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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你遇事愛遲疑的性子得改改,否則離宵劍法的劍意,你再過多少年也體會不到。」

  顧正卿一臉正色看著陸煒,「若你五十年內仍無法突破至元嬰期,你這修仙路便也到頭了。

  有些事做便做了,一直受制於過去,於仙途無益。」

  陸煒渾身一震,猛地抬起頭,唇角動了動,又低下頭去,聲音多了幾分沮喪,「師尊提醒的是,徒兒記下了。」

  顧正卿的劍法,自他金丹期起,便在天劍宗嶄露頭角。

  離宵,本該是離霄,劍法是快劍。

  劍離鞘,就該一往無前,直入雲霄。

  一步遲,步步遲,就會錯失贏的時機。

  顧正卿選了宵字來提醒自己。

  欲離霄,莫遲疑,錯良宵。

  陸煒不再猶豫,將金硯尋陪喬俏去執法堂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跟顧正卿稟報了。

  「金硯尋身為掌門大弟子,這麼多年得掌門縱容,讓他性子愈發離經叛道了。」陸煒一直不喜歡金硯尋這樣張揚的性子。

  「可三師妹無辜,身具魔族血脈也並非她的錯,且如今三師妹的魔族血脈也被壓制,著實不該受這種欺辱,徒兒想請師尊去向掌門求情,讓三師妹回離宵峰。」

  顧正卿聽完陸煒的話,眸底倏得閃過一絲暗色。

  「他說,俏兒是唯一能讓他成為真男人的存在?」顧正卿緩緩問道。

  他倒不在意喬俏怎麼樣,也不在乎什麼男歡女愛,只將話的重心放在『唯一』上面。

  顧正卿意味深長摩挲著茶盞,那就有意思了,他未曾想過,一個爐鼎還能起這樣的作用。

  除了在劍冢避世的那幾個老東西,宗門其他人的跟腳,顧正卿大都知道。

  那幾個老傢伙,顧正卿也差不多能猜出他們的跟腳。

  畢竟,近萬年前的上古大戰,還有幾千年前的邊境暴·亂,有通天神通的就那幾個。

  但金硯尋的跟腳,顧正卿一直都沒查出來。

  萬象峰將金硯尋血脈之事藏得滴水不漏,甚至宗門裡的幾個老傢伙,一直都不動聲色護在金硯尋周圍。

  顧正卿這些年之所以一直沒什麼大動作,也是因為金硯尋總讓他感受到一股隱隱的威脅。

  如今,總算有了突破口。

  「師尊?」陸煒一臉擔憂看著顧正卿。

  顧正卿垂下眸子,不置可否,「俏兒想回來嗎?」

  陸煒面色露出幾分為難,「這……三師妹因小師妹,對我們有些誤會,我會好好勸她。」

  顧正卿輕輕敲了下矮几,「那你就先去勸她,她要是不願回來,你也不必強求。你只需跟俏兒說,她與為師和瀟瀟因果相連,若受了委屈,為師定會為她做主。」

  從泥濘中掙扎出來的人求生欲格外強,喬俏比看起來聰明的多,定會明白他的意思。

  陸煒沒聽出師尊話里的意味深長,特別高興,「是,那徒兒先去看望小師弟,明天與師弟一起去勸三師妹。」

  等陸煒退出去,顧正卿關上洞府內禁制,這才笑了出來。

  平時,因為冰靈根的緣故,他一直都是清冷謫仙模樣,這一笑,驀地多了幾分與面容不太相符的邪性。

  築基後,天劍宗門下弟子便可以出門歷練。

  即便喬俏血脈特殊,也不可能在宗門呆一輩子。

  既然她對金硯尋這樣重要,到時喬俏出行,金硯尋定會相隨。

  若能借喬俏除掉金硯尋,拿下北域就更穩妥。

  顧正卿思量片刻,抬起手,用特殊的手法結印。

  很快,他手心出現了八卦盤模樣,還氤氳著墨色的法印。

  他往其中打入幾個字,翻動法印,讓天干地支以違反修真界規律的角度,一一錯開。

  那法印上烏光閃爍了幾下,隨即消失在顧正卿手中。

  金硯尋正在自己院子裡懊惱呢,在法印消失的那一刻,他猛地抬起頭看向夜空,隨即整個人像箭矢一樣,不用御劍便直入半空。

  站在星空下,金硯尋的眸子直接變成豎瞳,微微散發著暗金色光芒,四下查看。

  「發現異樣來源於哪兒了嗎?」陳浮驀地出現在他背後,「像是魔氣波動,又像是邪修手段,這已經是近百年來,第三次出現了。」

  金硯尋俊臉冰冷,煩躁地按了按眼角,「沒有,消失得太快,我血脈天賦仍未完全覺醒,追不上。」

  這對血脈霸道又驕傲的金烏來說,像是被人挑釁卻無能為力,他身上煞氣忍不住炙熱起來。

  陳浮蹙眉,立刻用靈力裹住金硯尋身上洶湧的煞氣。

  平時金硯尋身上的煞氣爆發,尋常修者發現不了什麼,更感知不出他的跟腳。

  也不知是不是翎羽開始掉落的緣故,這陣子,金硯尋的煞氣越來越控制不住,如今連太陽真火都開始不穩。

  兩者一起爆發的話,總會被人看出跟腳的。

  「你不是已經找到進入成長期的法子了?若不然,你帶喬俏去妖族,等進入成長期再回來,無論如何你的安危最重要。」

  金硯尋聞言,渾身一僵,暴躁的煞氣倒是被壓下去了,就是臉上又多了些不自在。

  陳浮沒好氣扔給他一個儲物戒,「行了,修者傷筋動骨並非什麼大事,這裡是為師從秘境中尋得的極品靈乳,服用後有淬體的功效,你往後動作輕一些,別當誰都跟你一樣皮糙肉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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