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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離開之後,母親就不許他插手朝廷的事情。

  長平侯理解,他是母親最後的指望了。

  福清公主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好活著,傳宗接代。

  可是長平侯心裡有追求。

  他對男女之事並不熱衷,只想建功立業。

  他硬是把他在工部那個閒差,幹得風生水起。

  但是,再好,也只是工部一個閒職……

  母親用功勞壓著他的前程,皇上也很無奈。

  長平侯心裡苦悶,只能把希望寄託到兒子身上。

  但是這個兒子……不能提,提起來更心塞。

  母親縱著,他想插手都不行。

  眼看著兒子成了紈絝,長平侯表示,這個大號算是養廢了。

  可是他夫人身體不好,沒法開小號。

  長平侯有一個妾室,乃是當年一直伺候他的丫鬟,也是多年生育艱難,前幾年剛得了個小女兒。

  小女兒乖乖巧巧,冰雪聰明,讓長平侯十分欣慰,一家子從上到下,就沒有不喜歡這個小女兒的。

  就連長平侯夫人,天天都得逗一逗她。

  算了,不雞娃了,放過自己,享受生活。

  長平侯本來就不重女色,為了生兒子再納妾,回頭讓人獨守空房,偶爾才能去,也是禍害人家。

  有女萬事足。

  所以長平侯乾脆兩眼一蒙,什麼也不管了。

  但是這不意味著,他看到兒子荒唐的時候,能不管不問。

  ——你不撞槍口上,那是你運氣好。

  你要是撞上來,就別怪我了。

  長平侯趁著母親不在家,把兒子教訓了一頓,最後要不是家裡三個女人——妻子,妾室和小女兒一起求情,真想把這個混帳東西打死!

  然後長平侯就給曹勛謀了個差事。

  五城兵馬司,巡城,而且還是晚上!

  他就是故意的。

  甚至都等不到年後,花錢請吃飯,托關係,年前立刻就把不出息的東西送進去。

  於是,曹勛這個倒霉蛋兒,就開始了苦逼的巡夜。

  身邊的人雖然和他都是同級,但是哪個不知道他的身份?

  因此眾人也都圍著他恭維。

  「曹爺,要不您找個避風的地方等等,我們去轉一圈就行。」

  曹勛瞪了說話的人一眼,「你是不是要害我?我祖母還得四五日才能回家,要讓我爹又抓住把柄,我還能活到過年?」

  奉承的人頓時訕訕的。

  「走,趕緊的。」曹勛打了個哈欠。

  他再忍忍。

  等祖母回來,他就翻身了。

  這大晚上的,滴水成冰,別說人影子,就是耗子就沒有一隻,只有他們這群苦逼,還在瑟瑟發抖。

  曹勛一邊罵著人,一邊懷念自己溫暖的被窩。

  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曹勛立刻來了精神,罵道:「看看,是哪個狗東西,喝了多少貓尿,半夜找死呢!」

  他胸口這口氣,總算發泄出來一些。

  等馬蹄聲漸近,曹勛眯起眼睛打量著:「死胖子,給老子滾下來!」

  原來,衛宴把容疏攏在身前,用自己的大衣裳把她也包住,只讓她露出頭來。

  遠遠看去,像一個人似的。

  等衛宴的馬來到跟前,曹勛被嚇得屁滾尿流:「鬼啊!」

  竟然兩顆腦袋,上面一顆下面一顆。

  夜路走多了,果然能撞見鬼!

  「錦衣衛!」衛宴勒馬停下,把腰牌晃了晃。

  容疏隱約認出來曹勛,有些不確定地喊了一聲,「曹公子?」

  曹勛這一聽,好傢夥,竟然是認識的!

  再仔細看看,不是衛宴和容疏,又是哪兩個?

  「哥,三更半夜的,您不在家裡好好……出來遛彎啊!」

  那麼愛遛彎,咱們倆換換。

  我回去摟著美嬌娘安心睡大覺,你出來喝西北風。

  「我有急事,改日再說。」

  「哦哦哦,好,那大哥快走。」

  等衛宴風馳電掣離開之後,曹勛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啐了一口道:「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話!」

  他相信錦衣衛半夜有事。

  但是他不相信,半夜有事還得帶著媳婦。

  這倆人,還不知道幹什麼去呢!

  不過這天不冷嗎?

  要是在外面……高低給他凍得硬邦邦!

  曹勛心裡罵著,和其他人繼續巡夜。

  再說衛宴和容疏,歸心似箭,很快趕到了李氏的住處。

  周圍一片黑暗,各家早已睡下。

  馬蹄聲驚醒了左鄰右舍的狗,狗吠聲此起彼伏,不過在呼嘯的北風聲中,也變得弱了許多。

  門口的老槐樹被吹得亂晃,樹影婆娑。

  「敲門,還是你跳進去看看?」容疏從衛宴的大衣裳下鑽出來,伸手搓了搓被凍得冰涼的臉問道。

  「我進去,給你開門。」

  雖然可能確實會嚇母親一大跳,但是確認母親的安全更有必要。

  不管是不是他們想多了,衛宴決定今晚把母親給帶回府里。

  先以過年的名義,其他事情,等年後再說。

  畢竟現在證據在手……事情真相已經初見端倪,應該不會用很久了。

  衛宴先跳牆進去。

  容疏在外面等著他拉開門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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