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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黎不干:「這才第一天,星星你也太拼了。」

  夏星池笑道:「可是我還不累啊,正好狀態也上來了。你先回去就好,不用特地等我。」

  蘇黎皺著臉站著,半晌對著攝像頭說:「哼,我生氣了,我要回去了!」

  那邊夏星池居然還笑著揮手:「回吧回吧,路上小心!」

  「路上小心是什麼鬼?我只是上個樓而已。」

  「那不也是要走路嗎?」

  蘇黎又對著攝像頭哼了一聲,做出生氣的樣子,氣鼓鼓地走了。

  助理小姐姐煽風點火:「梨子生氣了,星星你都不去哄哄他嗎?」

  「我不。」夏星池相當有原則,「梨子屬金魚的,等我回去他就不氣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邊上打開水杯喝了一口,邊休息邊問攝像師:「你們還要留下來拍嗎?」

  這個攝像師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聽他這麼問,回答得也很直白:「我們也差不多了,你們這是最後一個點。你要是還練,我們就再拍幾個鏡頭。」

  夏星池點點頭,也體諒對方要收工,便道:「那我趕緊給你先跳一段吧。」

  攝像師笑了:「沒事,不差這一會,你先休息。」一邊說著,他一邊把攝像機擱到一旁放著的架子上,跟助手躲到一邊跟夏星池聊了起來。

  「我喝口水歇一下就好了,也不是很累。」夏星池倒也沒有勉強。

  三個人就這麼閒聊了幾句,突然有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臥槽!」助理小姐姐第一個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把鈴聲關掉。

  攝像師教育她:「這還在工作呢,怎麼不調靜音?」

  夏星池看她把手機一摁就又收了起來,問她:「不接電話嗎?」

  助理小姐姐一臉抱歉地解釋:「不是電話,是昨天晚上在家有事,調了個鬧鐘提醒,不小心設成了重複。」

  手機鬧鐘的話,確實有的手機即使調了靜音也會響。

  「哦,難怪。」夏星池笑了,「這個鈴聲還挺好聽的。」

  說到這個,助理小姐姐也有些激動:「是吧!我很喜歡這個曲子,但它挺冷門的,據說是個古曲,這個是幾個古風圈的大大按著譜子重新編了曲給演奏出來的。」

  夏星池點頭,問:「我可能之前也在網上聽過,有點耳熟。能讓我聽聽全曲嗎?」

  助理小姐姐看了看自家老大,攝像師點點頭,她才又把手機拿出來,打開了音樂。

  悠揚的樂聲頃刻間充滿整個排練室,前奏乍聽像是古箏,細密的輪奏響起,才發現是揚琴,伴著鈴鼓和三角鐵極有節奏感的聲音,仿佛在所有人面前鋪開了一幅絲路駝隊的畫卷。

  明明充滿了古韻,卻因為獨特的節奏感和伴奏,讓人感受到了異域的風情,就像是那遙遠的時空中長安酒肆里傳來的舞曲,只聽聲音,就能讓人想起胡姬隨著舞步飄揚的裙擺。

  夏星池聽得有些意動,他走到排練室中間,腳尖隨著音樂打了一會拍子,示意助理小姐姐:「能重頭放一遍嗎?」

  在場的另外兩個人都意識到他要幹什麼了,助理小姐姐連忙應了,攝像師也走過去重新打開攝像機調整了一下鏡頭。

  前奏再次響起,他垂頭站在那兒數著拍子,身體裡有股強烈的衝動,腦子裡卻又像是一片空白,想要隨著音樂舞動,但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始。

  前奏結束,其他樂器加入,仿佛古老的舞台上突然繁花乍現,他往前踏出一步,踩在了節拍上。身體隨著節奏擺動仿佛就是一種本能,他隨著節拍一步接一步在原地轉著圈,身體隨之搖擺,他看著眼前的鏡子,自己的身體似乎比腦子更快,幾乎不需要細想,便能一個動作接一個動作地做下去。

  在旁觀的人看來這一幕卻更讓人驚艷。他像是在跳著早已嫻熟的舞蹈,迴旋騰挪,隨心所欲,與他往日在舞台上跳的都不一樣。

  這好像就是一支典型的中國古典舞,帶著說不盡的古典韻律,訴說著遙遠的故事。他的身體顯得格外柔軟,有那麼一瞬間甚至讓人忽略了他的年齡與性別,只覺得這是在歌舞中成形的魂靈,只為這一舞而生。

  他的動作幾乎與音樂完全融為了一體,舞動間似水流動,卻又帶著屬於大漠孤煙的壯麗和悠遠。隨著節奏越來越快,他的舞步也越來越快,明明穿的是一身訓練服,卻生生跳出了霓裳羽衣漫天的意象來。

  然而就在急促而輕快的旋律到達頂點的下一刻,器樂齊奏,聲韻轉而悠揚開闊,夏星池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助理小姐姐大概是看入迷了,沒想起攝像頭還開著,脫口就問。

  夏星池站在原地,氣息略有點急促,他的眼中似有一絲茫然,但一閃便又消失了。他搖了搖頭:「跳不下去了。」

  助理小姐姐這時才反應過來,抓起手機停掉了音樂,對著自家老大吐了吐舌頭。

  攝像師沒有關掉攝像頭,直接問他:「為什麼?」

  夏星池想了想,笑道:「我想不到該怎麼跳了。」

  「你這是……即興的?」助理小姐姐問,問完了她自己也想起來了,「哦也對,這曲子這麼冷門。」

  攝像師說:「剛才那段跳得很好,我們都看呆了。你這是專門學過古典舞?」

  夏星池似乎還沉浸在剛才那即興的創作高潮里,半晌才點點頭,含糊地道:「嗯,學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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