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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必安反應極快地抓住了她的臂彎,沖她一歪頭:「謀殺親夫啊?」

  「啊。」駱雪含糊著應了一聲,注意力很快又轉向了窗外。

  執法杖的白衣人將烤熱的銅棒插入了龜殼。

  龜殼受熱膨脹,「砰」的一聲在表層炸出了縱橫交錯的裂紋。

  駱雪訝異看了眼把臉貼過來與她一同往外張望的謝必安:「他們在做什麼?」

  「龜殼問卜。」謝必安道。

  執法杖的白衣人嘰哩哇啦地叫嚷了一陣,手一揮,人群中走出七個白衣人。那七個白衣人快步往此處院門的方向沖了過來。

  駱雪一驚,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他們怎麼往這來了?」

  「來取人牲①。」謝必安道。

  「人參?」駱雪話音一頓,反應過來:「啊,人牲。」

  謝必安豎指貼唇,給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旋即朝院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安靜往下看。

  院子裡走出五個套著白布頭套試圖掩住面容的人。那五個人將捆住的六個同伴連拖帶拽地帶到了院門口,一腳一個,將那被束住的六人踢出了院門。

  駱雪這才注意到,隔壁不知何時已經沒了響動。

  等候在院門外的六個白衣人如凶獸般撲向了被踢出院的人牲,一手一個,毫不費力地把人直接拎走。

  「還少一個。」謝必安道。

  是少一個。駱雪分明記得,那群人在外頭討論的時候,說的是七個。

  走了六個白衣人,還有一個白衣人沒能成功虜獲人牲。還在等待的白衣人直挺挺站在院外,寬袖下亮出了尖爪。

  把同伴踢出院的那五個人面朝著白衣人的方向,正從院門口慢慢往後挪步。

  離門最近的那位嚇破了膽,瑟瑟發抖,行步極慢。往回撤了沒幾步,他身後突然伸來四隻手。

  餘下的幾位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似的,都牟足了勁把他往外推。

  被偷襲的那位一個踉蹌往前摔,他頓時急了,胡亂往後一抓,抓住一隻胳膊。

  胳膊主人跟著摔了出去,混亂中他拼命往回撲騰想抓住點什麼,一把拉住了身側的同伴,把人拽摔在地。

  跟串糖葫蘆似的,一個接一個,都想把旁人往外推。

  院子裡一下就亂了。

  院裡的五個人瞬間扭打成一團,撕打間扯掉了頭套。他們已顧不上遮掩,手腳並用地想把自己的同伴再送出去一個,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須臾,抱成一團滾到院門口的兩人被不遠處還在扭打的同伴各踹了一腳,兩人雙雙滾出了院門。

  八個。這回又多了一個。

  正當駱雪在琢磨多出的一個能不能僥倖活著回院的時候,等在院外的白衣人尖爪一揮,唰唰幾下把還在掙扎的一紫衣胖子斬成了四段。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與紫衣胖子抱在一起的同伴還沒反應過來,稍一提力,把胖子斷開的腦顱直接拿了起來。

  鮮血噴涌,胖子的眼珠還在轉。

  同伴怔了數秒,腿一蹬,嚇暈了過去。

  人牲的數量集齊了。

  手執法杖的白衣人振臂高呼,剎那間地動山搖。他面前的平地在往下陷落,不消多時,陷落處出現了一個四四四方方的巨形深坑。

  白衣人把紫衣胖子的屍塊撿拾起,丟到了深坑中的四個角落裡。

  人牲都被推入了土坑中。白衣人圍聚一旁,興奮高呼。每高喝一聲,便砍下一個人牲的腦袋。接連砍下七個腦袋,血液腦漿崩的到處都是。白衣人揭了面具簇擁跳進坑中,用手撕,用牙啃,生食祭品。

  空氣里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濃重血腥氣。那些白衣人滿臉的血漿碎肉,就算揭開了面具,也並不能辨出他們的具體樣貌。

  駱雪忍著噁心在窗邊看了一陣,捂住口鼻,從窗後退開了。

  樓下有打鬥聲。動靜不小,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和陣陣哭聲猶在耳畔,攪的人心亂。

  駱雪沒多言,與一旁敲煙盒的謝必安對視了一眼,道:「我去洗洗。」

  她這一天跑了不少路,出了一身的汗。比起樓下的動靜,她身上黏糊糊的觸感令她更覺得在意。

  謝必安敲了根煙銜嘴裡,「嗯」了一聲。

  駱雪從柜子里取了身乾淨衣服,把蹲坐在門口舔爪的小巴一併抓去了浴室。

  謝必安走去了浴室門前,一抬腳,阻了她的關門動作:「你把小巴抓進去幹什麼?」

  「你不是說,貓辟邪嗎?」駱雪道。

  「我更辟邪。」謝必安傾身往她面前湊近了些,徐徐吐出口煙:「不考慮一下嗎?」

  「那你……」駱雪回應著曲指撓了撓他的耳尖,似誘般低著聲道:「要來嗎?」

  「要。」謝必安毫不猶豫地跟進了門。

  「欸!猴急什麼?」駱雪豎起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肩,嗔怪道:「小心你的煙,別點了我的貓。」

  謝必安挺不滿地輕呲了聲,拎走了她懷中抱著的小巴:「礙事。」

  浴室門敞開了一道縫,一臉懵的小巴被無情丟出了門。

  雲雨過後,駱雪感覺自己本就酸痛的腰這會兒像是要斷了。她穿好衣服,扶腰走去床邊坐下,豎耳一聽,樓下還在摔桌砸椅。

  「還沒消停呢。」她嘆了口氣,仰面倒在床上,呆滯看著天花板:「這該不會要折騰一宿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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