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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很真誠,姜柔想了想,還是收下了,順便送給他一把大白兔奶糖,當作回禮。
「沒關係,大家都是同事。領導說過同事之間要團結友愛。」
和他告別後,姜柔拎著罐頭走出主樓,來車棚取自行車。
出了門口便看見沈城東站在街邊,手邊還推著一輛自行車。
她趕緊小跑過去,問:「這是你新裝的。」
「嗯,剛裝好的。」
姜柔朝他豎起大拇指,十分佩服。
如今家裡兩輛自行車了,能省下好幾百塊錢呢,就連工業票都省了。
沈城東把視線挪到那瓶黃桃罐頭上,問:「這是你買的?」
「不是,同事送的。」姜柔把罐頭網兜系在車把上,跟他講述一遍今天在台里發生的事。
不過,沈城東的關注點卻在別的上面,「你們那個編輯是男的?」
姜柔沒察覺出什麼,點了點頭,「對呀,人不錯,挺大氣。」
她當著自己的面夸另外一個男人,沈城東的醋罈子打翻了。
不過他臉上不顯,依然很淡定,「這罐頭正好給李嬸送過去,她吃了能壓壓驚。」
姜柔覺得很有道理,便同意了。
兩人騎車回到三進大雜院,先是去了田家。
此時,田文斌正在做飯,見他們來了,立刻笑臉相迎。上次的事,他很感謝沈城東。
三人進屋,姜柔把罐頭放到桌上,關心地問:「李嬸呢?她最近還好嗎?」
田文斌端來兩杯白開水,回答:「還行,能認得我,但不愛說話。」
「那天的事,她有沒有想起來?」
田文斌無奈搖頭,表示沒有。
從田家出來回到中院,唐真正忙著煮中藥,姜柔嗅了嗅,竟發現噁心的毛病好像沒了?
她拽了拽沈城東的胳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他,男人眼露驚訝,嘴角噙起一抹笑。
回到家剛進門,陳愛荷便把一塊尿布塞進姜柔手裡,說道:「一會兒你姑帶著吳大夫來家裡吃飯,我忙著做飯呢,你去給豆包換塊尿布。」
「?!」姜柔很震驚地問:「他們處對象了?」
這也太快了吧??
見她反應這麼大,陳愛荷有被安慰到,因為她當時聽見,也被嚇了一跳。
「是處上了,這不,你姑非要帶回來讓你爸過過目。你說都在一個院子住著,誰還不知道誰啊,有啥可過目的。」
以姜文芳以往的尿性,陳愛荷不太看好這段關係。
姜柔忙著給豆包換尿布,也就沒再多問。
等她忙完孩子的事,姜文芳帶著吳庸和錢國多來了。
一時之間,屋子裡熱熱鬧鬧,吳庸很拘謹,還和姜德山握了手。
這不是姜文芳第一次帶對象來家裡吃飯,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姜德山要比吳庸淡定得多。
「小吳,你快坐吧。」
「欸,好。」吳庸找地方坐下,腰杆筆直,中規中矩。
姜柔在旁聽著,忍不住吐槽:得,吳大夫都變成小吳了。
緊接著,雙方開始閒話家常。
吳庸不僅是個老光棍,而且還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院子裡的人都偷偷叫他天煞孤星。
也是因為這個,很少有人給他介紹對象,就算介紹了他也看不上人家。
至於他為啥看上姜文芳,只能說是蟲合/蟆瞅綠豆看對眼了。而且他們一個是天煞孤星,一個是克夫命,誰也別嫌棄誰,正合適。
錢國多坐在旁邊聽得昏昏欲睡,對這即將成為後爹的人完全不感興趣。
姜柔見狀,悄悄懟了懟他,然後把人叫到裡屋,調侃道:「你看你這態度,怎麼,我姑要嫁人,你不高興啊?」
錢國多打了個哈欠,很無所謂,「高興啊,我只希望那男人能命硬點兒,別在結婚前出事或是把我媽甩了就行。」
都說建國後動物不許成精,但是有些事兒不能不信玄學,可惜,姜文芳是妥妥的唯物主義者,絕不認同自己是個克夫命。
想到陳瑤的拜託,姜柔把他拉到椅子上問:「你最近忙什麼呢?怎麼看你無精打采的?」
提到這個,錢國多很激動,「我每天早晨四點鐘起來背藥名,你說我能不困嗎?我這後爹真是後爹,對我太狠了!」
姜柔被逗笑,倒覺得這是好事,俗話說嚴師出高徒,不好好學習怎麼能有出息?
「對了,陳瑤還問你呢?說最近沒看見你。」
錢國多剛剛還挺精神的,聽完這話立馬就蔫了,「她還問我幹嘛?那天我等到後半夜她都沒來,人要臉樹要皮,我總不能一直纏著她不放,而且…那樣對她的名聲也不好。」
姜柔越聽越奇怪,完全沒弄懂他的意思,「你哪天約她了?我怎麼沒聽她說啊?」
「就送書那天,我在書里夾了張紙條,想約她第二天看電影,如果她喜歡我就赴約,如果不喜歡就不赴,結果她真的沒來。」
說到最後,錢國多都快哭了,畢竟才剛滿十八歲,經不住事兒。
姜柔滿頭問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吃晚飯時,姜文芳和吳庸提起了結婚的事,他們覺得各自年齡都不小了,而且有一定的感情基礎,不需要再磨合,挑個好日子把證領了。
身為兄長,姜德山覺得還是要囑咐幾句,「結婚不是過家家,像以後誰管錢,要不要孩子,這些問題你們都商量好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