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算計(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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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書棋可不是齊王那個笨蛋。

  他這個曾經名噪大夏多年的名將,可不是吹出來的。

  趙信受傷,皇上另派了將軍過來輔助趙信,並且再帶來了十萬大軍。

  饒是如此,仍然未曾在趙書棋這裡討到便宜。

  而趙書棋這邊,直接跟齊王有了一個分工,齊王負責安內,而趙書棋是負責攘外。

  他們現在坐擁江南五城,這樣的好地方,糧食方面,基本上就是不愁了。

  所以,趙書棋現在也不急,開始琢磨著,如何才能將他們勢力繼續擴張。

  一晃,已經到了年底。

  趙書棋這邊始終不露頹勢,皇上也有些急了。

  大臣們眾說紛紜,有人覺得應該派楚陽前往平叛,又有人覺得應該派肅王前往平叛,總之,就是各種聲音,層出不窮。

  而這段時間,夜明慎一直都很低調。

  朝堂之事,幾乎是不曾過問,也極少發表意見。

  夜明慎雖然是被皇上恩旨,再次掌管戶部,可是於軍事這方面上,始終不曾有所建議。

  用他自己的話說,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便好。

  期初,這種低調,也是為了能等著時間長一些之後,讓皇上將他與趙家的關係,慢慢地遺忘。

  太后在這個年底,似乎是過地不太好。

  宮裡的御醫一天請三次平安脈,慈寧宮裡伺候的人,個個戰戰兢兢,生怕再因為他們的原因,令太后歸天了,到時候,只怕滿宮的宮人,都得跟著殉葬!

  好在,太后只是因為心事鬱結,並非是真的生了什麼不治之症,只是人看起來有些憔悴而已。

  「給清妃娘娘請安,您又來看望太后了。」女官淺淺地笑著,如今宮裡頭除了皇后之外,最不能惹的人,就是眼前這一位了。

  「有勞姑姑了。聽聞太后近來身子有些好轉了,本宮又差人去宮外討是了養身子的秘方,只盼著太后能早日康復。」

  「娘娘有心了。」

  女官一面請清妃到前殿稍坐,一面派人去跟後面通稟了。

  不大會兒,小宮女回來了,沒有說話,只是朝著女官微微地搖了搖頭。

  清妃自然是看在眼裡。

  微微一笑,「想來太后的身子乏累,那本宮就不打擾了。還請姑姑將此轉交,若是有效,自然是極好的。」

  「奴婢謝過娘娘了。」

  清妃又一身閒適地離開了,由始至終,沒有對太后的巴結,也沒有對太后如今落魄的不屑。

  因為宮裡所有人都知道,太后縱然是沒有了趙家做倚仗,可她還是皇上的親生母親。

  就任這一點,太后在宮中的地位,便無人能撼動。

  清妃回去的途中,恰好遇到了一名宮人端著托盤。

  「站住。」

  小宮女立馬站住,「給清妃娘娘請安。」

  「你是哪個宮裡的?」

  「回娘娘,奴婢是貴妃宮裡伺候的。」

  「哦,原來是貴妃姐姐的人,這是什麼?」

  清妃隨手一指,並不曾靠地太近。

  「回娘娘,貴妃娘娘近來身體欠安,這是膳房特意給娘娘熬的藥膳。」

  清妃的鼻翼微動,點點頭,「難怪本宮聞著有一股子藥味兒呢。貴妃娘娘如何欠安了?是睡地不好,還是吃得不香?」

  「回娘娘,貴妃娘娘近來心情煩燥,且唇色微暗,嘴唇上也有些起皮了,所以,這才會命人熬了一些清肝去火的藥膳。」

  「原來如此。」

  清妃和這位小宮女一問一答,看似十分簡單。

  可是沒有人注意到,有一名宮人早已經繞到了小宮女的身後,不經意間走了過去,伸手摺了一朵越到了甬道上的臘梅。

  「行了,既是貴妃娘娘要的東西,你快去吧,免得再涼了。」

  「是,娘娘。」

  待宮人走遠了,先前去折梅的那名宮女才過來,朝著清妃娘娘眨了眨眼。

  清妃的唇角微動,回宮了。

  臘月的天氣,總是冷的。

  哪怕是艷陽高照的天氣,依然是讓人覺得冷。

  特別是再有那麼一陣陣的寒風吹著,就讓人覺得更冷了。

  清妃一進宮,溫熱的空氣撲面而來,多了幾分的暖意,少了一些冬日的寂寥。

  小宮女將折下來的那一支臘梅,直接丟進了一隻細長的花瓶里。

  隨後,隨著清妃進入了內殿。

  小宮女的手上,已經多了一樣東西,「娘娘,這個香囊是她自己繡的,宮裡不少人見她佩戴過,而且這上面她還特意繡了自己的小字。」

  清妃點點頭。

  這裡是後宮,除了皇上一個男人之外,其它的,要麼是女人,要麼就是偽男人。

  所以,宮女們喜歡在自己所佩戴的飾品上做一些小標記,也是無可厚非的。

  一般來說,衣裳都是按宮規品級所穿,可是一些小飾品,還是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而佩戴的。

