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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放把姜秋雨送至門外,臉仍然黑得不行。
「從今以後,咱們不要再見面了,我家人也不會同意我娶你,希望你能離鍾樂遠一點兒。」
鍾老太太是鍾家的定海神針,姜秋雨今天算是犯了大忌。
她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奶奶不喜歡扶桑花,我只是想讓她高興而已。」
她的哭聲引來許多人圍觀,這其中就有姜柔他們,本來他們正要回包間的,剛巧看到這一幕。
「你姐不是說給婆家人過壽去了嗎?咋還在這兒哭上了?」
姜柔搖搖頭,也是一頭霧水。
雖然平時看不慣姜秋雨,但畢竟是親戚,陳艾蘭沒選擇置之不理。
她懟了懟身旁的韓元上,讓他過去瞧瞧是怎麼回事?
不一會兒,他領著哭唧唧的姜秋雨回來,面無表情道:「我問了,她不說。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帶她進去吃飯唄。」
姜秋雨不想進去丟人,她會跟過來,只是想找姜柔。
「你能跟我出來一下嗎?我有事問你。」
看著她那雙紅腫的眼睛,姜柔答應了。
兩人來到一處沒人的地方,姜秋雨把首飾盒遞到她眼前,帶著鼻音問:「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它有什麼寓意嗎?」
姜柔探過頭瞧了一眼,沒明白她的用意,「這是扶桑花啊,扶桑和扶喪諧音,老人會比較忌諱。怎麼了?」
「……」這一刻,姜秋雨猶如雷擊,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濃濃的挫敗感。
重生之後,她一直努力上進,就是想成為人上人。結果到頭來,仍然比不過這輩子的姜柔。
她氣得把首飾盒摔在地上,哭著轉身就跑了。
姜柔茫然看著這一切,心想:這女主是不是得了精神病啊?
從烤鴨店吃完飯出來。
陳愛荷拉著姜柔的胳膊走在眾人後,低聲解釋道:「小柔,媽真沒給你姐買呢子大衣,我之前問過她衣服哪兒來的,她說是鍾放買的。」
看著母親手足無措的樣子,姜柔也很無奈,「我沒多心,那是你們的錢,怎麼花你們說了算。」
可陳愛荷仍然很焦躁,就怕女兒誤會她偏心。
*
時間匆匆而過,再過幾天就是五一勞動節。
每年這一天,機器廠都會在大禮堂舉辦聯歡會。每個部門都要出節目,食堂也不例外。
韓源止本打算像往年那樣,表演個蘿蔔雕花就算完成任務,但今年主任非讓他們食堂出個正經節目不可。
說是看雕花看了好幾年,早就膩歪了。
無奈之下,在下班前,他召集所有人開了個緊急會議。
一聽要表演節目,大家皆是愁眉苦臉。炒菜做飯他們行,玩藝術他們是真不行。
韓源止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水,恨鐵不成鋼道:「你說說你們,只不過是表演節目,就把你們都難倒了,一個個的,咋都這麼不爭氣呢?」
有人聽到這話,便起鬨道:「你是我們的頭兒,既然我們不爭氣,就該你上!大家說對不對?」
「對!~」
所有人跟著起鬨,差點沒把韓源止的鼻子氣歪了。
「我上就我上!這有啥了不起的?你們也就這點兒出息!」
豪言壯語過後,是無盡的悔恨。
韓源止把正要下班的姜柔拉到一旁,小聲求助道:「妹,你說現在咋整?我除了做飯,別的不會啊。」
姜柔重重嘆了口氣,反問:「那你為什麼要答應大家呀?這件事我也幫不了你。」
韓源止很是鬱悶地撓了撓寸頭,小心試探道:「要不你表演個節目,怎麼樣?」
「?!」姜柔瞪圓眼睛看他,當然是不同意。
無奈之下,韓源止只能打親情牌,「你還記得不?你十歲那年掉水缸里是誰把你撈上來的?還有小時候,姜秋雨不願意帶你一起玩,是誰天天帶你抓螞蚱的?對了,那年姜秋雨穿著你的新鞋到處亂跑,是誰幫你把鞋要回來的?你個小沒良心的~現在你哥有難都不幫我。」
如今想想,不得不說,如果沒有三個表哥的陪伴,姜柔的童年會很悲催。
她軟下眉眼,妥協道:「那好吧,但事先聲明必須咱倆一起表演。你知道的,人多我害怕。」
見她終於鬆口,韓源止笑得燦爛,「沒問題,我都想好了,咱倆可以表演雙簧,我在人前你在人後,我負責比劃,你負責講台詞,這不就妥了。」
姜柔抿了抿唇,這才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原來他剛剛說了那麼多,是在給自己下套呢!
既然答應了,就得全力以赴。
隔天,姜柔特意請半天假約孟雯一起逛百貨大樓,為的是給韓源止買演出用的道具。
兩人走在大街上,回頭率百分百。
想起大姨的交代,姜柔思忖片刻,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雯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孟雯以為她是指工作,便說等大學畢業之後再看。
見其誤會了,姜柔只好把話說得更直白一些,「那關於感情方面呢?你以後想找個什麼樣的男人?」
孟雯微微一怔,想到上一段狗血又失敗的婚姻,淡淡回答:「我沒想過,這輩子可能不會再結婚了。」
看出她還沒徹底放下過去,姜柔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狂刷韓元上的存在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