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慘敗(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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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皇子少了一位正妃,多了一位良娣,原本不是什麼大事。

  可是,如果這是同一個女人,而且還是趙書棋的親侄女,這就令人不得不深思了。

  特別是,第二天,趙顏顏便親自寫了一封家書,命人送往趙書棋的軍營。

  傳聞趙書棋看罷之後,便勃然大怒,當眾撕毀了信函!

  而底下的人,一傳十,十傳百,不過短短數日,便流言四起。

  都說是趙顏顏在信中怒罵趙書棋,指責因他而害死了趙氏族人!

  總之,就是趙顏顏是一個只講大義的剛烈女子。

  也不知道是何人在民間放出了傳聞,又說這趙顏顏在其父死後,曾欲尋死,不想,竟然發現有了身孕,這才忍痛活了下來,之後,又意外地被人暗害,失掉了腹中的胎兒。

  而那個暗害趙顏顏的幕後主使,就是趙書棋!

  這下子,趙顏顏更是被塑造成了一個軟弱明理的女子。

  而趙書棋,那就是這世上最為無恥的人渣了!

  不管怎樣,整件事情之中,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夜明慎。

  至於趙顏顏,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地不能再生了。

  總之,皇上那裡,收到的就是這樣的消息。

  京城的局勢,因為良妃一死,似乎是又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後宮之中,原本也算是幾方勢力並存,相互制衡。

  可是如今良妃的死,似乎是打破了某種平衡。

  而皇后則是一貫的溫潤,手段溫和,並沒有什麼特別凌厲的表現。

  或許,是為了讓皇上對她放心罷了。

  嚴格說來,趙家叛國一事,其實與皇后是搭不上什麼關係的。

  只不過,皇上生性多疑,難免就要小心一些了。

  另一邊,西京,靜王府。

  霍瑤光十分盡責地稟承著,男主外,女主內的原則在做事。

  只不過,現在的外,只是外擄,而內,則是整個京西州了。

  楚陽再有本事,也只是一個人,不可能將所有的事情都關注到位,更不可能事事都想出對策來。

  哪怕是他有這麼多的謀士,也是一樣會遇到棘手的問題。

  而且,謀士多了,這意見不合,起爭端,也是常有之事。

  楚陽去了邊關,這個時候,儘管齊王已經進入大夏的境內了,可是對於邊關,仍然不能放鬆。

  若只是那些草原人,他倒並不會這麼擔心。

  可問題是,還有一個用兵如神的趙書棋呢。

  雖然趙書棋的人品不怎麼樣,可是他帶兵打仗的本事,還是不容置疑的。

  現在外面基本上就是有兩種論調了。

  一種就是趙書棋和齊王都是叛國之臣,十惡不赦。

  還有一種,就是皇上不仁不義,對自己的兄弟和功臣趕盡殺絕,這才將人給逼反了。

  楚陽早前一直讓人在查齊王的一些往事,可能是因為過去的時間太久了,再加上某些人為的刻意抹去,所以,現在能讓楚陽查到的線索,並不多。

  現在,只是知道齊王與皇上之間,的確是有一段仇。

  而且還是,奪妻之恨!

  可是那個妻,到底是誰?

  此事卻是一直不曾查出來。

  只要是將那個人查出來,那麼,齊王此次進兵的主要用意,應該也就能看明白了。

  只是不知道那個女人現在是否還活著?

  又或者,是早就已經魂歸西天了?

  楚陽下了硬性命令,甚至有在暗中派人去宮中動過暗線。

  只不過,宮中那種地方,但凡是知道一點兒自家主子秘密的人,要麼就是已經成為了主子的心腹,要麼就是已經被處置了。

  總不可能,就在那裡等著別人來查的。

  楚陽和雲容極兩人對面而坐,此時屋內的氣氛,多少有些沉悶。

  「我們大意了。」許久,雲容極的聲線有些低沉,仔細聽,似乎是還有一種自責。

  「就算是我們提前知道了他們要借道,容極,你覺得我們能做什麼?」

  雲容極微微張嘴,一瞬間,似乎又被什麼給噎住了。

  想到了上次齊王之亂,楚陽接連給皇上發了三道急報,可是皇上呢?

  說到底,皇上不信任楚陽,所以,下意識里,就會選擇了不信。

  「如果早些知道了,興許我就可以書給皇上了。到時候,只要皇上收到消息,自然是會派重兵前往湖水關,到時候,興許就能避免這一場戰爭,也就避免讓那些百姓們遭殃了。」

  楚陽搖頭,「容極,你想地太簡單了。且不說到時候皇上質疑你這個消息是哪兒來的,只說就算是皇上信了,你覺得,皇上會認定了湖水關的那位將軍是個窩囊廢嗎?」

  這個,倒真是雲容極沒想到的。

  「以皇上的性子,他怎麼可能承認自己重用了一個蠢貨為將?」

  想到那位將軍還是良妃的兄長,雲容極的嘴角抽了抽。

  皇上看趙家不順眼的同時,就沒有想到,重用外戚,也不是什麼好事嗎?

