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胃疾（一更)
一夜過後，霍瑤光覺得自己好多了。
雖然胃部仍然會有不適，可是已經沒有那麼嚴重了。
睜開眼，感覺到放在自己腹部的大手，覺得那裡好像是有些熱。
慢慢地掙脫，身邊的男人立馬就驚醒了，「怎麼樣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霍瑤光原本還想著不理他，或者是冷言冷語幾句的，可是一看到了他眼下的青影之後，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還是疼？」楚陽的臉色微變，「來人，快！去把巫靈子找來。」
「是，皇上。」
聽著外面似乎是又開始兵荒馬亂的動靜，霍瑤光淡淡地笑了，「我沒事。」
單純地從聲音上來判斷，的確是比昨天好了太多。
只是她的臉色仍然有些白，而且是屬於青白的那一種。
總之，讓人一看就覺得不舒服。
「怎麼了？」看到她要動，楚陽連忙詢問。
「腰酸，想坐起來。」
楚陽連忙扶著她慢慢地靠坐在床上，「你肚子餓不餓？你現在也只能喝一些粥類的。」
「嗯。我想洗漱。」
說著，腿就要動了。
結果，被楚陽給摁住了。
「躺在這裡，別動。我來幫你。」
楚陽說著，自己先翻身下床。
有宮人端著熱水進來了，楚陽親自弄濕了帕子，然後擰乾，再過來慢慢地給她擦了臉，動作很輕，似乎是怕把她給弄疼了。
最後擦手的時候，還有些心疼，「現在是不是還有點兒疼？」
霍瑤光嗯了一聲，明顯還是沒有什麼精神。
「來人，去端粥過來。」
「是，皇上。」
楚陽又親自服侍著她淨了口，然後再幫她將頭髮簡單地梳理了一下。
霍瑤光抬起胳膊在鼻子前聞了聞，然後又捏了一縷頭髮聞了聞，「好難聞。」
「你昨天晚上一直在出汗，可能是因為腹痛的原因。先忍忍，明天再洗頭，好不好？」
霍瑤光撇嘴，「我想現在就洗。」
「乖，你現在身體還沒好呢。萬一胃痛還沒好，你又發了熱可怎麼辦？你現在可是孕婦，不是什麼藥都能用的。」
霍瑤光立馬閉嘴了。
雖然都是中藥，也不代表了就是絕對的安全的。
想了想，為了孩子，她忍了。
「一會兒巫靈子會過來，讓他看看。」
剛說完，巫靈子就進來了。
「丫頭，醒了？」
說完，對上了楚陽冷冰冰的視線，立馬就正了正臉色，「那個，我先幫你診脈。」
須臾，巫靈子微微點頭，「的確是好了些，不過，還是得再施針。」
「待會兒吧，她還沒吃東西。」
「那好，你先餵她吃東西，我過半個時辰再過來。」
「好。」
正好，穆晴端著托盤進來了。
就只是一碗素的不能再素的白粥了。
楚陽端過來，看了一眼，金黃色的，是小米粥。
「奴婢問過了，說是小米粥養胃，所以特意跟膳房的人交待的。」
楚陽微微點頭，拿過了調羹，然後慢慢地一口一口地餵她喝。
「讓穆晴來就可以了，你去前面吧。」
楚陽沒說話，仍然餵她吃東西。
霍瑤光內心微嘆，也沒再勸了。
事實上，楚陽自登基以來，還真地是沒有幾次是因為霍瑤光而耽誤朝政的。
再說了，皇后如今有孕在身，又突然生病了，這也算是一件大事。
不是說帝王之家無小事嗎？
更何況，這是直接關係到了皇上血脈的事情，自然是馬虎不得。
霍瑤光喝了一小碗粥之後，就搖頭不想再喝了。
原本就胃口不佳，這會兒喝著一點兒味道也沒有的小米粥，就更是沒有什麼食慾了。
楚陽也不勉強她，「那你再躺一會兒吧。」
「我坐會兒，覺得這樣舒服。」
楚陽注意到，霍瑤光的雙腿屈了起來。
「又開始疼了？」
霍瑤光搖頭，「不怎麼疼。」
這話，楚陽自然是不信的。
調整了一下姿勢，然後慢慢地給她往下順著，胃口處，很快就傳來溫熱的感覺。
直到小德子進來，說是李相和梁國公都有急事求見，楚陽仍然沒有反應。
霍瑤光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去忙吧，我沒事。」
楚陽不依。
一直到巫靈子過來了，開始施針了，楚陽看了一會兒之後，確定她又睡著了，這才去了勤政殿。
「皇上，涼州傳來的急報，說是因為徵兵一事，在當地引起了不小的動亂。更人奏報說是當地的官府，竟然罔顧聖意，強行徵兵，而且不論家中有幾個男丁，全都充入軍中。其作風，與強盜無異。」
楚陽的眉心一緊，「豈有此理！」
「皇上，此事朝廷還需儘快派人去處理，否則，遲則生變吶。」
「是呀皇上，任何時候，都不能小瞧了這些普通百姓的力量。」李相也跟著附和。
「以二位愛卿之言，朕當派何人前往涼州為宜？」
梁國公一時面有難色，轉頭看向了李相。
李遠舟還在百夷，不曾回來。
而雲容極如今負責著京城安危，責任重大，這個時候，他是斷然不能離京的。
「皇上，微臣以為，撫安伯世子葉蘭銘可擔此重任。」
