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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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真是一個比一個令人震驚。

  霍瑤光完全沒想到,元夫人竟然還是深藏不露的。

  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女人,知道了自己相公如此巨大的秘密,竟然還能一直守口如瓶,且多年如一日一般地裝作不知。

  這得需要多大的定力和隱忍力?

  以前,當真是小看了這位元夫人了。

  楚陽也沒想到,元家竟然還有一個這樣的秘密。

  元沐,軒轅治?

  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元沐,應該是那個軒轅治在外的一個身分。

  只是,大夏茫茫人海,元這個姓氏,又並非是多麼罕見的,想要追查,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的。

  「朕已經讓人查過了,京城元氏這一脈里,根本就沒有元沐這個人。所以,元慶極有可能就是為了能保存自己的實力,將元沐與元朗二人分開了。這應該是多年前,就已經布署好的。」

  霍瑤光看著大寶和幾個小太監一起玩兒空竹,看著他總是將空竹弄掉,卻一點兒也不著急的樣子,心生幾分欣慰。

  「若真是如此,那元慶所圖究竟是什麼?」

  元家再厲害,也不過是曾經到了鼎盛之時的安國公爵位。

  而且,元家鼎盛之時,在京城也並非是能達到隻手遮天的地步,所以,元慶所謀的,到底是什麼?

  若說是皇位,這未免有些可笑,也不太現實。

  可若是謀的是權勢,偏偏近些年,元慶在朝中並不曾太過費心。

  至少,表面上看,他並不曾大力地培植自己的勢力。

  所以,他到底想要什麼?

  而且,當年楚家慘案,元慶應該就是幕後的最大推手,而他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一切行為,總要有一個動機來給他做支撐。

  若說元慶想要算計霍瑤光是為了暗族的利益,那麼對付楚家,又是為了什麼呢?

  楚陽不禁想著,難不成,楚家也有什麼不為人所知的秘密?

  所有的猜測,都只是猜測。

  關鍵,還是得將元慶繩之以法之後,才能從他嘴裡得知真相。

  對於安國侯府,楚陽也只好暫時先晾著了。

  之後,霍瑤光也沒有再宣元夫人進宮。

  不過,楚陽在李相的建議之下,下旨命元朗進了兵部。

  一來,元朗曾有帶兵打仗的經驗。

  二來,既然有人打工部的主意,那麼,若是元朗進了兵部,一定也會有人想要來從他這裡切入的。

  所以,就暫且讓元朗來充當一下魚餌好了。

  若是那個幕後黑手是元慶,那麼,就看元朗這次能不能將這條大魚給釣出來了。

  葉蘭銘的狀態不是特別好。

  在發現環環不見了的當晚,便開始大鬧了。

  第二天,古硯上門,就看到了葉蘭銘像是瘋了一樣地與安清郡主為難。

  險些就要傷到了她腹中的孩子。

  事後,古硯給他行了針,又開了方子。

  「古大人,我家世子已經用了三天藥了。為何仍然精神萎靡不振?」

  「這很正常。他中了媚術,而且那個環環體內還有媚毒,解除的過程中,會有這樣的一個狀態顯現出來的。」

  安清郡主心下稍安,「那他何時才可以恢復正常?」

  「就這幾天了。現在他不是已經不再鬧著去找那個環環了?這說明他的腦子已經恢復清明了,只是身體上還要稍微慢一些。郡主還要耐心地等一等才是。」

  「多謝大人。」

  撫安伯和葉夫人一同過來看望兒子,正好,也聽到了古硯的那席話。

  葉夫人看向兒媳時,眸底其實是有幾分的愧疚的。

  如果不是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太粗心了,又怎麼會沒有發現兒子的異常?

  這可真地是險些就要出事了。

  「古大人,我兒子他會不會再留下什麼後遺症之類的?」

  「不會。」

  「那以後這飲酒或者是其它的事,可有什麼忌諱的?」

  古硯的眼睛轉了轉,「沒有什麼特別忌諱的。以後這內宅裡面都查地仔細一些,房裡都乾淨一些,就不會對世子有所傷害了。」

  古硯的話說地隱晦,不過葉夫人和安清郡主也都是過來人了,自然也都聽得明白。

  以後但凡是有催動情慾之類的藥物,或者是薰香,就該著直接禁了。

  撫安伯府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接下來,便是晉王府舉辦的賞花宴了。

  霍瑤光之前跟晉王妃通了氣兒,元夫人和元朗,也在受邀之列。

  不得不說,這新帝登基才幾天呀,這京城的局勢,真可以說是風起雲湧,太過詭詐。

  特別是元家,先是被軟禁,再是被貶爵,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元家快不行時,誰能想到,皇上竟然又突然下旨,重用元朗了?

