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水師
楚陽看到霍瑤光的眼神一下子清明了起來，瞬間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一把將人摟進了懷裡，「就算是你不想讓我多喝酒，也沒必要用這種法子吧？萬一我過去地不及時，你就不怕影響了你這位皇后娘娘的形象？」
「你若是不過來，那只能證明你喝多了。你若是喝多了，你覺得我會怎樣？」
霍瑤光笑吟吟的眸子，一瞬間宛若星辰一般，讓楚陽看痴了。
知道她美，也知道她聰慧。
可是每一次看她，好像都能讓自己產生不一樣的感覺。
總覺得每一個都是霍瑤光，又覺得每一個都不一樣。
「我若是喝多了，你定然是連門都不讓我進了，是吧？」
霍瑤光吃吃地笑了起來，「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行了，看你今天的心情不錯。那些女人沒有給你找不痛快？」
「她們想找，也得看有沒有這個膽子呀。」話落，眸光一轉，「不過，我瞧著王家的那位小姐，倒是個可人兒，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直接把人叫進宮來？」
楚陽挑眉，「你說真的？」
霍瑤光立馬瞪眼，「假的！」
「哈哈！」楚陽則是得意極了。
霍瑤光一時發窘，多少也明白，自己這是被他給耍了。
「不逗你了。不過，那個王家小姐，你可不能接到宮裡頭來，朕聽說，有人看上她了。」
「誰呀？」這麼一問，又覺得不太對，「王雅萍那樣漂亮優雅的姑娘，看上她的人多了去了。總不能什麼人都想著讓她嫁過去嗎？」
「這話不錯。看上她的，倒也不是普通人。」
楚陽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之後，便又笑著看她的反應了。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李相有意為遠舟謀取這門親事，一方面是因為這個王雅萍確實能配得上遠舟，另一方面，朕也是想著借這門親事，讓王太傅能放聰明一些。」
「你要對王家下手了？」
「若是王太傅夠聰明，就該借著這個坡下來。若是他不識趣，那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若是王太傅不樂意，這門婚事可還能成？」
「只要是李相同意了，這站婚事定然是可以成的。只是，關鍵就是讓王雅萍風風光光地嫁進來，還是讓她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地嫁進來了。」
霍瑤光的嘴巴動了動，「那李遠舟呢？他的想法就不重要了嗎？」
楚陽被她問地一愣，顯然，他還真地沒有考慮過李遠舟的意願。
「不是吧？李遠舟好歹也是你的兄弟呀，你竟然都不問過他的意思？」
楚陽尷尬地咳了一聲，「這種事情，我以為李相已經跟他溝通好了。」
「你想什麼呢？李相的意思是李相的意思，李遠舟的心思是李遠舟的心思，若是人家已經有了屬意的姑娘呢？你預備怎麼辦？」
這下子，楚陽真被噎住了。
「那個，要不，回頭我就召他過來問問？」
霍瑤光狠狠地瞪他一眼，「你當然要召他來問問了。真不知道，李遠舟當初怎麼會把你當兄弟的。你也太不把人家當回事兒了吧？」
「我哪有？」
「你就是薄情寡義！」
這個罪名可有點兒大了。
楚陽表示，這個罵名是絕對不能應下來的。
「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好好好，我說不過你，這樣，咱們一起問問遠舟，成嗎？」
霍瑤光直接白他一眼，「若是換了別人，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可遠舟是你的心腹，這麼多年，一直陪著你打天下，你總不能因為你的大業的，就把他的終身幸福給毀了吧？」
楚陽無語。
明明就是自己的兄弟，怎麼感覺她倒是挺著急的。
事實上吧，霍瑤光是為那些女人著急。
哪裡就真的是為了李遠舟了？
再則，就王雅萍，單單看氣質，看身分，倒的確是配得上李遠舟。
可她總覺得李遠舟要找的妻子，總應該是一個能讓他的神思活起來的女人。
像是王雅萍這一種，那就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千金小姐一般，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兒的自我。
