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允了
第20章
青一直接被問懵了。
這怎麼就繞到了她的終身大事上？
「多謝夫人關心。我跟在娘娘身邊久了，也見多了世間的人情冷暖，此生也不敢再有其它奢求，只盼能守著娘娘和小公主一世平安足矣。」
李夫人一愣，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自己。
她是真地不打算嫁人了，還是因為羞怯了，所以在故意以此來搪塞自己？
不管是哪一種，在李夫人看來，她這回答也都是十分規矩的。
畢竟，人家還是一個姑娘，被問及婚事，總是會有幾分羞怯的。
若是大大方方地跟自己聊起來，那才是有些不正經了。
「青一姑娘這話可不對。我之前給娘娘請安之時，娘娘可是有提到過，想讓她身邊的姑娘們都能有個好的歸宿呢。再說了，你若是當真一輩子不嫁，娘娘心裡也未必安寧。」
青一抿唇笑了笑，沒接話。
主要是這話沒法兒接呀。
再者，她以為跟李夫人糾纏這個問題，貌似也沒有什麼意義。
反正自己的婚事，自己說了算。
當然，若是娘娘給她做主，她自然也是沒有意見的。
不過，之前娘娘也說過，她們這些人的婚事，都由她們自己做主，若是真有相中了的未婚男子，娘娘自會為她們做主。
只有一條，娘娘再三叮囑，身為青鳥衛的一員，寧做寒門妻，不做高門妾。
青一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姑娘。
她將自己的身分看地太清楚了。
所以，她是不可能將李夫人的話來當成試探的。
在她看來，自己的身分過於低微，哪怕是她敢仗著自己是皇后的人對李遠舟出手，也僅僅只是過招而已。
嫁給李遠舟？
這是她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當然，她也不曾想過。
當初她發現自己被人偷窺到了，得知是李遠舟時，她都不曾想過嫁給他。
在她看來，她寧願就此息事寧人，假裝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也是不願意與李遠舟這樣的高門公子發生牽扯的。
豪門內宅是非多。
況且，她的出身太低，莫說是嫁於李遠舟為妻了，便是為妾，只怕都是抬舉了自己。
所以，她一向很明白自己想要什麼，能要什麼。
不能高攀之人，就絕對不去接觸的。
「母親，我與青一姑娘還有要事商議，您若是沒什麼事，就先回去歇著吧。」
李夫人的視線在二人的身上打量了兩眼，發現這二人都是一臉淡然的樣子，還真不像是有什麼情愫的樣子。
如此，臉上便又難免有幾分的失望之色。
「罷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青一姑娘難得來一趟，不管你們議事到何時，午膳是一定要在這裡用的，不許走。」
青一正要推辭，就被李夫人打斷了，「我這就去廚房那邊看看，青一姑娘可有什麼忌口的？若是有，提早跟我說了，好讓廚娘們注意著些。」
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青一如何還能再不識好歹了？
「多謝夫人了。青一沒有什麼忌口的。那就叨擾了。」
「好說好說。你們先聊著，我去看看。」
能勞動李夫人親自去廚房裡看看？
青一眨眨眼，總覺得剛剛的一番對話都太不真實了。
這個李遠舟如此地登徒子行徑，而且還總有一種無賴的感覺。
可是偏偏這位李夫人言行如此地優雅溫柔，這簡直就是仙姑一般的人物。
怎麼就生出李遠舟這樣的一個人面獸心的敗類來？
青一是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的她，儼然忘記了，在發生那件事之前，李遠舟在她心中，一直都是翩翩公子的優雅形象呢。
中午，青一還是被留下來一起用午膳了。
李相一般午膳都是在內閣用的，所以，今天坐到一起，只有李夫人、李遠舟和青一了。
李夫人有意撮合他們二人，自然便會想著法子往他們身上套話題了。
而且，還時不時地示意兒子要對人家姑娘溫柔一些，莫要將一些難以處置的事情交給她去辦。
「青一呀，我知道你的身手了得。只是你到底是一名女子，在外行事，難免會有些危險。如今你與遠舟一起辦案，有什麼費力的，或者是風險大的差事，就讓他去做。他若是指派你，你也莫要答應。」
李遠舟聽不下去了，「母親！」
「我知道，你又要說這是公事了。可是若非是娘娘開創了青鳥衛，哪裡來的女官給你指使？」
李遠舟一噎，還真是如此。
「這女子天生柔弱，就算是習武強身了，可這體力上，也是天生不及男子的。你照顧著些，有什麼錯？再說了，娘娘之所以將青一派過來，主要還是擔心那些姑娘們的清譽。你自己心中沒數？」
李遠舟喝了口湯，乾脆不說話了。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青一才是她親閨女，自己是被她撿來的錯覺。
不得不說，李遠舟這次是真相了。
李夫人跟青一幾次接觸下來，對她是越來越喜歡了。
姑娘的相貌也算是中上等，而且又有本事，在外亦能獨擋一面，將來若是治理內宅，手段定然是十分高明凌厲的。
到底是在娘娘身邊服侍了多年的人，這通身的氣度，便是普通的官家小姐都不及的。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目前為止，這位青一姑娘是唯一能讓李遠舟靜下性子來好好說上幾句話的人。
所以，李夫人才會想著讓他們二人朝著夫妻的方向發展一下。
午膳過後，李夫人回到自己的寢室，打算小憩一會兒。
「夫人，娘娘派人過來了。」
李夫人一愣，「何人？」
「青苹姑娘。」
李夫人立馬就起身正了正衣襟，那可是皇后跟前最得力的人，相當有臉面的。
「夫人，這是娘娘命我交給你的。她說你看了之後，先給句回話，我好回去復命。」
李夫人未曾遲疑，直接打開了信件。
片刻之後，竟然拂掌大笑，「好，好！」
「勞煩青苹姑娘走這一遭了。煩您回去跟娘娘帶句話，就說這門親事，我允了。具體的，待相爺回來之後，我們再仔細商議，明日，我便進宮給娘娘請安。」
－－－－－－題外話－－－－－－
李遠舟：母親，您怎麼就允了？您問過兒子了嗎？
李夫人一臉嫌棄：兒女婚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一邊兒涼快去！
李遠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