  不僅如此,還是直接讓他進了兵部,直接就接觸到了軍營的一些核心消息。

  一眾老臣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皇上這是在故意試探呀,還是真地鐵了心的就要重用元朗?

  若是試探,給出這樣強有力的一個官職來,又未免過於小題大作。

  可若是真地有意抬舉,當初又為何晾了元朗那麼長時間?

  可以說,新帝登基一直到現在,這日子最不好過的,應該就是元家人了。

  裴家人直接被下獄,該殺的殺,流放的流放,這主要是來地痛快呀。

  而對元家,所有人都覺得,皇上這是在拿著一把鈍了的鋸子在慢慢磨。

  這會兒重用了元朗,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將人給一把打進了地獄裡。

  關於賞花宴,霍瑤光去地稍晚了一些。

  倒不是她故意拿喬,想要彰顯身分。

  主要是宮裡頭收到了烏哈城的急報。

  而彼時,霍瑤光正好就在承乾宮呢。

  老祖宗的規矩,霍瑤光是不得入勤政殿的。

  可是皇上的承乾宮,卻是可以出入的。

  所以,楚陽乾脆就將部分的政務挪到了自己的寢宮裡,如此一來,霍瑤光也不算是亂了規矩,而且自己還能事半功倍。

  「百夷果然亂了。而且還是大亂。」

  楚陽話落,將奏報直接就給了霍瑤光。

  霍瑤光看他一眼,先確定了他的表情應該不是在生氣,這就好多了。

  「百夷之亂是早晚的事。朕現在想的是,要不要再給他們添把柴。」

  霍瑤光看完信,對於百夷目前的局勢,已經有所了解。

  六王子那哈的傷勢已經基本痊癒,目前就在王叔的府上養傷。

  府中下人對他的稱呼,已經改為了公子,而非殿下。

  而文昱,現在仍然沒有獲得六王子的身分,而且,仍然居於自己的文府。

  事情看似是有些棘手,場面也膠著了起來。

  可是實際上,這段時間裡,百夷王都的幾大勢力,都已經開始在暗中分幫結派了。

  有人支持文昱,自然也有人仍然支持那哈。

  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大力支持王叔上位。

  因為六王子的身分不能確定,所以,王叔上位,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至少,他的身分做不得假。

  而六公主,也就是五王子妃則是仍然窩居於那處宅子裡,仍然沒有任何的動作。

  這種事情,急不來。

  而且,越是急切的那一方,越有可能會死地很快,很慘。

  不得不說,這一次,六公主的表現,還是令人刮目相看的。

  若是她一回京就急於出手,此時,便早已成為一具屍體了。

  而她能靜下來,並且也願意等待時機,能有這樣的隱忍力,實屬不易。

  那哈不信自己不是皇族子嗣,所以,再次調動了自己的心腹,命他們在暗中查找相關的證據。

  王叔進來時,那哈正在燒一封信。

  「王叔。」

  看到來人,那哈還是十分恭敬地起身行禮了。

  王叔示意他坐下,「那哈,我知道你心裡定然是有十分的不甘和不舍,可是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人之力,便可挽回的。」

  「王叔?」

  「若是我所料不錯,有關文昱生父的消息,是你命人散出去的吧?」

  那哈沉默了。

  事實上,他之所以敢與文昱結盟,就必然是有著後手準備的。

  怎麼可能沒有事先就查明了他的底細?

  「王叔,我說了,您也許不信,可是文昱的生父,的確是大夏人,而且,還是大夏的望族。此事,並非只我一人知曉。」

  王叔倒是沒有斥責他,只是表情有些複雜,「那哈,你可知道,我為何要將你救下,又為何護著你在此養傷?」

  那哈一怔,隨後面上閃過了一抹驚恐之色。

  他之前殺了幾個兄弟,如今被曝出他並非是先王的血脈,已然引起了眾怒。

  而這種時候,就算是他被有被人直接殺死在監獄裡,也不可能有機會好好養傷的。

  想要弄死他的人,太多了。

  這王都,能護著他的,也不過就只有一個王叔了。

  「侄兒知錯了。可是文昱的確並非是我父王之子,甚至,他應該是一個大夏人,怎麼能讓他成為我們百夷的王?」

  「他當然不會成為百夷的王。」

  王叔一臉淡然地說出一個事實,「文昱自以為聰明,又覺得自己背後有人支持,而且,如今覺得在王都他手上握有十萬兵權,便覺得可以為所欲為了。」

  王叔冷笑一聲,「呵,這一切,也不過只是他自以為罷了!我百夷的江山,豈是那麼好坐的?」

  那哈懵了。

  「可是,當初明明就是您指證了文昱是我父王的兒子,為什麼?」

  王叔哈哈一笑,「若不如此,又如何能看出他們的真面目?就算是不順著他們的意思辦事,你覺得,你登位之後,能活幾天?」

  那哈想到了之前自己對文昱的信任,一時還真有些發怵。

  「你自己最信任的人要害你,若是不及早地讓他們現出原形,你覺得,你還能有命在?」

  那哈眨眨眼,又愣了愣,撲通一聲跪下,「王叔救我!」

  那哈不蠢,聽得出來,王叔對文昱並不滿意。

  而且,似乎是對於文昱的身分,他也有所知曉。

  只是,王叔也是百夷王族一脈,怎麼會甘心為他說謊?

