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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睚眥欲裂地看著喬俏和金硯尋在掌印下,即將被打成虛無,卻一動都沒辦法動。
喬俏體內的魔鳳咬了咬牙,拼著魂飛魄散也想出來替喬俏擋住這一擊,卻被喬俏鎖在丹田中。
伊瀟瀟長嘯著化作金龍真身,卻被戲弄一樣禁錮在了掌印之外。
俞昇眼神睥睨,區區下界神獸,連仙界的普通妖族都敵不過,還敢在他這個上位仙君面前放肆。
他不需要兩個神獸的肉身,直接將他們的神魂抓出來,拿著妖皇印,照樣能取得了仙妖界。
金硯尋咬牙,想要自爆妖皇印內屬於柳思巧那半塊神格碎片,但也趕不上掌印的速度。
就在掌印即將打在他們二人身上的時候,從遙遠的界門方向,飛過來一道閃耀著白光的匹練,拖著金色的光澤尾巴,以比光速還快的速度,出現在那掌印之前。
白光與掌印接觸後,空氣突然炸響,那是他們互相角逐時引起的空間爆裂。
俞昇身邊的仙人詫異道:「這是……生命樹的氣息?」
俞昇冷哼,「不過是仙妖界一個逃入下界的亡命之徒,也敢跟本君作對!」
他揮手又是一道掌印蓋下去,那白光剛消弭掉一個掌印,直接被第二個掌印打成碎片。
此時,玉容真尊撐起銀月結界,一道中年男子低醇的聲音出現在此地——
「萬古佛掌,乃佛修界用來誅滅邪佞的功法,垚蘊真君是要違反仙界天道規則,用佛修功法濫殺無辜嗎?」
俞昇冷冷勾了勾唇,「生命樹?你既然知道本君威名,便該知道,到了本君這個修為,天道又能奈我何!」
俞家與他要殺的人有因果,就算天道也要遵循大道奧義,不可干涉因果輪迴,否則當初伊瀟瀟就不可能有機會修練輪迴之法。
也許天道會因為眷顧氣運之子,而藉機在其他時候降下天罰。
但俞昇體內蘊含上古息壤,他已領悟了土系大道規則,天罰最多能讓他受點傷,卻殺不了他。
生命樹嘆了口氣,「我知仙君不怕天罰,但他們不是你能動的人,雲真界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此刻,不只是俞昇,其他兩個跟俞昇修為只相差一線的仙將也嗤笑出聲。
「一個喪家之犬也敢威脅我等?你當我們是被嚇大的嗎?」
「就是,垚蘊真君,不要跟它廢話了,它說不定是在拖延時間,請什麼幫手來,咱們還有要緊事呢。」
俞昇微微頷首:「我給你幾分體面,你自己離開,否則,太倉界換個界主也無妨。」
生命樹沒再開口,但卻又是一道白光,將被威壓震得唇角溢血的金硯尋和喬俏等人,都包圍在內。
它確實是在拖延時間,在俞昇動手前,天空又傳來了阻攔的聲音——
「老祖且慢!仙官司請真君放天劍宗一馬,若真君執意要動手,仙官司只得動用引仙殿威能,上通靈界天道了。」
話音未落,俞星洲和被灰綠色光芒籠罩的虛宸真君出現在這裡,他們手中都托著一座小巧的宮殿。
那是仙官司打造的官印,里面包含引仙殿一絲靈光。
俞昇蹙眉,雖然來人的修為比他差太遠,他們三個在三千界和靈界,都能算得上神了。
只有生命樹的話,三人都不懼。
可三大界一起來保人,還是不得不讓俞昇警惕,只是兩隻神獸而已,靈界和仙界的神獸不說遍地跑,也不少。
金烏這種三條腿的還稀罕點,鳳凰卻很普通,仙界哪個宗門想要排場,買幾隻血脈不純的鳳凰拉車都行。
雖然天罰殺不了他們,可若三千界天道一起發威,他們也只能被擠出此方世界。
三人來此的目的,可不是為了殺幾個神獸。
俞昇和兩個同伴交流過眼神,勉強壓下了被喬俏挑釁的不虞。
俞昇冷哼了聲,「俞家人?我就給你這個面子。若非他們冒犯上位真君在先,我也懶得跟一群螻蟻動手,若是在仙界,他們早就魂飛魄散了,我若真起了殺心,你們還有機會攔?」
生命樹和虛宸都不語,俞星洲苦笑著拱手,「是,多謝老祖大度,不知真君下界所為何事?」
俞昇聲音淡漠,「這不關你們的事,本君給你們臉面,本君的臉面卻不能被人放在地上踩,若金烏和鳳凰崽子給我磕頭認錯,今日事就算了了,我等辦完事,自會回上界。」
俞星洲蹙眉,無奈看了眼喬俏和金硯尋,他也不想讓這幾個孩子受此折辱,有損道心。
可俞昇沒有飛升前,就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心狠手辣。
仙界和下界修為天差地別,能下界的無一不是上三品仙君,他們實在是抵擋不住。
若是不受辱,就得死。
「你們抵不住他的攻擊,認個錯吧。」他偷偷給喬俏傳音,希望她能明白,活著總比要臉強。
他覺得喬俏一直很明白這個道理。
喬俏一直垂著眸子,全身心都在感應那微妙的天道,卻一直沒能感應到任何不同。
神木梧桐還在顫抖,魔鳳還在想著闖出來,其他人也都在等著她的反應。
但喬俏腦海一片空白,只有一個更不要命的直覺:若錯過今日的機會,一切都可能會成空,她會遺憾終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