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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原因也不難猜,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有了官身,急於霸占的東西,不是為利就是為權。至於到底是哪個,她實在對這些齷齪心思不感興趣。

  但是她還是想不出,叔父為什麼會被鄭懋設計,而且叔母也被他拉下水。

  起碼現在看上去,不像是他的圈套里至關重要的人物。叔父帶著錢跑了,就完成了鄭懋要陷害她最基本的任務,跑得自然越遠越好,那把叔母下獄看管著,又能威脅到叔父什麼呢?

  她想不通,也需要更多的線索才能想通。

  她從大牢的小窗望向外,又到了夜晚,烏雲蔽月,夜路一定很不好走。

  可是她信杜行,再暗再看不見的地方,他也一定會幫她找到向前的路。

  -

  拿著荊燕攢下來的錢袋,杜行帶著斗笠蒙了面,獨自一人去了金縣集市買下馬匹。

  他是行伍出身,打了那麼多年仗,相馬也有了經驗,知道什麼樣的馬最適合短途奔襲,花的草料最少。

  奎州離這裡不遠,但需要快。

  與馬行的夥計定下馬匹付下錢後,他就翻身上馬,快步趕往荊燕大哥所在的奎州防事修繕之處。

  這也是當初荊燕託付給他的事,要找到叔父,務必要先找到她大哥。

  她說,自她家中父親上前線後,她大哥荊鴻就一直在家中主事,叔父早年好賭時欠下的賭債,也多是他一家一家上門去還的,所以大哥對叔父的秉性必定了解,也知道這個人若是攜款逃走了,多半會藏匿在哪裡。

  別看整件事現在匯集在荊燕傷人一事上,但要揭開癥結,仍舊還是在叔父的債。

  討債的人得了錢,就沒了最理直氣壯糾纏她的理由,所以,這錢和真正欠債的人找回來了,矛盾就轉移了。即便那幫無賴再同她沒完沒了,明眼人也都能看出來是在胡攪蠻纏。

  細細想來,確實如此。

  在聽聞被下獄時,她還能冷靜地思考對策,實屬是個有用之才,只可惜是女兒身,若能跟著他有一番作為,那冀州當時說不準也會有轉機。

  只是他回天無力了。

  這一劫連城池都在所難逃,遑論他自己了。

  他壓低斗笠帽檐,下馬隱在準備入城的百姓當中,如今戰況不明,多是城中平民背著包袱舉家逃命,像他這樣還要入城的,實不多見。

  而且天驍軍駐紮在城中,雖不負責盤查一事,但仍是有打照面的風險,這也是讓他多有顧慮的一點。

  不過,救人要緊。

  他受了荊燕的救命之恩,也理當雪中送炭,還她一命。他晚一天,升堂的日子就逼近一天,萬一趕不上,她死扛不認遭了大刑,就算最後他能找到人,還她清白,人也廢了。

  自己已孑然一身,而她呢,她還有親人掛念。

  不能因為自己的一點顧慮,就耽擱了這一家人的未來。

  好在進城不難,荊燕同他提過,與她相熟的黃娘子曾有過幾架車馬要運糧運去奎州,那時黃總旗托人開過一張路引,當時天驍軍才來奎州不久,奎州亂得厲害,所以出城的日子不曾定下來,就索性沒在路引上寫明日子。

  後來又有事耽擱下來,這張路引就空置了,沒想到倒是幫了杜行的大忙。

  向黃娘子要來後,他填上了自己進城的日子,將路引交給了查驗的官兵。

  見他行為舉止並無不妥,所填內容也都算對的上號,守城的官兵就掃了兩眼,放他過去,接著又去幫干出城查驗的活了。

  一切順利。

  接下來,就該要找出荊燕大哥所在的地方了,不過從外頭看,城西與城北的城牆都有防事的營帳扎在附近,怎麼才能避開那些要追查他的人,再找到荊鴻呢?

  他正待躊躇之時,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大喝:

  「這人路引不是有問題嗎?你們怎麼查的?」

  第27章

  杜行心頭一緊,但腳步還是停了下來。

  不管不顧逃跑,就擺明了破綻等著被抓。他必須得好言好語同這群人周旋,把他們騙過去。

  「官爺,小的敢請教,這路引有何問題呀?」

  他轉過身來,堆了一臉抱歉的笑意,餘光看到喝住他的那個大高個,好在也是一身官差服,不是天驍軍的。

  「你還問我,那上頭分明寫了六個人,怎麼就剩你一個了?」大高個沒好氣地指道,「白紙黑字,你當我眼瞎?」

  杜行連連作揖道歉,「對不住對不住,官爺,這確實是小的過錯。」

  他當即編了個看起來還過得去的理由,「小的主家本是要從安平運糧到奎州來賣的,誰知道半路叫山匪劫了大半,差事一時交不成,可還得跟下家交代一聲。

  「所以六個人里,就派了我過來,其他人都打道回府了。」

  這話不錯,金縣到奎州的幾座山頭上這幾年來一直有山匪作祟,他跟這群人打過交道,所以再清楚不過。

  大高個官差哼了一聲,表示能接受。

  杜行懸在嗓子眼的心才又跳回了胸膛,他按下斗笠,裝作不經意地打聽道:「敢問官爺,這城北與城西的修繕是何時開始的?」

  「打聽這個做什麼?」

  「小的本要運來的糧,就是供給那邊的,若是算算哪邊還缺糧,這一趟小的也好回去跟主家交代,下一趟生意才好有的放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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