楚陽微微仰頭，想到了葉蘭銘的性子，這幾年其實磨礪地倒是有了幾分的硬氣。
不再是以往的那個溫潤無害的公子銘了。
「也好，那就讓他去。務必要將涼州的事情查清楚了。還有，朕不曾下旨徵兵，這涼州的徵兵令，又是怎麼回事？」
「回皇上，並非是單純的徵兵，是新舊更迭。軍中有些老兵，需要更替。」
楚陽沒說話，倒是想到了，這徵兵一事，看來，還是得由朝廷統一地抓起來才行，不能任由各地的官府胡作非為。
到時候，壞的還是朝廷的名聲。
「行了，此事就暫且交由葉蘭銘去辦，李相和國公可以再看看，給他挑幾個得力的助手，葉蘭銘此人，才華還是有的，就是性子上，稍有些缺憾，不及遠舟思慮周全。」
「是，微臣明白。」
皇上這意思，就是以後打算要重用葉蘭銘的。
所以，現在好好地鍛鍊一下，將來，還是可期的。
涼州的事情說完了，接下來就是邊關的事。
其實，這幾天楚陽也並非是真地在故意只為了跟霍瑤光鬥氣，他也的確是真地很忙。
邊關有幾個不太老實的，興許是覺得他這個新帝的手段太溫柔了，眼下，開始不安分了。
所以，這幾天，楚陽都是在跟幾位大臣們商量著相關的策略。
都殺了，只怕會有人覺得他太過於殘暴。
若是不殺，自然是不可能的。
總不能讓他們以為皇上真地可以容忍他們為所欲為。
因為涉及到了邊關，還有當地的民生，所以，不是那些百姓們所以為的，只要皇上下個命令就可以了。
哪裡就是那麼容易了？
這裡頭，方方面面需要考慮的地方太多了。
比如說什麼人能殺，什麼人可以再用一用，試探一段時間？
還有，什麼人可以重用，什麼人又一定要在其身邊安插自己的眼線？
還有，這裡頭，哪一個是與大夏的名門世家有牽扯的，哪一個又是毫無背景的？
身為帝王，沒有哪一個願意過多地用那些名門世家的人。
只是擔心有朝一日，會被把持朝政。
這一點，楚陽也不例外。
並不是說世家子不可以用，只是要控制好一個數目。
另外，有真才實學，比什麼都更為重要。
等到將這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楚陽去了承乾宮。
霍瑤光的氣色仍然是那樣，在楚陽看來，並沒有任何的好轉。
不過，她的眼底似乎是有了些神采，不再似昨晚一般，看起來格外地痛苦。
「巫靈子怎麼說？」
「回皇上，巫神醫說娘娘只需要靜養兩天，再配合著他開的方子就好。」
楚陽微微點頭，「可有什麼要注意的？」
「巫神醫說，娘娘這是胃疾，以後還是應該注意飲食規律一些，另外，辛辣的食物儘量少吃，還有，最重要的是，以後還是莫要這麼大的脾氣了。」
最後一句，穆晴低著頭，語調比剛才低了不止一兩分。
當著皇上的面兒說這種話，簡直就是折磨呀。
沒想到，楚陽聽了，倒是輕笑，「你的脾氣倒是大，都將你寵壞了。」
霍瑤光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看他。
楚陽好脾氣地接過宮人送過來的熱水，真地就只是熱的白水。
「來，少喝兩口。」
霍瑤光再跟他生氣，也不可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乖乖地喝了兩口。
突然想起了小番，「他人呢？」
「出宮之後，很快就又回來了，他的膽子倒是大。」楚陽冷笑了一聲。
真不明白，這個小番到底是哪兒來的自信，覺得他自己可以在皇家的眼皮子底下做這些小動作？
就僅僅是憑著那點兒蠱惑人心的本事？
不可否認，他手上的迷香，還真地是挺古怪的。
「你突然胃痛，難不成與那晚吸到的香氣有關？」
霍瑤光嘆了口氣，「那天晚上，真正出現在那裡的人，並不是我。也是我們大寶聰明，與我合演了一齣戲而已。」
霍瑤光那天晚上壓根兒就沒去東宮。
只是讓青一扮做了她的模樣，然後在她出現之前，那屋子裡的薰香就已經讓人動過手腳了。
所以，小番才會以為自己看到的，就是皇后。
事實上，就算是霍瑤光不讓人動手腳，小番也未必能認得出來。
之前表演，他都是在遠處的台子上，離皇上和皇后最近的距離，也得有上幾丈了。
再加上霍瑤光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窩在了楚陽的懷裡，所以，小番壓根兒就不能完全地確定皇后的五官具體是什麼樣的。
他能確定的，就只是皇后的一些朝服和打扮而已。
再則，在當時的情形下，所有人都稱皇后千歲，他自然而然地，也將青一認做了皇后。
至於聲音，那就更好辦了。
小番壓根兒就沒聽到過皇后娘娘的聲音，又如何來辯別？
還不是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青一穿著皇后規制的衣服，再加上身形和皇后差不多，小番由始至終，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抬頭來正視娘娘，所以，哪怕是在他的眼跟前，他也不知道，這就是一個假的。