  「汪家是什麼樣的人家,皇上會不清楚?這從上數三代,有哪一個是真正有出息的?文不成,武不就,一直就是汪家人的特點。不過就是因為有了一個良妃,汪家才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到時候,朝堂上再爭吵個兩三日,你覺得,能擋得住那些兵馬?」

  這話,說地也是事實。

  以前吧,雲容極也沒有覺得皇上太糟,縱然不能說是一位明君吧,好歹也算是勤政愛民。

  可是這接連幾次的大事件,讓雲容極深刻地意識到,皇上不僅多疑,而且還耳根子極軟,拿不定主意。

  這樣的人,當初到底是怎麼登上皇位的?

  不過想想楚陽的話,也不無道理。

  就皇上那做事思前想後,沒個正經主意的性子,就算是黃花菜,都得涼了。

  「你說特麼地,那個姓汪的是不是傻?就算是他們那兒的駐兵少,也不知道一個時辰不到就被人家給攻破了呀?他沒長腦子的呀?知道對方來勢洶洶,不知道搬救兵?」

  「他要不是傻,你以為趙書棋會選定了這裡來破關?」

  雲容極一噎,好吧,他就是多話!

  剛剛就不應該出聲兒的。

  可是眼下這情形,要怎麼弄?

  眼睜睜地看著南邊兒民不聊生?

  趙書棋現在已經連下四城了!

  這動作,比起當初齊王之亂時,不知道快了多少。

  果然,這名戰出馬,就是不一樣。

  「我現在擔心的還是趙信將軍,到底年紀大了,而且趙書棋對敵戰爭經驗豐富,只怕趙信將軍會吃了他的暗虧。」

  「就是擔心又有什麼用?老子倒是想直接把這二十萬大軍都開拔到江南去呢,可去得了嗎?」

  楚陽涼涼地看了他一眼,「跟誰這兒稱老子呢?」

  雲容極表情一僵,隨後十分不自在地活動了一下唇角,「我那不是氣的嘛。」

  「想辦法,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事態惡化。大夏上次打了將近一年的仗,國庫不說空虛,也絕對不可能是如以前充盈了。若是再打一次持久戰,我們大夏大國的國威,只怕就要敗了。」

  雲容極的表情一暗,身為大夏人,而且現在還是一名將軍,他當然也是有著一腔愛國的熱血的。

  可問題是,現在怎麼能有辦法呢?

  派人去刺殺?

  雲容極剛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就被楚陽給鄙視了個徹底。

  「你以為這是過家家呢?還刺殺?他們都在重軍之中,怎麼刺殺?還沒等靠近呢,估計人就已經死無全屍了。」

  雲容極一臉懊惱,撓了撓頭,「那你說怎麼辦?」

  楚陽此時寒著一張臉,沉默著想辦法。

  他雖然痛恨太后,痛恨當今皇上,可是他不能拿一個國家的百姓來開玩笑。

  再說了,這大夏的基業,可是由夜家一代又一代人的心血累積起來的。

  而且,在他父皇的手中,可以說不僅擴充了疆域,甚至還迎來了太平盛世。

  現在回看以前的大夏。

  除了開國之後的第二位皇帝之外,就是在他父皇的手中,大夏是最為強盛的了。

  而現在嘛。

  呵呵,這位皇上是開疆擴土不行,便是守城,看著都有些費勁了。

  為什麼以前,大家還都覺得他是一個合格的好皇上呢?

  只是因為當時大夏沒有大亂子,看似是國泰民安,所以,大家就都潛意識地,將那些隱患給忘掉了。

  又或者說,是故意視而不見。

  到現在,隱患終於開始逐一暴發了。

  齊王之亂,再加上了這一次有趙書棋的加入,接連兩次內亂,只會讓百姓們對於夜氏皇族產生不信任感。

  只怕以後,還會有更糟糕的情形出現。

  當初齊王作亂時,他就有過這樣的預感,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如今看來,他的預感還真是沒錯。

  只是,他能做的事情,實在是太有限了。

  不能主動出兵,因為沒有聖旨。

  而且,以他現在的情形,怕是主動請旨,皇上也是不會答應的。

  無論如何,總要試一試吧。

  現在,幾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是站在二皇子這一邊的。

  而這段時間,京城幾乎是沒有什麼二皇子的一些比較熱門兒的消息。

  他就只是安靜地做好自己的本分,看似不爭不搶,可是實際上,正是因為他表現地這樣,皇上才會不放心了。

  這次的事情,皇上暫時並不曾給自己的幾位皇子們機會。

  其實,說白了,就是擔心有人奪權。

  皇上現在覺得自己的身體好著呢,再活個二十年,完全不成問題。

  而且,他當年繼位的時候,都已經是幾個孩子的爹的了。

  當年先皇駕崩之時,都已經連重孫子都有了。

  先皇活了將近七十,可以說是高壽了。

  所以,皇上覺得,自己登上皇位也才十幾年,怎麼著,也得做三十年皇帝吧?

