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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住這個豪華牢房也有些住膩了,她想回家。

  「嗯。」

  衛宴帶著容疏走進了一間房間。

  容疏之前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設,告訴自己看到各種刑具不要害怕。

  但是進來之後發現自己腦補太多。

  這就是一件類似現代審訊室的簡單房間,除了桌椅和文房四寶之外,並沒有多餘的東西。

  竹青被人押著,背對著門,跪倒在地。

  容疏輕輕拉了拉衛宴的袖子,小聲地道:「我,我在外面聽吧。」

  就這般大喇喇地進來,是不是影響人家正事了?

  「不用。」衛宴道,「你坐我身後就行。你心細,說不定能發現我沒發現的線索。」

  「哦。」容疏乖乖跟在衛宴身後進去。

  「是你?」竹青本來蔑視一切的眼神,在看到容疏之後,忽然變了。

  容疏:大哥,我認識你嗎?

  你是不是要害我!

  第172章 真相大白(一)

  竹青看到容疏十分激動,想要膝行上前,卻被錦衣衛踩著小腿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姑娘,是你,你是容姑娘!」竹青顫抖著聲音喊道。

  容疏一臉茫然。

  她知道自己不能隨便開口,便看向衛宴。

  衛宴和她心有靈犀,點點頭道:「你問吧,這裡沒有外人。」

  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下。

  其實他也好奇,竹青為什麼會認識容疏。

  「我是容疏,你怎麼認識我?」

  「姑娘不認識我,我卻認識姑娘,」竹青急不可耐地問,「容姑娘,您還記得帽兒胡同東邊第三座院子裡的春荷嗎?」

  容疏想了半天,面色有些凝重:「記得。」

  那是個十五歲的姑娘,身染重疾,容疏被請去給她看病。

  那姑娘家,房子很氣派,四進的大院。

  而且她家裡也是呼奴喚婢,容疏記得,春荷身邊,也有四五個丫鬟婆子伺候。

  「她怎麼樣了?她還好嗎?」竹青神色焦急,眼神里的擔憂幾乎要滿溢出來,「我聽說她生病了,病得很重,但是後來遇到了姑娘,病情緩和了不少……現在呢?她現在是不是痊癒了?」

  容疏看著他關切的模樣,實在心有不忍。

  春荷,是竹青喜歡的人吧。

  容疏忽然記起來,春荷家,似乎就是開香鋪的。

  難道……

  小夥計和大小姐之間,生出了感情?

  好像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畢竟竹青年輕英俊,能被承平公主一眼看中,外在條件可以秒殺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男人。

  而極少出門的大家閨秀,能接觸到的男人有限。

  或許是竹青去報帳的時候,或許是他去送東西的時候……總之,這兩人總有見面的機會,然後就生出了愛的萌芽?

  然而不管怎麼說,這註定是個悲劇的結局。

  人們常說,乾坤未定,尚有轉機;可是如果人沒了,那真的是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濟於事了。

  春荷死了。

  在容疏的治療下,她的身體狀況確實有了好轉。

  可是某天容疏再去複診的時候,卻被告知,春荷死了。

  容疏不敢相信。

  明明情況在好轉,為什麼會死?

  然後春荷的丫鬟,泣不成聲地偷偷告訴她,春荷是懸樑自盡的。

  為什麼?

  容疏能感覺到春荷不快樂,可是她有求生意志,很配合容疏治療。

  她怎麼又會突然想不開呢?

  容疏想不通。

  容疏心情沉重,那是一條多麼年輕的生命,花兒一樣的年紀。

  春荷性情溫柔乖巧,每次見了容疏,都喊她「容姐姐」,說話聲音也軟軟的。

  可是人都沒了,容疏又能做什麼?

  沒想到,現在竹青又提起了春荷。

  「春荷沒了。」容疏有些艱難地開口。

  「沒了?」竹青瞳孔猛地一縮,整個人像石雕一樣呆住,滿臉的不敢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說!」竹青整個人癲狂起來,以頭搶地,錦衣衛拉得十分艱難,「不會,不會,春荷不會死的,她怎麼會死?我明明已經聽承平公主的了,春荷怎麼會死!」

  衛宴把容疏擋在身後,輕聲道:「別怕,我在。」

  容疏確實被竹青現在的樣子嚇到了。

  他就像一頭困獸,被刺激得不計後果地掙扎。

  更多的,是深深的無力感。

  因為容疏知道,不管竹青如何不肯接受現實,那個溫柔的姑娘,都已經不在人世。

  「我沒說謊。」容疏看著衛宴道。

  衛宴點頭:「我知道。」

  「本來春荷的病都快治好了,可是她後來,」容疏實話實說,「她沒有徵兆地投繯了。」

  竹青忽然看向容疏,目光幾乎要吃人。

  「哪天?春荷是哪天出事的?」

  容疏努力回想了一下,「是端午之前幾日。」

  她還記得,她去春荷家的時候,還想著問問她家鋪子在哪裡,想去買些香料。

  可是後來……

  「端午之前幾日……」竹青似哭似笑,崩潰道,「是我,果然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為什麼好人不長命!」

  看著他難以自控的悲傷樣子,容疏嘆了口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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