有些事情夢裡可以說,醒過來反而說不得,否則打草驚蛇,會壞了神父的安排。
她轉頭看向金硯尋,「大師兄,你可是天上地下唯一一隻金烏,天底下排名第一的凶獸,有你在,大家就絕不會死在你前頭,你什麼時候怕過?」
「瀟瀟也是。」喬俏又看向伊瀟瀟,「你剛進入宗門還未修煉就引氣入體,頻頻頓悟,領悟了從未有其他人領悟過的山外山劍法,你還是上谷金龍混血,又是劍修,越階作戰,大師兄都能揍,你怕什麼?」
金硯尋:「……」為什麼要拉踩?
喬俏一一掃過小夥伴們:「修練需要機緣,但機緣都伴隨著危機,多余的廢話我就不說了,我就只問你們一句話。」
連虛野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他聽到喬俏這番話後,總覺得有些莫名的衝動在心底翻滾,可又想不明白是什麼。
然後,他就聽到喬俏脆生生的聲音,非常大聲,非常理直氣壯地響起——
「我們作死少嗎?」
「我們作死會少嗎?」
「我們哪一次作死比這次輕嗎?」
虛野:「……」
小夥伴們:「……」
大家一臉扭曲地回想過去,很好,都冷靜下來了,先前心底那種越來越沉重的彷徨感不翼而飛。
築基期他們就敢在倆出竅大圓滿面前作死。
金丹期他們就敢在渡劫期面前作死。
元嬰期他們敢在金仙面前作死。
等出了秘境,渡劫期回到天劍宗後,他們作死水平見長,直接跟仙將幹上了。
笑死,在白玉石廣場以與仙人一線之差的修為,只面對飛仙,看修為差距的話,都算不上作死前三。
這一冷靜下來,大家立馬就跟喬俏夢裡面一樣,心下凜然,醒悟過來。
對啊,作死已經成了他們的本能,怎麼這一次大家格外脆弱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