  「我是百夷王族,怎麼可能真地去幫一個外人?那哈,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楚,你以為的絆腳石,並非就真地是絆腳石,而你所一直信任的人,也未必就是你的心腹。」

  這種說法,其實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那哈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眼下,你和文昱的身分無法證實,而國,又不可一日無君,所以,現在滿朝文武,都急需有一個人站出來統領大局。」

  那哈何等聰明,立馬就懂了。

  「王叔,您是長輩,又是我父王的同胞弟弟,您暫代王位,乃是最為明智之舉。」

  王叔見他識相,倒是微微點了點頭。

  「我年紀大了,這個王位,也是坐不了幾天的。只是,在你和文昱之間,總還要有一個決斷的。你放心,明日朝會之時,本王會提出來,滴血認親。」

  那哈有點兒理解不了。

  「父王和母妃都過世了,這要如何滴血認親?」

  「你放心,本王自然有辦法。」

  隔日,那哈和文昱果然就都被召入了王宮。

  文昱的手上雖然有兵權,可是到底因為名不正言不順,所以也不敢貿然地上位稱王。

  再加上了近日一直有消息稱他是大夏人,所以,這段日子,他是相當地鬱悶。

  趙書棋沒有進宮,而是帶人在外面做了準備。

  萬一有人慾對文昱不軌,他至少可以帶著趙琳琅逃走。

  當然,也有可能,他會直接起兵支持,殊死一博。

  大殿上,放了一小截的腿骨。

  「王爺,這是?」

  「兩人位,現在就給你們一個機會。看看你們到底是不是我百夷的血脈。」

  乍一見到這個,文昱還是嚇了一跳的。

  主要是他心虛呀。

  他原本就不是真的六王子,若是這截骸骨是六王子生母的,那豈非是露餡了?

  可是劍到了弦上,也不得不發了。

  如今人都進宮了,這裡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他若是不肯配合,豈非就表示一切都是他有意為之?

  如今只要是假裝鎮定,就算是驗過之後,沒有他什麼事兒,可是至少,他可以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呀。

  畢竟,從頭至尾,一直都是別人在說他是真正的六王子,他可沒有信誓旦旦地說過他就是先王的兒子。

  那哈有些猶豫。

  雖然不願意相信之前那些人的話,可是,當初自己被人當眾揭開真相時的那種感受,還是十分真切的。

  最終,兩人先後,滴了血。

  那哈的血滴上之後,順著那個骨勢便滑落了下來,並不曾滲入到腿骨之中。

  而文昱見此,心中大喜的同時,又有些緊張了。

  終於,他的血滴上去,然後開始有了反應。

  「天哪!滲進去了!真的是滲進去了。果然是滴骨驗親!」

  「王爺,這麼說來,文昱大人才是真正的六王子?」

  那哈的身形一晃,整個人已經完全失去了重心一般,快要站不住了。

  此時,王叔注意到了有人已經退出大殿,去外面報信了,微微一笑,然後命人關上了殿門,同時,又召進來了數十名的侍衛持劍而站。

  「文昱,你可知罪!」

  文昱激靈一下子,「王爺?」

  「這截腿骨,並非是先王的,也不是六王子生母的,而是大夏長公主的,也就是你生母的骨骸!」

  文昱心驚不已,「這?怎麼可能?你,你們竟然?」

  「你母親的骸骨被葬在了大夏的境內,同時,還有你父親的遺體。如今,本王已經將他的骸骨也一併挖出來了,你可要仔細地再驗一驗?」

  完了!

  文昱心底一慌,知道這一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王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當初說我是先王親子的人可是您呀!」

  對呀,眾臣又將注意力都鎖定在了王叔的身上。

  當初的確是他力證了當年移花接木一事的,怎麼會現在又自己否認了?

  「文昱,若非是你在暗中使了手腳,意圖謀害我的妻子家小,我又怎麼可能會向著你說話?」

  「你?」文昱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伸手指著王叔,卻是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其它的話來。

  「如今,我的兩個兒子已經順利地回府,你覺得,本王還有什麼理由,要幫著你來殘害我的族人?還有,你一個外姓之人,竟然意圖染指我百夷王座,簡直就是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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