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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嫣很快就沒工夫替原主唏噓了,手裡的初步調查結果簡直讓人血壓飆升。

  也不知道原主她爹交給原主的人手是太得力,還是這位胡大管事在梨縣橫行霸道久了,忘了遮掩,楊嫣派去的人都不必深查,稍微一撈就是一大串的小尾巴。

  織煙注意到楊嫣的臉色不對,連忙上前安慰:「小娘子不要動怒,那惡奴不過是仗著主家不在,才敢如此欺上瞞下。如今罪證確鑿,直接讓秦護衛將人拿下就是,定教他給小娘子親自請罪。」

  楊嫣寒著一張臉,「直接送官,我不想見他。」

  請什麼罪?!她見這麼個垃圾幹什麼?聽他把那些噁心事再重複一遍嗎?!

  織煙一愣。

  這種事主家怕污了名聲,一般都是私底下解決,少有鬧到官府里去的。

  她想要勸,但是看見小娘子那冰涼冰涼的臉色,頓時不敢多說了。小娘子明顯是在氣頭上,她還是別多嘴什麼、依著小娘子的意思辦吧。

  鬧出這麼一件事來,本來楊嫣這天也沒心情出門了。

  但是剛從房裡出來,就看見門口站著的冉韜。雖然楊嫣那天說的是「缺個跑腿的」,但是鑑於她這幾天都是只領著冉韜一個人往外跑,後者其實是充當了護衛的職責,除了被楊嫣領著閒逛的時候,其他時間多半都在護衛隊裡受訓練。

  楊嫣一開始還挺擔心這孩子被穿小鞋的,後來發現那個被咬了一口的護衛隊長居然還挺喜歡這孩子。

  楊嫣:?

  雖然不明白,但是是好事就行了。

  這會兒看見了人,楊嫣頓時想起來,到了自己該帶著人出去覓食的點了。

  別誤會,她院子裡的護衛當然是給飯的,但冉韜吃那個吃不飽。以冉韜的情況,楊嫣也不敢放開了讓他自己吃,只能每次帶人出去加餐,盯著他的飯量。

  她當然也可以在楊家裡盯著,比如說把人叫來和她一起吃。

  但是她吃飯那一桌子菜並不是給她一個人的,她吃完了給貼身婢女,貼身婢女吃完了再給更下面一層,反正不是」剩菜直接倒了「這種浪費。想想冉韜這個飯量,他要是吃飽了,院子不知道多少人得餓著,又考慮到她在楊家得時刻顧忌的[人設偏差值]……

  楊嫣在原地掙扎了小半刻鐘,最後還是一抹臉,「跟我走吧。」

  總不能叫人餓著。

  *

  胡大管事遮掩劣跡的能力可能不行,警惕心卻是一流,楊嫣讓人去調查當然是避開了這位大管事,但後者卻不知道從哪裡察覺了異樣。

  胡孝義不理解他叔父的緊張:「那不過是個小娃娃,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裡去?」

  是,這位小祖宗在老宅里威名赫赫,可那不過是個被寵壞了的小丫頭片子,哄著順著就行了,哪裡值得他叔父這麼擔心?

  胡衷瞪了一眼自己這個蠢侄子,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他覺得自己也是倒霉,家裡的人一個個都是廢物,別說來幫手了,不讓他擦屁股已經是好的了。好不容易拉拽出來的一個遠房侄兒,看著有些聰明相,但芯子裡竟也是蠢的。

  他沉著聲:「從楊家出來的,小娃娃又如何?!你真當那是個簡單人物啊?!」

  一過來就大動干戈,從長安來的小女郎驕縱些多正常啊,叫人一點懷疑都沒有,不動聲色地就立了威,轉頭就要奴僕冊子。他敢不給嗎?按照那會兒這小祖宗在宅子裡的威名,他敢推脫一句,就是裡面有貓膩。

  幸好因為名單冊子這種東西平素里就是要往上頭送的,他一直都注意著,總算是勉勉強強糊弄了過去。但這還沒完,這位小祖宗又開始在宅子裡逛,哪哪都要去看一眼,一個人也不許跟……她想看什麼?她想找什麼?!

  胡衷越想這些越是冷汗涔涔,越想越覺得人深不可測。

  再看看自己旁邊這個一臉傻相、還不知大禍降臨頭的侄子,越發氣了,「你都教人斷了月錢、攆去馬廄了,怎麼就還沒拎清拎清呢?!」

  提到這個,胡孝義訥訥了一聲,下意識緊了緊自己脖子上的毛領子。

  雖說冬日裡天冷,但是在屋子裡還戴著毛領子實在有點奇怪。但是他不敢解,解下來就能看見脖子上那一片觸目驚心、烏紫到猙獰的手指印。按理說,他能向叔父告狀、討個「公道」的,可他他這些天一閉眼就能看見那雙冰涼冰涼的眼睛,瀕死的痛苦無數次午夜夢回的將人驚醒。胡孝義敢說,自己真要向叔父討「公道」,那小子會不會被教訓不一定,但是對方吃教訓之前一定能先掐死他。

  胡衷不知侄子所想,仍舊自顧自地斥道:「她攆的是你嗎?!她是在踩我的臉面!是試探我的態度!!」

  胡孝義是他遠房侄子這事在老宅里不是秘密,但是這小娘子才來了幾天?她是怎麼知道的?

  奴僕的名冊可不會把這些東西寫在上面,梨縣這邊胡是大姓,僕從里姓胡的多了去了,她偏偏從裡面兒精準地找到了胡孝義。

  胡孝義張了張嘴又閉上,嘴唇囁嚅了半天,磕磕巴巴地憋出來一句:「或許就是小娘子不喜歡我呢。」

  他找了冉二的麻煩,後者現在已經成了小娘子眼前的紅人,在小娘子面前說兩句他的壞話多正常啊。

  胡衷:「你以為長安那是什麼地方?!你瞧著這個小娘子過來後的行事作風,她像是憑著喜好辦事的人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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