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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您說王公公,會喜歡我嗎?」

  她有一種醜媳婦要見公婆的緊張忐忑。

  「夫人放心,」左慈笑道,「王公公待人很寬厚,少有苛責;在宮裡,就是普通的太監、宮女,見到了他都不會害怕。」

  「真的?」容疏覺得左慈是在安慰她。

  那麼好的人,能坐到那個位置上?

  天子身邊近身伺候,這樣的位置不知道多少人覬覦。

  光靠宅心仁厚,是很難走上去的。

  「嗯,王公公人確實很好。」左慈肯定地道。

  「要這麼說,就是皇上有識人之明了。」容疏道。

  說起來,她對皇上,其實頗為感激。

  雖然說,皇上弄個國師來相看她是不是紅顏禍水,讓她很不爽。

  但是衛東學罪名確鑿的情況下,他還願意用衛宴,這點很難得。

  雖然確實是衛宴優秀,但是這世界上優秀之人何其多?

  機會少有。

  左慈低垂著視線,沒有說話。

  容疏下意識地覺得這是默認,忍不住感慨道,「雖然有些時候我猜不透皇上的用意,但是我覺得,皇上真的很厲害。」

  胸襟氣度,識人之明……衛宴跟著皇上干,不虧。

  就希望從皇上到下一任皇上,能順利交接,他們不要被捲入爭鬥。

  正月十五後,容疏繼續去醫館幫忙,衛宴也依舊早出晚歸,除了睡覺,基本找不到人。

  方素素說,衛宴就是風箏,床就是線,不管白天飛多遠,晚上風箏都得收線。

  容疏,就是那收線的人。

  容疏表示,你能不能不談論「床」這個話題?

  嘴上厲害算什麼?

  你和姜昭,什麼情況了?

  方素素表示:沒有情況。

  主要是,她收斂著。

  「……我要是真想要姜昭,你覺得姜昭跑得了?」

  「跑不了,跑不了。」

  方素素那張臉,那風情,那情商,屬於老天爺的獎賞,別人學都學不來。

  「我不想勉強他。」方素素道。

  容疏:「……」

  這話怎麼聽起來那麼奇怪。

  「我想知道,你如果勉強他,要怎麼辦?」容疏弱弱地道。

  讓她也來學習一下,怎麼才能勉強男人。

  那她之後是不是可以幻想一下,自己農奴翻身把歌唱?

  「當然是讓他欲罷不能了。」方素素哼了一聲。

  「那……」容疏睜大眼睛。

  方素素一臉得意。

  「怎麼樣,是不是想學?來,哄哄我,我教你幾招,保准讓你把衛宴拿捏得死死的。」

  容疏:「不是,我想說的是,他現在都已經是欲罷不能了。那我怎麼做?」

  怎麼勉強他?

  在線等,挺急的。

  方素素:「……」

  可惡!

  又讓容疏裝到了!

  「你走,不想跟你說話!」

  容疏大笑,「逗你玩的。好了好了,我得趕緊去醫館了。」

  方素素和姜昭,如果能成,容疏為他們高興。

  但是如果不成,容疏覺得……也挺好的。

  畢竟兩人在一起,要面對的太多。

  方素素道:「哎,你別跑。思思也想去,咱們一起啊。」

  雖然還是正月里,但是天氣已經回暖不少,想來也沒有那麼多人感染風寒。

  容疏想想也同意了。

  其實思思自己對學醫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執著,只是方素素一直羨慕容疏,想要思思也耳濡目染學一點。

  思思去,方素素和姜昭他們就得跟著。

  於是,容疏帶著一長串的尾巴,一起去醫館。

  年後醫館的情況比年前好了太多,患者少了很多。

  容疏問許大夫原因,後者告訴她,因為過年,許多人都回了自己家。

  這過了十五,馬上要開春,要準備春耕,大家有點小毛病,也就忍忍了。

  畢竟耽誤春耕,那可是影響一年生計的。

  方素素在一旁一邊嗑瓜子一邊道:「現在還沒化凍吧。春耕有種子嗎?」

  許大夫摸著山羊鬍子贊道:「種子的事情,全仰仗衛大人。」

  原來,衛宴從年前就開始,馬不停蹄,不僅在北城,也在周邊地區「劫大戶」。

  北城受災地區百姓的春種,是衛宴四處籌來的。

  其中辛苦,不言而喻。

  畢竟動了誰的蛋糕,人家都不願意。

  而硬搶,也不可能。

  衛宴肯定苦苦周旋,四處「化緣」,才得來了那些春種。

  而這些,他甚至沒有跟容疏提一句。

  容疏只知道他辛苦,不知道他如此辛苦。

  只要一想起來,她就覺得驕傲又心疼。

  她嫁給了一個蓋世英雄。

  即使沒有腳踩七彩祥雲,即使步履維艱,於陰謀算計之中苦苦掙扎,他心懷百姓,依然是許多人的英雄。

  方素素也感慨道:「要是每個當官的都像衛宴,不,有衛宴一半好,老百姓還能吃什麼苦?」

  容疏晚上回去,做了飯菜等衛宴,又等到了深夜。

  衛宴疲憊卻又興奮,「阿疏,義父明日就能到了。」

  容疏笑道:「那馬上就能見到了。餓不餓?」

  「餓了。」

  衛宴去洗了手,換了衣裳,一邊吃飯一邊跟容疏說著王瑾當年對他的扶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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