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懲治
第14章
「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霍流年實在是忍不了了，再忍下去，估計這個小姨子說出來的話將更加難以入耳了。
真以為自己是觀音菩薩了？
別說人家的家務事，與她無關，就算是有關，也輪不到她一介草民來干涉呀！
真把自己當盤兒菜了？
「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分？青一大人的事情，豈是你能置喙的？再則說了，你不過是在外面聽到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你可曾問清緣由？可知當年舊事真相？行事這般地卑劣不入流，竟然還敢口出狂言！簡直就是丟盡了譚家的臉！」
霍流年的這番責罵，可以說是相當地狠了。
而且，不得不說，也是句句都在點兒上了。
至少，霍瑤光聽了，這心裡頭還算是舒服的。
這個譚鈴兒，的確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冥頑不靈！」
霍瑤光微微搖頭，給出這麼四個字之後，譚氏就知道妹妹定然是不可能落個好了。
撲通一聲，又跪下了，「娘娘，此事的確是鈴兒的錯，是她不對。還請娘娘看在臣婦的面子上，饒她一命吧。還請娘娘念在她尚且年幼的份兒上，從輕發落。求娘娘了！」
一邊說著，一邊開始磕頭。
就是那種額頭碰到地上，咚咚響的。
這是實打實地在磕頭呀。
生怕娘娘再不鬆口。
譚鈴兒看到姐姐這般，整個人都嚇傻了一樣。
她的確是有想過事情一旦敗露之後，皇后會不會為難她。
可是從來沒有想到過，皇后竟然這般地不給姐姐面子。
譚氏磕了十幾下之後，這額頭上就已經開始出血了。
可見力道之大。
霍流年注意到了妹妹的臉色不佳，連忙蹲下身，強行制止了譚氏。
「你這是做什麼？」
話落，又壓低了嗓門兒，「你這是想要脅迫娘娘嗎？你可知道，娘娘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你再這麼下去，莫說是救不了她，還有可能把整個譚家都搭進去！」
譚氏此時的腦子裡都是想著如何保住妹妹，壓根兒沒想別的。
現在被霍流年這麼一頓輕斥，整個人都是呆呆的。
「夫君！」
「夠了！」
說著，強行將人拉了起來。
霍瑤光輕輕地闔上眼，當真是不願意再看到這個譚氏了。
行事怎麼這般地不帶腦子？
她也不想想看，她自己是個什麼身分，如今在這裡將額頭都磕破了，回頭出宮，這一路上得有多少人看見了？
到時候，外面的人會怎麼想，怎麼議論？
她當真是無腦！
「二哥，你先帶著二嫂回去吧。至於譚姑娘，本宮不會要她的性命的。只是，青一如今不在宮裡，總得讓這個始作俑者，當面給青一賠個不是。另外，該她擔起來的責任，她也休想要逃避。」
「是，一切依娘娘所言便是。那微臣便先告退了。」
「慢著！」
霍瑤光給蘇嬤嬤使了個眼色，之後，又頗為語重心長道，「二哥，這譚家的姑娘，也不好久居於武寧侯府，時日長了，難免會傳出一些不好的流言。畢竟，她不是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了。這個年紀，已經可以出嫁了。」
霍瑤光暗示地很明顯。
這一次，就連譚氏也聽出來了。
「是，微臣記下了。」
話落，蘇嬤嬤就取了一頂帷帽過來。
「給二夫人系上吧。這是之前娘娘吩咐尚工局做的，一直也不曾戴過。」
譚氏的額頭，此時已經是隱隱作痛。
先前拿帕子擦的時候，也有注意到了血跡。
只是，她沒想到，娘娘竟然還會考慮到了她的顏面問題。
此時再想到了夫君的話，不由得有些羞愧難當。
當真是太衝動了。
娘娘原本也沒有說要譚鈴兒的性命，是她自己太著急了。
待出了宮門，上了自家馬車，霍流年才敢與她細細地說說今日之事。
「你就不應該進宮！」
霍流年當真是有幾分怒氣的。
「不曾問明緣由，你就衝進宮裡頭做什麼？這次的事情，你妹妹分明就是在自尋死路！青一姑娘是什麼人？那便是為夫見了也要禮讓三分的。譚鈴兒以為她是誰？竟然還敢去插手人家的家務事？她是不是以為自己有著經緯之材，還想著入住朝堂了？」
後面的話，說地就有些過分了。
其實，也就是太生氣了。
「夫君，我知道這次的事情她做的不對，可她到底是我妹妹呀。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見死不救？」
「何來見死不救？娘娘說要她的命了？」
譚氏頓時一噎，低頭不語了。
霍流年看到她這副樣子，一時也不好再繼續凶她了，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只是這樣的事情，想要瞞住宋氏，那是不可能的。
夫妻二人剛剛回府，就被宋氏派人給叫了過去。
霍流年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譚氏羞愧地抬不起頭來。
那可是她的親妹妹。
這也真地是太不給她長臉了。
宋氏的臉色略有些難看，「罷了。此事娘娘既然說了不會要她的性命，便不會要。只是，你這個妹妹，也得好好地管束了。等回頭她被放出來了，你就差人將她送回去吧。」
譚氏的臉色微白，原本頭上就有傷，這會兒再一聽這種話，更覺得眼前都是陰雲密布了。
「母親，等她回來之後再說吧。萬一娘娘賞她一頓板子，總得讓她養好傷吧。」
宋氏哼了一聲，「就譚鈴兒做的那種事，娘娘不直接賞她杖斃，都算是開恩了。」
可見，這譚鈴兒辦的這件事，是有多麼的不得人心。
霍瑤光讓譚鈴兒當面給青一道了歉，之後，便命人將她帶去了雜役房。
這是她二嫂的妹妹，也不能真地嚴懲。
讓人賞了她十板子之後，便丟進了尚衣局裡做雜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