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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既然她領悟了山外山劍法,比起顧正卿,趙穆橋才算她真正的師父。
師父說,其他三域怕北域,可她初心並未改變。
不管因為什麼,另三域欺壓北域的這漫長歲月,總該付出代價。
北域可以一直在前線,伊瀟瀟從不畏懼戰鬥,但北域人不能又流血又流淚。
有些債,該還就要還,他們不還,大概是覺得,北域沒本事讓他們還。
伊瀟瀟看著演武場方向,心裡冷笑,師父說,她有守護此方大陸的資格,那就先從守護北域開始!
與此同時,小世界裡,喬俏還不知伊瀟瀟已經出關,弟子們內心正哀鴻一片。
她在盤算良久後,直接哀嚎出了聲,幽幽迴蕩在銀杏林中,格外滲人。
幼崽和半大崽子們,都避開這邊,不往前湊了。
喬俏捂著臉吭嘰好半天止不住。
魔族人人喊打,她就算躺平,無害,也是躺平了無害地去死的下場,根本沒其他路可走。
被歸無師祖蓋章純人修的她,想要轉變為神獸,哪怕半神獸……
「啊——」她揉著自己的腦袋仰天長嘆,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需要的靈石,大概得以靈脈數量為計。
貓窩裡的鳥崽倒是沒反應,樹杈子下,正睡得打呼嚕的青雀嚇得一哆嗦。
它懵逼抬頭,看了眼貓窩,不知道主人的蹭毛器又怎麼了。
平時喬俏脾氣挺溫和的,每回咋呼起來,好像都跟魔族血脈有關?
青雀縮了縮脖子,它可抵擋不住魔氣,樹杈子底下有點不大安全啊。
它不好意思嫌棄得太明顯,遂保持趴著的姿勢,翅膀底下兩條腿兒,悄悄搗騰著,跟飄一樣,『嗖』躲到了樹杈子隔壁的樹下。
樹杈子上的喬俏一無所知,雙眼無神,低頭看向昏睡的鳥崽,眼神閃了閃,繼續揉自己的腦袋,發瘋自語。
「別說神獸血脈,就是神獸毛出現,也會被人搶瘋吧?」
得趁多少個億……不是,是趁多少條靈脈,才有可能得到一丟丟血脈啊?
更不用說,還有什麼天材地寶、法訣和丹藥……
「咦嗚嗚——活著好難。」喬俏頂著一頭亂蓬蓬的烏髮,了無生趣地仰躺回窩裡。
底下的青雀剛要繼續睡,被這嗚嗚咽咽的動靜又嚇一跳。
它想了想,更悄悄,更嗖嗖地,躲更遠了些。
一直用神識關注這邊的毛宴,嫌棄得就比較明顯,那雙碧綠貓瞳中,全是不解和煩躁。
這女娃娃到底什麼毛病?
想要神獸毛?
她懷裡那隻日益見禿,想要多少沒有?
若非覺得鳥崽可能身懷妖皇印,毛宴是真沒眼看這女娃娃,瘋得嚇貓。
但……妖皇印消失太久了。
神器妖皇印,據說是某位神族大能賜下的寶貝。
對雲真大陸的妖族來說,妖皇印能鎮住妖族血脈,讓他們在漫長歲月中不至於血脈返祖。
妖皇印自不知多少荒年前,便被放置在妖族禁地,由不出世的大妖共同看守。
當然,與其說看守,不如說他們是離神器近些修練。
沒有任何一個妖族覺得,神器會被偷走。
因為,從神器落至雲真大陸起,除了妖皇,從無人能拿起那方妖皇印。
但就在萬年前,神器在眾大妖眼皮子底下突然就失蹤了,沒有任何徵兆,震驚了整個妖族。
如今,小世界中,不管是幼崽還是半大崽子,都保持著獸身,並非它們不想變成人。
近幾千年來,妖族返祖的血脈越來越多,返祖意味著無法變形。
除那些活了幾千上萬年的大妖,新出生的妖族幼崽,血脈越純,越無可能化為人形。
毛宴又掃了眼還在發瘋的喬俏。
怕引起妖族恐慌和人修算計,這事是妖族隱秘,一般妖族並不清楚。
也因此,三族的半大崽子們,才會被這女娃娃忽悠得……千奇百怪的禿。
與其說是想成為真男人,不如說,它們都渴望化為被天道所鍾愛的人形。
除了神獸,想要飛升的大妖,都是以人形飛升的。
當年上古大戰初起,妖族縱容北域成為混血天堂,也是因為混血基本上不會返祖。
毛宴想到這,臉熱了一瞬,北域如今留下的許多人修和混血崽子,也是妖族得知這一點後……咳咳,賣力勾搭的結果。
總得為傳承考慮嘛,他也為幻靈貓混血貢獻不少哩。
總而言之,若妖皇印再不現世,也許用不了下一個萬年,雲真大陸就再也沒有能修練成人形的純血妖修了。
所以妖皇印比妖皇更重要。
妖皇只需要打敗其他妖族,得到神器認可就行。
但無妖皇印,妖皇除了更能打,生生娃兒,毫無用處。
所以,毛宴嫌棄喬俏鬧騰,卻沒斷了關注她和鳥崽的神識。
但很快,他震驚地發現,原來發瘋並不是這女娃娃的下限。
她還能跳大神。
喬俏嚎了半天,突然從窩裡蹦下樹杈子,握著拳頭蹦蹦跳跳,給自己打氣。
「可以的,干吧嘚~必須可以!」喬俏變換著姿勢,努力讓自己精神起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