  當然,頭飾,是不允許越級的。

  比如說,小宮女,就是不准佩戴鳳釵的。

  清妃看了一眼,點點頭,「先收起來,不急著動手。」

  「是,娘娘。」

  小宮女應下,可是又有些猶豫,「萬一她發現了這東西丟了,會不會?」

  「放心,越是這般湊巧的事情,你以為,別人會信嗎?她說丟了,就是丟了?她若是不能找一個藉口出來,那才會顯得刻意了。就是要讓她自己開始辯駁,可是又沒有證據,所以,才能更容易讓人相信是她動的手。」

  「是,娘娘。」

  「還有事?」清妃見她還站在那裡,不曾移動,便知道她還有話想說。

  「娘娘,奴婢不明白,既然您的目標是晉王府,那又為何要選定了貴妃身邊的人?」

  「日後,你總會知道的。」

  清妃將這個香囊偷到手,自然不是單純地拿來玩兒的。

  至於具體的用處在什麼地方,那就要過幾天才會揭曉了。

  另一邊,西京,靜王府。

  大夏的形勢,已經是很嚴峻了。

  雖然趙書棋遲遲未曾再下一城,可是趙信將軍也不曾從他這裡討到便宜。

  更要命的是,趙書棋的隊伍,還在不斷地擴大。

  據說,截止到目前為止,他手上已經有十五萬兵馬了。

  這可是一個相當令人驚恐的數字。

  單看數字,可能覺得沒有什麼,可問題是,趙書棋才到了大夏幾個月,就已經匯聚了這麼多兵馬,這等速度,簡直就是駭人!

  更可怕的是,投奔到他這裡來的大部分都是曾經的舊部,雖然有一部分是被強行充軍的,可是這些人參軍後所接受的訓練,比大夏軍營里還要嚴苛。

  這也就直接造就了這些新兵的作戰能力的提升。

  雙方停戰已經有月余,正趕上快過年了,乾脆,就暫且休兵了。

  這對於趙信將軍來說,算不得多好,也算不得多壞的事。

  可是對於趙書棋來說,倒是給他爭取了訓練新兵的機會。

  趙書棋為將多年,自然明白精銳與廢物之間的區別。

  他既然想法子抓來了壯丁,自然不可能什麼也不做,就直接把人推到了戰場上去送死。

  那樣的話,他把人抓來還有什麼意義?

  他要的,是真真正正的力量!

  當然,楚陽也沒閒著,除了大練兵之外,還要趁著年節來盤點一下稅收了。

  目前為止,除了上繳朝廷的那部分稅收,他們現在自己所累積下來的銀兩,可以說是相當地豐厚了。

  只不過,這一部分稅銀,早晚都要花費到軍備上的。

  霍瑤光的產業再掙錢,也沒有整個京西州的稅收厲害。

  當然,京西州的稅收,也是今年才開始真地有所上升了。

  前年免了一年的稅,去年又少收了一季的稅,總之,也就是今年,才算是真正的大豐收了。

  當然,這些,還得由大山想法子做出假帳來。

  不能讓其它人知道具體的數目。

  不然,真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京西州這一年的稅收,都要趕上整個大夏的兩成了,估計能被氣到吐血。

  事實上,主要也是因為今年江南發生了戰亂,所以,大夏的稅收才會被拉低了,而京西州這邊一直太平無事,相比而言,就顯得京西州好像是稅收增加了太多。

  其實,因為江南戰亂,原本應該是全國最大稅收區域的州城,反倒是成了需要撥錢救助的,這差別,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好在,不少達官貴人,士族豪紳跑地快,所以,於金銀上的損失,也不算是太多。

  當然,稅收是別指望了。

  不過,名門豪紳到底還是少數,絕大多數的,還是普通百姓。

  不過,這一次,來西京的豪紳倒是不少。

  最主要的,人家是奔著西京這地方守的結實才來了。

  先不說邊關有二十萬大軍坐鎮,只說之前還有楚陽平亂,大敗齊王等事跡,就足以讓百姓們覺得心安了。

  更何況,現在連最不可能發生戰亂的江南都發生了,還能指望著哪裡能絕對地太平?