  皇上繼位之時,最大的孩子,都已經懂男女情事了。

  所以,皇上覺得自己可以多掌大權,而那些兒孫們,不急。

  趙信將軍到了江南之後,先跟趙書棋的先鋒對上了。

  接連打了幾場之後,勝負皆有。

  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勝地多,輸的多。

  可是這樣的結果,讓楚陽更為不安了。

  還沒有正面跟趙書棋對上呢,就已經是勝負皆有了。

  若是對上了,只怕趙信將軍輸的機率會比較高。

  只是,他再怎麼著急,也沒有用。

  而且,之前,他跟趙信將軍之間並沒有什麼來往,若是自己貿然給他送信過去,又擔心趙信將軍會生疑。

  思索再三之後,還是由雲容極提筆給趙信將軍去了封信。

  趙信此時剛剛小勝了敵軍一場,據查,殲敵五千餘人,而自己這邊,大概傷亡了不到三千。

  趙信將軍覺得他們這邊的實力還是很厲害的。

  難免就會有些小驕傲了。

  看了雲容極的信,趙信將軍多少有些不高興。

  手底下的一些老將們,也大都說這個雲容極是太過於杞人憂天了。

  「將軍,依末將看,這個雲將軍就是仗著自己先前立了功,有點兒目中無人了。咱們這裡二十萬大軍,還能攔不住一個趙書棋?而且,末將已經打聽清楚了。察爾部落的人都已經撤走了,現在,齊王身邊就只有索額部落的一支騎兵了。」

  「那支騎兵有多少人?」

  「五萬。」

  趙信點點頭,「草原人擅戰,咱們還是不能輕舉妄動。」

  「將軍,正是因為他們是草原人,咱們才沒有什麼可懼的。這裡是江南,可不是關外。咱們在這裡,就算是城破了,也完全可以打巷戰,草原人可是並不擅長這種空間狹小的對戰。」

  「有道理!」

  聽手下這麼一說,趙信將軍頓時又自信滿滿了。

  「就是,而且將軍,咱們這陣子可是打了不少勝仗,相信用不了多久,咱們就可以將齊王和趙書棋活捉了!」

  「正是,將軍一定會凱旋而歸的!」

  屋子裡的氣勢,倒是一層高過一層了。

  趙信聽得熱血沸騰,似乎是又看到了自己十幾二十幾年前的熱血模樣。

  當下也不再擔憂,若是這一次自己能將這些賊人驅趕出去,再將齊王和趙書棋一併拿下,那麼,他們趙家,定然是可以再享三代人的榮華了。

  趙信斟酌之後,還是給雲容極回了信。

  只是,信中將自己這方的實力一再強調,並且暗示他想多了。

  收到回信,雲容極就氣得差點兒掀了桌子。

  楚陽似乎是早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也只是微微搖頭。

  「現在怎麼辦?趙信就算是驕傲自大了些,可好歹還是咱們大夏的一員猛將,若是就此折在了趙書棋的手上,未免太過可惜。」

  「我現在,也算是真切地體會到了,何為心有餘,而力不足!」

  楚陽淡淡地一句話,道盡了多少的無奈。

  雲容極此時覺得胸腔內似有萬馬匯聚一般,卻偏偏只能在原地打轉,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那就只能這麼幹看著?」

  楚陽嘆了口氣,「我今天早上又上了摺子,請旨前往江南平亂。只是皇上到底允不允,我也不得而知了。」

  雲容極氣得想要罵娘。

  若是發生在他這邊,早就直接殺出去了。

  可是偏偏,他現在做為邊關守將,卻是什麼也不能做的。

  毫無意外的,楚陽的請旨,直接就被駁回了。

  皇上的理由很簡單,現在趙信將軍連連勝仗,形勢一片大好,想來不日,便可結束這場亂象了。

  楚陽苦笑一聲,皇上到底是真地被一葉障目了,還是另有原因?

  就衝著到現在趙書棋都沒有出手這一點來看,就知道後面的仗,不可能好打得了!

  又過十日之後,江南再有戰報被人送來。

  當然,都是楚陽派出去的人,否則,趙信怎麼可能給他送戰報?

  楚陽看過之後,二話不說,直接就飛奔上馬,直奔邊關了。

  霍瑤光手上還端著一碗蓮子羹呢,看他走地這樣急切,便知定然是出了大事。

  古硯帶一眾侍衛,早就跟上了。

  霍瑤光看了一眼小德子,「可知是出了何事?」

  小德子走過來,壓低了嗓門兒,「聽說是趙信的大軍,被趙書棋給困住了。還有,聽說是那邊有條什麼江,趙書棋將人引到下游,直接將那條江給撕開了條口子,死傷人數,少說也在五萬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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