事實上，這個社會的女人，應該也不會懂得什麼叫自我吧。
她只是覺得千金小姐，都是千篇一律的，實在是沒有什麼新意。
就這樣的，李遠舟能看得上？
雲容極看中的那位鍾小姐，倒還是一位有膽量的，至少，還敢給自己弄一出拋繡球這樣的戲碼來。
而這位王小姐，一看，就是與當年的趙顏顏一樣。
這種人，天生就會算計。
李遠舟若是真地找了一個這樣的媳婦兒，估計李家內宅能亂了套。
「我不想插手朝堂上的事，我只是單純地覺得那位王小姐不適合雲舟，她的性子太要強了。是個不服輸的。這種性子的人，要麼就是一個特別能幹的，要麼就是一個不肯安分過日子的。楚陽，李相和遠舟也算是一直在幫扶你，咱們是不是得為了遠舟的終身幸福考慮一下？」
楚陽挑眉，「聽你這意思，我要是不答應，豈不是成了一個置兄弟幸福於不顧的惡人了？」
霍瑤光抿唇一笑，「你才不是惡人，你是大好人，你是一位明君呢！」
楚陽哼了一聲，「別以為你說兩句好聽地就能敷衍我了。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我都記著呢。」
「你堂堂皇帝，竟然還這么小心眼兒？」
楚陽立馬就又氣著了，「合著你說了我，我還不能生氣了？」
一生氣就被媳婦兒說成小心眼兒了。
這還讓不讓過了？
回到宮裡，楚陽還沒來得及跟自己的媳婦兒好好溫存一下呢，小德子就過來通稟，說是幾位大人連夜進宮了，而且有兩位還是直接從梁國公家的喜宴上趕過來的。
楚陽皺眉，這麼晚了，能有什麼大事？
難不成是邊關？
「乖，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霍瑤光點點頭，知道還是得以朝堂大事為重。
楚陽到了勤政殿，看到除了梁國公以外，其它的幾位重臣都到了。
就連近段時日極少再進宮的晉王也過來了。
「出了何事？你們怎麼都這個時辰進宮了？」
「回皇上，這是南度縣送來的急報。」
南度縣是大夏最南側的一個縣，是在東南側，再往前走，就是大海了。
而南度縣再往西走上百里，便是一個依附於大夏的小國。
「有人對南度出手了？」
「一夜之間，南度縣的兩個重鎮遭到洗劫，被洗劫的財物，以珍寶銀兩為主，同時，還有大批的糧食被劫掠。因為百姓與這些匪徒發生了衝突，目前造成了六十餘人的死亡。」
「可有姑娘失蹤？」
「回皇上，目前並沒有少女失蹤。不過，這些人的劫掠手法，看似是普通的海盜，可是又不完全像。據碟報上所說，這些人都是乘船而來，手上的兵器，也與之前上岸犯事的海盜相同。可是，他們說以前這些海盜除非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靠岸劫掠，他們的活動地點，一般都是在海上的。」
李相說完，一旁晉王又補充道，「不錯。皇上，微臣也覺得這中間有蹊蹺。南邊兒的海盜，一般都是在海上猖獗，會對一些在海上作業的漁民出手，但是更多的時候，是對一些商船動手。可是這一次為什麼會突然對咱們的百姓們出手了？」
楚陽細細地看過了碟報，明白大家其實都是在懷疑，這件事情，與暗族有著極大的關係。
「皇上，據臣所知，南邊海上的海盜，其實總共也不過那麼兩三支，而且，他們的作案手法雷同，一直就在附近的島嶼上居住，並且極少以海盜的身分登岸。微臣以為，這次的事情，應當慎重。」
楚陽抬眼看過去，說話的是肅王。
楚陽當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啪！
將摺子直接丟在了御案上，「這件事情，定然是要派人詳查。無論是否乃海盜所為，南邊的那些海盜，我們都不得不查。其實，朕也早就想要整治這海上的風氣了。如今倒是正好，借著這件事，將那些海盜都肅清，也為了以後我們派人整治暗族，打下基礎。」
「皇上英明！」
「皇上，可是我大夏的兵力雖強，可水軍方面，一直並不突出，您看？」
「我大夏的水軍也不弱。只是一直以來，不曾在海上作戰，大都是在一些江流之上。朕記得最為擅長水軍訓練的，應該是肅王兄旗下的一位賀將軍吧？」
「回皇上，賀倫乃是南度縣南度鎮人，自小在海邊長大，他對於海邊的情況，倒是熟悉地很。」
「那正好，就派他去南度縣了。」
「是，皇上。」
最終的結果，賀倫被派往南度縣，訓練，並且指揮五萬水軍，以最快的速度，將附近海域上的海盜肅清。
當然，在此之前，皇上特意下了旨意，有一個地方，是不能動的。
楚陽派出去的人這麼久了，不可能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查到。
距離南度縣大概三四十里的地方，有一片群島，那裡，應該就是暗族人的棲居地。
