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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衛宴只覺得自己可笑。

  他要儘快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早做決斷。

  如果真的要斷,那就不能現在這般藕斷絲連,總找各種藉口去見容疏。

  這樣對彼此而言,都是痛苦。

  因為竹青即使從一開始就知道真相,還是捲入了感情之中,無法自拔。

  他愛得痛苦倒罷了,連累愛她的人,也不得善終。

  衛宴絕不會讓那種事,在容疏身上發生。

  仇恨是仇恨,愛是愛,兩者根本無法沖抵。

  這是衛宴今日上的最深刻的一課。

  他放竹青一馬,當做叫學費了。

  容疏忽然想到什麼,問衛宴道:「竹青死了,死無對證,皇上會相信這份證詞嗎?」

  她在擔心自己。

  衛宴心裡一暖,「他想到了,所以他簽名畫押了。」

  「那估計也麻煩,你好好想想,怎麼在皇上那邊把自己摘出來。」容疏不放心地叮囑道。

  她的冤枉好像能洗脫了,但是衛宴,會不會被皇上怪罪?

  畢竟人是在錦衣衛詔獄裡自殺的。

  衛宴知道她擔心,便道:「沒事,我能應對。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再安心等待些日子,我儘快讓你出去。」

  「沒事,我不著急,你也別著急,別亂了。」容疏不放心地叮囑道。

  「嗯。」

  衛宴把容疏送了回去。

  左慈忙上前迎容疏,「姑娘,詐出來了嗎?」

  容疏點點頭,心情沉重地又把這件事始末說了。

  左慈道:「公主這就是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就是這一對苦命的小鴛鴦,實在令人惋惜。」

  容疏點點頭:「死後怕是也不能葬在一處……」

  唉。

  「姑娘早點睡吧。」左慈道。

  她們改變不了什麼。

  人死不能復生。

  而且,其實容疏是被竹青連累了。

  「嗯。」

  與此同時,方素素正在武順侯的書房走來走去,等得有些不耐煩。

  她今日帶著思思到侯府,是擔心容疏好多天都沒有消息,所以來打聽一下,順便催促一下武順侯幫忙。

  男人這種東西,都是算盤珠子,不撥弄是不會動的。

  可是等到這會兒,思思都已經在榻上睡著了,武順侯還沒回來。

  方素素難免有些煩躁,忍不住和姜昭抱怨:「侯爺這是去花船了?」

  姜昭:「……不能,侯爺不是那種人,不會去那種地方的。你,再等等,稍安勿躁。侯爺事情很多的。」

  方素素翻了個白眼:「不是哪種人?不去哪種地方?你這不是罵自己?」

  姜昭憋得面紅耳赤:「我,我……」

  「算了。」方素素擺擺手,「也不是你的事情,我跟你發什麼邪火?對不住,我是著急,你別和我一般見識。」

  她自我反省一下,現在自己越來越膨脹了。

  想她當初就是個花娘,現在上岸了,就算厚著臉皮把自己歸為良家,也是再普通不過的女子。

  別說見到武順侯,就是見到姜昭這樣的貴胄子弟,不也得恭恭敬敬的?

  現在她竟然都敢諷刺姜昭了。

  不行,她這樣以後會闖禍的。

  方素素暗暗告誡自己。

  姜昭卻沒有生氣,解釋道:「當初我去花船,其實是意外。」

  聽到這話,方素素下意識地想翻白眼。

  提起褲子就不是你了?

  但是她忍住了。

  「……那日是我叔父帶我去的,還有幾個朋友。」

  方素素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叔父?親的?」

  姜昭苦笑:「親叔父。」

  「他帶你去花船,你爹沒有把他腿打斷?」

  其實方素素能感覺得出來,姜昭其實應該是個從小被好好教養過的君子。

  說實話,能遇到這樣的恩客,方素素是高興的。

  總比那些油膩膩的變態老東西強多了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姜昭道,「那是我小叔父,其實他是我們姜家最出息的一個人。他現在年紀輕輕,已經是工部侍郎了。」

  「那他為什麼那麼不正經?」

  「他很正經。他說怕我將來被女色所惑,所以帶我去花船上開開眼界,讓我知道,也不過如此。」

  方素素:「……後來,你這樣覺得了嗎?」

  怎麼覺得是在罵她呢?

  「覺得。」姜昭認真點點頭,「其實,沒有太大意思。」

  方素素突然想罵人。

  這個憨貨!就該打一輩子的光棍!

  第175章 素素避嫌

  方素素想問,你覺得哪裡沒有意思了?

  之前不管是媽媽還是船上的其他姐妹,都跟她說會很疼很不舒服。

  但是她覺得挺好啊!

  姜昭雖然不像箇中高手,但是對她很溫柔。

  難道因為她感覺好,他就感覺沒意思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就——

  原諒姜昭吧。

  但是她還得強行挽尊。

  「那你後來和別人,覺得有意思?」

  她這個花魁,難道就只剩下眉毛了?

  「我,」姜昭臉色漲紅,「我,我沒有和別人……」

  他就那一次被叔父帶著去放浪了一次,回去之後越想越羞愧,誰也沒敢告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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