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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樂把早飯放到桌子上,轉身就走進廚房。
蘇揚聽到陳樂話,站在廚房裡,兩腳尖互相踩著,覺得這些話會被龐獵戶聽到,就很不好意思。
龐獵戶會不會覺得他是個懶夫郎,好吃懶做又嬌氣,要自己的漢子做好早飯自己才起床,八月天了還要熱水洗漱。
蘇揚用雙手把發燙的小臉捂住,都怪陳樂。
這的確是陳樂的意思。
不是陳樂矯情,陳樂家的水基本都是每天挑每天用的,井水本來就清涼,大清早的,把井水含到口中,陳樂自己都覺得牙齒發涼。
況且在陳樂奶奶的科普下,用溫水來洗臉刷牙才是最健康的。
何況在古代這種衛生條件下,這種科學衛生的習慣更要早早地培養,這跟矯情不矯情沒關係,陳樂自己無論什麼季節,都是用溫水洗漱的。
如果真的被陳樂知道蘇揚現在在想什麼的話,估計陳樂也只會說,小哥兒嬌氣點怎麼了?
其實龐正還真有這種想法,在一旁看著陳樂在廚房進進出出,手裡的盆子應該是兌好的溫水。
龐正在心裡咂舌,陳樂這人有夠寵他家的小哥兒的。
如果這情況擱在龐正以前的家裡,是不太可能出現。在平常,家裡的飯是龐正的夫郎做的,如果他夫郎不早起洗衣做飯,傳出去都會被人說懶。
更不要說蘇揚一副剛起床的模樣,還要自家漢子伺候洗漱?
反正龐正是看不懂這小兩口的相處模式。
陳樂走到桌邊坐下,蘇揚還在廚房內洗臉,龐正就壓低了聲音對陳樂說:「寵就這樣,你還說不是你夫郎?」
龐正伸著拇指朝蘇揚所在的地方指了指。
這是陳樂帶蘇揚回來的時候的說辭,當時陳樂真的有否認過,蘇揚不是自己的夫郎。
但陳樂自己也沒料到會這樣發展,是他草率了,年少不懂事好吧。
「就你話多。」陳樂對著龐正的肩膀上手就是一拳,龐正哈哈地笑著。
雖然說兩個人都壓低了聲音,但龐正本來的嗓門就大,房子又不隔音,蘇揚在廚房把龐正的調侃聽得一清二楚。
蘇揚用雙手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深吸了一口氣才出去。
龐正看到蘇揚出來,就收斂了下笑聲,怕哥兒的臉皮子薄。
蘇揚從廚房出來,順便把剛蒸好的驢打滾端出來。
飯桌上是三碗已經攤涼的小米粥,配上三個雞蛋和幾條番薯,加上剛出鍋的驢打滾,顯得營養又美味。
這就把龐正早上吃的饢餅配涼白開比下去了,龐正咽了口水,說:「我已經吃過了,你們吃。」
陳樂看了龐正一眼,說:「別囉唆,趕緊的,趁太陽還沒正式出來,我們趕緊上山,之後要熱起來了。」
龐正也就沒推辭,因為桌上的早飯都是熱騰騰的,聞起來太好吃。
陳樂先拿個驢打滾給蘇揚,龐正也端起小米粥喝,粥里還有紅棗,甜滋滋的。
驢打滾,他吃過,甜而不膩,無論吃多少次,龐正都會被驚艷到。
龐正朝陳樂比了個拇指,說:「兄弟,你這個手藝真的可以。」
龐正說這話的時候抬頭一看,正看見陳樂把剝好的雞蛋放到蘇揚手中。
龐正也再一次見識到蘇揚在家裡的地位了,至少他這種自詡寵夫郎的人以前都沒做到。
要是陳樂知道龐正的這種想法,只會說,哼哼,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他們仨都吃飽了,陳樂和龐正就背上竹簍,帶上砍刀和乾糧,趕早出發了。
他們到了山上,沿著這林間小路走,開始時還能看到幾個打獵的人。
但走了一段時間,眼前的景色全然一變。
陳樂眼前不再有明顯的山路,樹木開始茂密起來,枝梢交錯著,枝連著枝,葉疊著葉,微風吹過,樹木簌簌作響。
可見陳樂他們已經進到深山的範圍了。
腳下是一團團的藤蔓,陳樂他們一邊走一邊用砍刀開路,加上八月份的天氣,顯得林子悶熱異常,但這也不妨礙龐正觀察獵物的行蹤。
到下午時分,陳樂和龐正都滿頭大汗,龐正抬頭看了一下天色,說:「下山吧,明天再來,晚了林子更危險,下山的路有可能會找不到。」
陳樂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好在他們今天也算是收穫頗豐。
龐正告訴陳樂,今天他們打的獵物是以前他在外圍打的幾倍,還是深山的獵物多。
陳樂同意地點點頭,這叫風險與收益並存。
陳樂發現他們下山的路跟上山的不同,龐正告訴陳樂從這走會方便點,繞回去早上上山的那條路會很遠,他們抄近路下山。
陳樂心想,有個熟悉山路的人帶著就是好。
陳樂他們走到了一片山林坡地里,遠處看到在有幾面破舊的古牆。
這古牆的牆頭布滿了那種深綠色的植被,上面似乎還掛有果子,有點遠,陳樂看不清。
陳樂指著那古牆,問龐正那是幹嘛的。
龐正看了一眼,說:「聽村裡的老人說,那裡很久以前是個古廟,在他們小的時候古牆就在這裡了。」
「哦。」陳樂也沒把這事多放在心上。
陳樂他們走了好一會兒,由於都拿著不少獵物,都有點累了,就決定在古牆上邊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