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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柔也是這麼想的,見父親都把酒倒好了,便對男人催促道:「你也倒上吧,這酒看起來不錯。」
收起疑惑,沈城東為自己斟滿。兩人推杯換盞,就著花生米和涼菜喝了起來。
陳愛荷在旁看著,還為他們夾菜,「你爸今天有興致,城東你陪他多喝兩杯。」
沈城東點頭應下,覺得這酒口感綿軟,味道香醇,確實不錯,於是又多喝了兩口。
隨著幾盅酒下肚,姜德山越喝越慢,漸漸喝多了。但他這人酒品很好,喝多了只會睡覺,不會耍酒瘋。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徹底暈頭,沈城東架著他的胳膊,把他扶回房間。
等姜柔和沈城東從大雜院裡出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很黑了。
晚風是熱的,男人忍不住解開襯衫上面的兩顆紐扣,喉結滾動。
姜柔走在他旁邊,側過頭看他,只覺得自家男人真好看。
察覺到她的視線,沈城東看過來,眼尾泛紅,「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晚上出來散步,挺舒服的。」
見胡同里沒什麼人,姜柔主動牽起他的手,往家走。
沈城東握著她柔若無骨的手,只覺得身子越來越燥熱,他不由自主地貼近她,眼尾愈發紅。
由於天色黑,姜柔並沒有發現異樣。她聊了一路,男人只是靜靜地聽著。
回到自家院子。
有鄰居還在院子裡閒聊,見他們回來了,便笑呵呵地打招呼。
姜柔跟人家聊了兩句,如果換作平常,沈城東會耐心陪在旁邊,但今天,他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角,示意她早點回家。
以為他不勝酒力想吐,姜柔連忙和鄰居們告別,然後對沈城東小聲說道:「你忍一忍,馬上就到家了。」
男人深深看她一眼,呼吸漸漸急促。
她找出鑰匙,打開房門走進屋,剛想拉開燈繩,手卻被男人一把握住了。
漆黑的房間裡,他從後面抱住她,一身酒氣。
姜柔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來,軟著聲音問:「你不是想吐嗎?別鬧,先放開我。」
萬一吐她一身,他就慘了!
可惜,沈城東全當沒聽見,依然緊緊抱著她,還輕咬她的耳朵。
粗重的呼吸,震著耳膜,仿佛有一股電流划過,酥酥麻麻。
不知過了多久,院子裡的人們還在熱鬧聊天,時不時傳來陣陣笑聲。不知是誰家娃摔了一跤,這笑聲中還夾雜著哭聲。
姜柔聽見忍不住啜泣,細白的手撐著水缸沿。晃動的視線內,缸里的水波光粼粼,水聲漸起。
第二天,姜柔請了一天假。以為她是生病了,趙小璐下班後特意拎著一盒糕點來看她。
見家裡來了訪客,姜柔找出長衣長褲,捂得嚴實。
「你這是怎麼了?發燒捂汗呢?」
「嗯,有點高燒。」姜柔不自在地笑了笑,又故意咳嗽兩聲,小臉兒通紅。
見她病得挺嚴重,趙小璐很是心疼,「明天你也別去上班了,等病徹底好了再去吧。」
自己一身紅印子,姜柔也是這麼打算的。
「我今天來,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姑幫你報名了,具體哪天考試再另行通知。我姑說了,這段時間你要好好學習,多看報紙多閱讀,每天晚上再去她家補課一小時,等考試那天,保准能行!」
「幫我謝謝姑姑,我還是自學吧,她已經幫助我很多了。」
「你別這麼客氣,我姑是真的喜歡你,如果換作別人,她才不管呢!」
想到機器廠的未來,姜柔試探道:「要不,咱們一起去廣播電台考試吧,到時候還能有個照應。」
「我才不去,我在機器廠幹得自在,還能天天和源止在一起,才不去我姑手底下工作。」
「萬一,以後廠里效益不好了怎麼辦?」
「那不可能,咱廠是國營大廠。年年效益第一,你這種想法屬於杞人憂天。」
知道勸不動她,姜柔只能暫時歇了心思。等把人送走後,沈城東拎著肉,下班回來了。
姜柔重新躺回床上,沒搭理他。
「怎麼樣?還是難受嗎?」
男人坐在床邊,很後悔昨天的索求無度,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根本控制不住。
姜柔回瞪他一眼,抱怨道:「我要跟你分床睡,明天再買一張床,咱倆一人一張。」
「我也不不知道昨天為什麼會那樣,我可以保證下次不喝酒了。」為了讓她相信,男人提議,「我給你寫保證書,如果做不到,咱們再分床睡。」
姜柔勉強接受,但一想到昨晚被折騰得不輕,她在男人身上用力掐了一把,才解氣。
之後幾天,沈城東很消停。等紅印子淡了,姜柔這才上班。
韓源止摸上她的額頭,笑嘻嘻道:「看來病是好了,既然已經好了,哥交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
姜柔心虛地眨了下眼睛,問:「什麼任務?」
「去老三那兒的火車票,我已經買好了,後天就走。不在這段時間,你幫我照顧好你嫂子,知道嗎?」
「好的,沒問題。」就算他不說,她也會照顧。
為了感謝她照顧,下班前,韓源止塞給姜柔一盒紅燒肉和一盒宮保雞丁,「放心拿著,這菜我掏了飯票的。」
見是這麼好的菜,姜柔眉開眼笑,「謝謝二哥,我一定會全心全意照顧好嫂子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