  聽說不少地方,都跟著有些亂騰了。

  只不過,沒有趙書棋和齊王鬧地這麼大罷了。

  饒是如此,也已經不能算是小事了。

  西京這幾年在楚陽的治理下,日漸昇平,百姓們安居樂業,無論是西京城,還是其它的郡城,都是各自安好,且效仿西京,都在城內修建了簡易的巡安亭,就是為了方便巡邏。

  因為有了巡安亭,犯罪率,也是大大降低。

  這一點,所有官員,不得不服。

  畢竟,對於尋常的小老百姓來說,只要是穿上了公家的那身皮,就已經是一種威懾了。

  對於官,百姓們還是從心底里就有幾分畏懼的。

  所以,對於一些膽小,或者是猶豫不定的那種小偷小摸,自然是有一定的震懾力。

  不過,霍瑤光一再地跟楚陽強調,要想讓巡安亭發揮他應有的功效,最好的辦法,就是要定期地對他們進行訓練。

  換言之,就是得讓他們明白,他們是官,是正義的一方,所以,一定要時刻準備著,與邪惡勢力做鬥爭。

  不能只是一心想著,月月拿著俸祿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說到底,這個社會,還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若是有人利用這一點,魚肉百姓,那可就不妙了。

  所以,還是得想辦法加大對這些官員的監管力度。

  可惜了,楚陽現在只是一個親王,只是京西州的刺史,並非是大夏的皇帝。

  所以,有些事情,他可以做,而有些事情,是一定不能做的!

  一旦做了,極有可能就是萬劫不復了!

  所以有些事情,還是得再三斟酌。

  弄了這麼個巡安亭,倒是方便對上面解釋,只說是為了方便讓這些捕快或者是巡城衛們有地兒偶爾歇個腳罷了。

  當然,實際上,這些『小事』,上面的人,壓根兒就不曾理會。

  主要是因為後來趙書棋和齊王之亂,他們已經顧不上了。

  事實上,就算是顧上了,也不會當回事的。

  只要不是大規模的徵兵,相信皇上都不會太在意。

  臘月二十三,這一天,據說是所有的人都要跟家人在一起過的。

  至於為什麼,各地的傳說紛紜,都略有不同。

  唯一相同的,就是一定要一家人一起過,而且還是要在自己家裡吃飯,特別是晚上這頓飯。

  所以,無論是各大家族,還是皇室,也都不例外。

  這一天,皇上除了將自己的皇子們都召入了宮中用膳之外,還特意讓他們將自己府內有品級的姬妾也都帶上。

  如此,趙顏顏自然也是赫然在列。

  抬眸,不經意間,與清妃的一道清冷眼神相撞,倏地,心底一緊。

  不知為何,趙顏顏的心底里就是有一抹的不安。

  雖然很淡,卻是的確涌生出來了。

  趙顏顏的手微抖了一下,玉箸中夾到的食物,也在一瞬間掉在了自己的碟子上。

  她現在的身分,自然是沒有資格坐到前面的。

  事實上,現在,她的前面,就是夜明慎。

  而夜明慎身邊的位置,則是空著。

  隔了一個位子,坐著的,則是皇子府的側妃。

  趙顏顏心中自然是苦澀無比,可是又能怎樣?

  她已經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子妃了,甚至,因為她是趙家女,在世人眼中受盡了嘲諷與蔑視。

  就算是自己先前用了辦法,可是仍然不能讓所有的人都忘記了她是趙家女。

  宴會進行過半,皇上已經連飲了數杯,已有微醺之態。

  「報!皇上,御林軍截獲一封送往齊王軍營的密信。」

  眾人頓時都嚇了一跳。

  實在是這個消息,太過勁爆了!

  「信呢?」

  御林軍統領親自上前,將信呈上。

  看到是一隻香囊,眾人都有些不解。

  「啟稟皇上,宮門落鑰前,有人想要出宮,正好微臣遇上,便多問了幾句,只見那名小太監躲躲閃閃,眼神也十分可疑,故而,微臣便命人拿下,得知其是尚衣局裡的一個小太監,自稱是奉了皇后之命出宮。

  微臣覺得可疑,皇后娘娘怎麼可能會派一個小小的尚衣局太監去做事,所以,便命人搜查,結果,發現這個小太監身上的腰牌竟然也是假的,是盜取了尚衣局裡的一位小太監的。而他本人在微臣未曾查明情況之下,便突然服毒自盡了。」

  皇后聽傻了。

  這怎麼又涉及到她了?

  臉色微白,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了皇上。

  見皇上並未注意她,而是面色微冷,皇后的心底更是緊張無比,感覺到衣袖一緊。

  皇后扭頭,「何事?」

  「娘娘,那個香囊看著有些眼熟,像是貴妃宮裡的余姐姐身上佩戴過。」

  一瞬間,除了皇上之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貴妃以及她身後的那名女官的身上。

  「皇上?」貴妃早已嚇得花容失色。

  若真是她身邊的人動的手,那她自己也是說不清楚了。

  而皇上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封不到巴掌大的密信上。

  皇上的臉色越來越冷,大殿內,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坐在了皇后下首位置的清妃,則是悄悄抬眸,打量著眾人的神色百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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