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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什麼都不做,由著喬俏的魔族血脈徹底被激發,墜入魔族,她便再也沒有重新修仙的機會。
不知為何,一想到這個可能,金硯尋身上也猛地爆發出一陣洶湧的煞氣,幾乎無法自控。
馱著兩人的青雀,被魔氣和煞氣嚇得幾乎抖成篩子。
它只是個金丹期的三品靈獸,根本扛不住魔氣和金烏的煞氣。
青雀哀鳴一聲,以突破金丹期靈獸極限的速度,將二人馱到目的地,也不管倆人到底咋樣,膽大包天地將二人抖落,撲簌著翅膀哭唧唧跑了。
渾身煞氣翻湧的金硯尋,下意識抱住已經暈過去的喬俏,兩人直直摔進了一股涌動著的霧氣中。
昏迷在霧氣中的喬俏,錯過了自己識海中傳來的清晰聲音——
【叮~恭喜親的魔族血脈激發,系統已確認關聯,歡迎回來,系統……很想你。】
第21章
摔落霧氣後, 金硯尋迅速抱著喬俏在霧氣翻湧中站定。
在某個瞬間,他仿佛聽到了什麼聲音,這讓他稍微清醒了片刻, 警惕用神識掃過周圍。
無根泉內此刻除了他和喬俏,沒有任何生物在。
他稍稍放鬆了些, 將喬俏放平,想查看她是不是覺醒了魔族血脈。
但因太陽真火和煞氣的失控,導致他整個人像是要燒起來一般,還來不及將神識探入喬俏經脈,就聽到她悶哼出聲。
他馬上放開喬俏退後兩步,確認喬俏是魔族血脈被激發了。
她那一身魔氣過於濃郁, 萬幸的是,魔氣這樣濃郁,她都還堅持著, 沒徹底墜魔。
可是, 太陽真火天生克制魔氣, 他這會兒控制不了自己的真火。
離金硯尋越近,喬俏便越難受,在昏迷中也難忍灼燒疼痛。
金硯尋越想控制,凶獸的煞氣和太陽真火緊緊糾纏在一起,失控得更加洶湧,連無根泉這樣萬物可吞的天級靈泉都不敢太靠近。
他俊臉黑了下來, 發現自己在執法堂吹牛了。
即便他寸步不離, 還未進入成長期,便無法徹底掌控太陽真火。
眼睜睜看著喬俏血脈覺醒, 他竟無計可施,連在她身畔待著都是妄言。
但情況越是危急, 金硯尋越明白,他必須儘快長大,喬俏絕不容有失。
金硯尋垂下眸子,更加冷靜,倒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只是要付出的代價不小。
如此想著,金硯尋毫不猶豫用靈力逼出一滴心頭血。
金燦燦的血滴一落到掌心,金硯尋俊臉瞬間由黑轉成蒼白,這一滴心頭血,便是金烏千載壽命。
已洶湧到瀰漫在他體表的太陽真火,發現心頭血後,緊縮成一團,像是金屬遇到磁鐵石似的,被牢牢吸在他掌中。
雖然真火體積變小,卻更加明亮,像一粒硃砂痣般,散發著妖冶光芒。
翻湧著幾乎要將二人覆蓋起來的霧氣,立刻空出來一塊,不敢靠近他。
連昏迷的喬俏,都不自覺翻滾著,想離他更遠點。
金硯尋看著漂浮在霧氣中的喬俏,已變成豎瞳的眸子裡帶上了幾分桀驁。
說過的話,吹過的牛,無論如何都得實現,誰都擋不住。
他必須得長大,才不會再次陷入這樣的境地。
他抬手,直接將太陽真火逼入神識海,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低吟出聲。
咬緊牙關,金硯尋運氣金烏一族獨有的靈力,鎖住神魂中的太陽真火,變成了只有巴掌大小的原型,不過是帶著幻象的原型——一隻渾身漆黑的暗地鷹幼崽。
太陽真火被他困在神識海,即便還在失控當中,也不會一下子將喬俏燒成灰,但他將真火壓縮,又能壓制喬俏的魔化。
只要他不離開喬俏身邊,她就不會徹底墜入魔族。
這就夠了。
宗門長輩們早晚會發現不對,到時,壓制喬俏的魔族血脈不是問題。
變成幼崽後,金硯尋像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放心地用爪子緊緊抓住喬俏的法衣,也跟著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喬俏眸中的紅光,即便在她昏迷後,仍然活躍著,眼皮都擋不住,隱隱散發著妖異光芒。
但在喬俏被金烏幼崽抓住後,她眼皮顫動了幾下,紅光竟然隱隱退了下去。
待得一人一鳥都沒了動靜,那灰撲撲的霧氣才無聲翻滾著,將他們遮了個嚴嚴實實,再不見蹤影。
實則,天劍宗內,已經有人發現了蹊蹺。
因血衣真人未曾解除傷害轉移,她還沒離開劍冢,也跟喬俏一般,在捂著胸口吐血。
她的模樣甚至比喬俏更慘,經脈中憑空多出許多魔氣,與她本身的靈力發生了巨大衝突。
朱依額頭疼得布滿冷汗,一口接一口地吐血,讓她那身朱紅法衣,真切染上了濃重的血腥味兒。
劍冢內,都是因不願飛升或飛升失敗,而在此躲避天劫的老傢伙,甚至連只修神魂的散仙都有,在朱依吐血的瞬間,便顯出了身形。
「哎呀,小血衣魔性好重誒!」柔美溫婉的女聲未落,一隻嫩白如玉的纖細柔荑,就捏著個乳白色玉缽,恰巧放在朱依唇邊,接住了她吐出的第一口鮮血,一滴都沒浪費。
朱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