「算你還些自保的意識。」
楚陽略有些責備的語氣，惹來了霍瑤光的一記白眼兒。
「你現在懷著孩子呢，不比從前，總要小心一些。上次跟著出去，也不知道對孩子有沒有影響。你倒是心大，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放在心上了？我心裡能不緊張嗎？他現在在我肚子裡呢，這種感覺是你清楚還是我清楚？」
霍瑤光許是有些激動了，也興許是覺得自己太委屈，一時間，竟然哭了起來。
毫無預兆地，這眼淚就刷刷地往下掉。
楚陽看著，有些手忙腳亂了。
「行了行了，快別哭了。我也沒說什麼呀。」
霍瑤光哼了一聲，「你是沒說，可你就是在怪我。我都是當娘的人了，我能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嗎？我能不知道要為孩子著想嗎？可是當時大寶也有危險，我總不能因為一個還未成形的孩子，就放任著大寶不管吧？」
越說，越委屈了。
楚陽也是暗罵自己不識趣，捅了馬蜂窩了。
「好，都是我的錯，你快別哭了。我不好，我不該凶你。還有，這次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太忙了，沒有注意到這邊的事，是我自己大意了，好不好？」
將所有的錯處都往自己身上攬，不管有用沒用，先攬了再說。
事實證明，這一招，還是很有用的。
霍瑤光吸吸鼻子，「你若不是看到我突然犯了胃疾，定然也是捨不得過來看我一眼的吧？」
楚陽嘆了口氣，看到她現在這可憐巴巴的樣子，心底是怎麼也硬不起來了。
「又在亂說！我怎麼可能會那麼心狠？我天天晚上都過來的，只是你睡地熟，不知道罷了。」
霍瑤光眨眨眼，睫毛上還帶著淚珠呢，「真的？」
「你仔細想想，那幾天晚上睡覺，就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霍瑤光撇撇嘴，隨後要笑不笑的樣子，還真的是有些可愛。
其實，也不能說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只不過，她這些日子都睡不太安穩，總會翻身。
所以，就算是偶爾覺得有人在自己身邊，也只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主要是早上她都醒地較晚。
每次一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一側都是冷的，所以，她哪裡會以為楚陽一直就陪在她身邊？
「你當真每晚都過來？」
「當然了，不然，就依你現在睡覺那動靜，只怕早就滾到床底下去了。」
霍瑤光直接一拳就砸在了楚陽的胸前，當然沒有什麼力道，楚陽當真是閉著眼睛都能抓住她的手。
「好了，看你現在有心思說笑了，看來巫老頭兒的醫術還可以。」
霍瑤光低笑，「別這麼說，好歹也是長輩呢。」
楚陽則是低頭看向了她的肚子，還不到三個月呢，現在都一丁點兒也不顯。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那麼折騰，這孩子有沒有感覺得到。
「怎麼了？」
楚陽朝著她的肚子摸去，「不知道這一胎會不會是個女兒，瑤光，我們已經有一個兒子了，這一胎，就要個女兒，好不好？」
霍瑤光的眼神也跟著溫柔了下來，「這種事情，可不是你我的想法就能決定的。」
楚陽笑笑，「雖然說是生男生女都好，可我還是更想要個女兒。」
霍瑤光也不知道他是真地喜歡女兒，還是故意想要這麼說，以減輕她的壓力。
畢竟，她是皇后，而皇上又六宮無妃，子嗣上，的確是單薄了些。
「對了，你剛剛說小番出宮又回來了，那咱們的人可都跟上了？」
「放心，都跟上了。而且，還得到了有關元慶的最新的消息，想不想聽？」
看到楚陽那明顯有些壞笑的眼神，霍瑤光就知道，元慶這一次，肯定又是沒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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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十一，嗚嗚，我要破產了……然後我家居老師代言的東西，我基本上都買了一個遍……嗚，好想哭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