只是那裡周圍常年都會有濃重的霧氣，所以，暗族人具體在哪座島上，也是不得而知了。
不過，就算是如此，楚陽也有辦法把島上的人給逼出來。
早先霍瑤光鼓搗出來的轉射機，他就在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給弄到船上去。
同時，還在琢磨著，是不是可以將雷火彈給裝上，到時候，他就不信那些人還能再安心地住在島上不出來了！
這些想法，還只是他單方面的，目前沒有跟霍瑤光商量呢。
而賀倫被派往南度縣，任水軍總督。
皇上甚至給予了賀倫特權，准許他在原先軍營里挑走一些他自己用地襯手的部下，同時，還直接讓他帶了十萬兩的軍餉去上任了。
這是給足了他一個總督的顏面和權利了。
有了這些做支撐，還怕他到了南度縣之後，沒有辦法大展拳腳？
走之前，賀倫又進宮來向皇上辭行，順便再來請示一下，看看皇上還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囑咐。
「記住，這片群島上的人，你不要動，當然，防還是要防的。只是，這些人手段詭詐，同時，又有一些旁門左道，你是朕看重的將領，將來海域的平靜，還得靠你這樣的將軍統率才行，別讓朕失望。」
「是，皇上，多謝皇上對臣的信任，微臣定然不負使命，早日凱旋歸來！」
皇上點點頭，賀倫還年輕呢，不到三十，這個年紀，也正是有幹勁兒的時候。
不然，自己也不會提拔他了。
「朕知道你祖籍南度，你的家人，現在可還是都在那邊？」
「回皇上，微臣的家人都在南度，一直不曾遷移。微臣也是後來在肅王部下當差，得王爺賞識器重，後來蒙王妃不棄，為微臣說了一房親事。」
皇上淺笑，「不錯。可是朕聽說，你在老家，也是有妻子的。」
賀倫的心裡咯噔一下子，「皇上，微臣惶恐。」
賀倫是真有些怕了。
他在老家還有一房妻子的事情，先前一直都是有所隱瞞的。
他離家已有七八年了，早把先前家裡的事情給忘了差不多了。
直到後來，娶了一位四品官兒家的庶女，這日子倒也算是過地滋潤。
「朕不是一個愛多管閒事之人，只是皇后素來見不得男人三心二意，朝秦暮楚。你家中原配，竟然是得了族中長輩們的認可，又為你生下了嫡長子，你便應該明白，孰輕孰重。」
「是，微臣明白。」
「你放心吧，只要你到了南度，先與家人一家團聚，之後，朕會派人將你的家人接到京城來的。」
賀倫一下子就被嚇到了。
原以為是升遷了，沒想到，皇上還是防著他的。
「皇上，微臣的老母和父親年紀大了，怕是經不得長途跋涉了。」
皇上的眸光一沉，「賀倫，你想什麼呢？你以為朕是信不過你，故意將人接來京城的？」
「微臣不敢。」賀倫的額頭在地上磕地砰砰響。
嘴上說不敢，可是實際上，心裡頭就是這樣想的。
「你以為，朕此次派你去南度，就只是為了那麼幾個小毛賊？」
賀倫的心裡咯噔一下子，「朕派你去，自然是有大事要做。事實上，不僅僅是你的家人要遷走，沿海的三個縣，都得遷走。朕要遷民禁海！懂了嗎？」
賀倫這才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不由得為自己剛剛的那種小心思而羞愧。
皇上光明磊落，自己怎麼能把皇上想成那樣的人呢？
這太不應該了。
「你去了之後，就要協助當地的官員，一起實行遷民禁海的命令。朕估計，這項命令不會太長久，興許數月，興許一年。你要記得，跟當地的百姓們溝通好，朕之所以下這個命令，主要是因為擔心那些歹人再次登陸作案。上次蒙山數百村民被殺，八十多名少女被劫掠。這樣的慘劇，朕不想看到在南度發生了。」
「是，微臣明白。微臣一定全力以赴，助皇上剷除惡賊。」
「好。去吧。」
「謝皇上。」
賀倫不知道的是，他剛剛抵達南度，就受到了家人極為隆重的迎接。
皇上對於賀家人的賜封，已經先一步到了南度。
面對全家人對於皇上的感恩戴德，對於賀倫的感激和欣賞，賀倫心中自然是頗為自豪。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只說霍瑤光聽罷楚陽的想法之後，倒是有了些許的想法。
只是，黑火藥這東西，殺傷力太大。
而且，一旦真地被廣泛地運用起來的話，對於這裡的百姓們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禍。
不過，楚陽能從雷火彈和轉射機想到了這上面，倒是不得不佩服他的想像力了。
「這樣，水軍有多少艘大船？轉射機的話，不行就試著把下面再做一下改進，畢竟是安裝在船上，要考慮一下船的受重力的。」
「你的意思就是說可行了？」楚陽的眼底，已然是一片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