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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小孩子似的。
「那隻小貓還挺可愛的，我都不知道小哥哥這麼會畫畫。」
夏星池的笑容卻因為他的話淡了幾分。
「怎麼了？」
夏星池沉默了一會，又搖了搖頭：「說不出來。」
喬陌也沒追問，啟動了汽車，很快就匯入了流水般的車龍里。
開出好遠，夏星池才道：「我當時就是突然覺得，我應該是經常會在黑板上畫點什麼的……像是為了，惡作劇？可是畫完了，這種感覺就沒有了。」
「是想起了什麼嗎？」
「……沒有。」
喬陌抬眼看了看後視鏡，只能看到鏡子裡坐在副駕上的青年微垂著眼，卻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喬陌收回了目光，「記憶這種東西，總會有新的，舊的丟了就丟了。」
夏星池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這位先生你這說法還真有點清奇啊，大家不都說記憶很重要嗎？比如記憶里的某些事，某些人。」
喬陌努力擺出了一臉正經：「是這樣的，我覺得，如果是記憶里很重要的事和人，以後一定還會創造出新的重要的記憶。如果沒有，那就是本來就應該忘掉的東西。」
夏星池噙著淺淡的笑意，眨了眨眼。
「好像確實是這樣。」
「你之前說想來看看，現在看到你想看的東西了嗎？」
「應該算是……看到了吧。」
回答的聲音有點低，但喬陌還是聽到了藏在這裡頭微小的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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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粉絲慶生會很熱鬧，雖然人數不多，氣氛非常熱烈。
這次來的粉絲里還有好些是上次參加過劇組探班的人，即使記憶經過調整，但那種共歷患難的感情還是留了下來，沒有因為上次意外害怕，反而讓他們對於夏星池的忠誠度更高。
周齊的安排很好，短短兩個小時的慶生會給他弄得高潮迭起，好多粉絲都激動哭了，到最後喬陌發現自家小哥哥的眼眶也紅了。
結束了慶生會，夏星池才終於拖著行李，帶著喬陌，回到了自己家。
夏家的別墅離市中心不太遠，倒也不是那種電視電影裡嚇人的豪門大宅，只是落在整個別墅區深處的緩坡上，臨湖而立，帶著幽深而寧靜的氣息。
他們到達時，夏霖安還沒回來，唐綰卻早就等在院子裡了，聽到聲音就跑了過來，腳邊還跟了只毛色白得發亮的薩摩耶。
門一開，夏星池就被親媽給撲住了，巨大的薩摩耶也跟著往腳邊一倒就往他身上狂蹭，這倆湊一起，差點沒被把他整個人推倒。
哭笑不得地退了一步，夏星池用臉親昵地在唐綰臉上蹭了蹭，一邊習慣地把親媽撕下來：「媽，還有人在旁邊看著呢。」
唐綰撲完了兒子倒是鬆開了，可依舊拉著他的手，一邊把他往裡面帶，一邊看了喬陌一眼，目光又回到了夏星池身上：「小喬不算外人。」
喬陌剛把行李遞給了過來幫忙的幫傭，就聽到了唐綰的話，抬眼便見夏星池似笑非笑地向自己看來，不禁好笑，無聲地逗他：「是自己人。」
夏星池也無聲地回了他一個「呸」，乖順地跟著唐綰進了屋，那隻大狗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哼哧哼哧地跟在了後頭。
等坐下來了，唐綰像是才終於想起來要招呼喬陌，語氣倒是溫和又親近：「小喬一直跟著星星到處跑也辛苦了。來了就當這是自己家，隨意就好，有什麼需要的，可以直接找家裡幫傭，或者找我，要是不好意思，也可以跟星星說。」
夏星池在旁邊挑眉，看著監護者先生人模狗樣地客套：「阿姨太客氣了。」
唐綰又轉頭指揮自家兒子：「趙阿姨已經把你隔壁那個客房整理出來了，自己把人帶上去吧。」
「我不，讓他自己跟趙阿姨上去，我就在這陪著你。」夏星池顯然特別了解親媽，小孩子似的抱住她的手拒絕。
喬陌旁觀著小哥哥撒嬌，一邊覺得新奇，一邊又有些微妙的不安。
那個把行李拎走的阿姨似乎已經把行李安頓好了，走回來站在一旁，客氣地對他笑了笑。
唐綰已經敗在了撒嬌攻勢下，無奈地對喬陌說：「那要不小喬先跟趙阿姨到房間裡去看看吧？星星他爸可能還要一會才回來，等他回來了再開飯，你可以先休息一會，等吃過飯了再讓星星帶你到處逛逛走走。」
「對對，隨便放他自己玩去就好了。」夏星池笑著插嘴，那隻一直圍著他轉的大狗已經在他腳邊溫順地趴下了，悠閒地坐在那兒的青年正微抬著腳有一下沒一下地逗著它，那熟悉的動作讓喬陌不由自主地想起小哥哥慣常伸腳踢自己的情景。
總覺得有點驚人的相似。
唐綰批評他：「哪有你這樣對客人的。」
「是你說的，他不算外人。」夏星池反駁著，笑眯眯地看喬陌。
喬陌還能怎麼辦？
「阿姨不用客氣，你們也好一陣沒見了，正好聊聊，我先跟這位趙阿姨去就好。」說著，喬陌站了起來，看向那位趙阿姨。
趙阿姨連忙笑著抬手示意：「喬先生請跟我來。」
喬陌走了過去，經過夏星池身邊時，那只在逗狗的光腳丫像是不小心似的，有意無意地在他小腿上蹭了一下。
喉結微微滑動，喬陌吸了口氣鎮定下來，不敢去看唐綰，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