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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疏舉著燈籠送他出來,叮囑道:「一定要小心些。」

  明晚見面,今晚容疏就要把粗鹽送到楊成家藏匿好。

  「我知道,姐姐你回去吧。」容琅很快扛著粗鹽消失在夜幕中。

  容疏到底不放心弟弟,時不時出門看看。

  第三趟出來的時候,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身影,她壓低聲音驚喜道:「回來了?」

  衛宴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他今晚趁著母親睡著,偷偷出去辦點事情,結果被容疏發現了?

  她是通過牆洞偷窺自己了?

  「哦,認錯人了。」

  隨著衛宴走近,容疏從身形上認出了不是弟弟,便猜測是衛宴。

  然後,她無聊地轉身進去。

  至於衛宴是去偷雞摸狗,還是尋花問柳了,和她沒什麼關係。

  她想多活幾年,不管別人閒事。

  衛宴:「……」

  莫名其妙。

  兩人各自回家。

  容琅很快也回來了,表示一切都很順利。

  楊成不知道去哪裡鬼混了,今晚根本不在家裡。

  容琅把粗鹽藏到了他的床底下。

  「應該不會被發現吧。」容琅問容疏。

  「不會的。他都不見得回家,說不定現在已經到處賒帳揮霍,只等著我們明天給他送銀子。」容疏冷笑道。

  偷聽這邊動靜的衛宴大概明白,姐弟兩人還在想辦法對付楊成。

  第二天晚上,容琅又一次出門。

  這次出門之前,容疏已經把周圍都看過,確定沒有被人發現,她才讓他走。

  「快去快回,別和楊成打架。」

  「嗯,我知道。」容琅今日極其興奮。

  楊成要倒霉了,他非常期待,激動萬分。

  再也不會有人把她姐姐拐走了。

  以後誰敢拐走姐姐,來一個他殺一個,來兩個他殺一雙!

  容琅離開後,容疏在院子裡開始了她的「表演」。

  「阿琅,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去和那些人在一起?」

  「姐姐,你別生氣,我沒去……」

  「還敢嘴硬!我親眼看見的,難道我瞎了?」

  姐弟倆吵架聲音如此之大,以至於左鄰右舍的狗都開始狂吠起來。

  衛宴:「……」

  有人罵道:「三更半夜不睡覺,鬧什麼鬧。」

  容琅的聲音道:「姐姐,快別罵了,大家都聽到了。」

  「你只要要臉就就好了!」

  月兒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容疏一人分飾兩角,毫無違和感地表演。

  她從前不知道,姑娘竟然還有這等本事。

  李氏也被吵醒,披上衣裳出門,隔著牆勸道:「容疏,別罵阿琅了,他還是個孩子。有什麼慢慢教他。」

  「嬸子,我看他是狗改不了吃屎,學不好了!」

  「姐,我怎麼能這麼說!我是狗,你是什麼!」

  「你還跟我嬉皮笑臉!」

  衛宴從屋裡出來,對李氏道:「娘,夜深風涼,您先進屋去吧。」

  三更半夜,容疏又犯病了。

  這女人這般張揚,肯定懷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說不定,和那要倒霉的楊成有關係。

  李氏道:「不用你管!」

  她舉著燈籠去隔壁敲門,可是容疏不開。

  李氏無奈又回來,隔著牆繼續勸。

  衛宴見狀沒有辦法,縱身一躍上了牆頭,斥責道:「閉嘴!」

  容疏表演得正帶勁,聞言愣住,仰頭看著衛宴,徹底呆了。

  衛狗,你不講武德!

  牆頭能隨便上嗎?

  衛宴也愣住了。

  人呢?

  怎麼就容疏一個?

  容疏反應快,繼續道:「姐姐,你打死我算了!」

  「那我今天就打死你。」

  衛宴:「……」

  知道她戲多,不知道她戲這麼多!

  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過容疏已經繼續表演了。

  ——雖然被一個人戳破了,但是畢竟大家還有點「情意」。

  好戲已經開場,不能收了。

  衛宴看了一會兒,默默地跳下去。

  算了,讓她演吧,自己冷靜冷靜。

  容疏盡心盡力,喊到最後嗓子都啞了。

  而容琅,也終於回家了。

  容疏喝了兩大杯水,躺到炕上裝死。

  今日這齣大戲,算是唱完了。

  她已經給容琅造出來不在場證據。

  明天一早,容琅就會去錦衣衛衙門舉報。

  到時候,至少能拿十兩賞銀,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嗓子。

  累,太累了。

  「你想幹什麼?」衛宴的聲音從牆那邊傳來。

  「你不用管我幹什麼,和你沒關係。我幫你娘煎藥,你裝聾作啞,就當還我人情了。」

  「……好。」

  「累了,我睡了。」

  不想說話。

  衛宴:「……」

  第二天晚些時候,楊成果然被錦衣衛抓了。

  他直呼冤枉,又說是容琅給他設套。

  容琅大大方方地去了錦衣衛衙門,左鄰右舍一群人給他作證,昨晚他根本沒出門。

  楊成所說的見面,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衛宴總算完整地理順清楚事情的始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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