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寒症,好像又不是寒症(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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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陽坐上了馬車,還在找理由安慰自己呢。

  「我是為了不讓靜王府丟臉,不然,我才不會去接那個狼心狗肺的女人呢。」

  話是這麼說,可是一路上,楚陽都在想著,到底應該怎麼樣,才能把媳婦兒哄回來。

  還有,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跟自己生這麼大的氣呀?

  這都幾天沒見著人了!

  別說親熱了,就是連個面兒都見不著,這簡直就是要急死他了。

  當然,這個時候,再急,也是不能表現出來的。

  楚陽鬱悶地頭髮都快白了。

  到底是哪裡招惹到那位祖宗了?

  就算是她覺得自己之前太沒有節制了,也不能這麼冷著自己呀?

  再說了,自己這麼多年,一直都不曾開葷,這好不容易才嘗了鮮,就算是生猛一些,也不算是太過分吧?

  怎麼那個霍瑤光就這麼地較真呢?

  再說了,明明做那種事的時候,她也是很享受的。

  楚陽越想,越覺得自己沒錯了。

  完全不知道癥結所在,所以,這一切也就完全地都不在一個頻道上了。

  楚陽到了莊子上,卻半天不肯下馬車。

  古硯和楚遼二人相視一眼,誰也不敢出聲提醒自家主子。

  這幾天王妃不在家,主子的狀態明顯就是不在線的。

  不對,應該說之前那三天王妃在王府的時候,主子的臉色也一直就沒好過。

  不就是被王妃給趕出來了嘛,怎麼就這麼大的反應呢?

  終於,等武寧侯都親自出來了,古硯才不得不到了馬車跟前,提醒了一句,「王爺,武寧侯過來了。」

  楚陽一愣,自己的岳父都出來了,他當然不能再拿喬了。

  只是,跟自己所預想地有些出入。

  原以為霍瑤光會親自迎出來的。

  沒想到,反而是武寧侯。

  雖然官銜上比自己差了,可是這輩分卻又在自己之上。

  無奈,楚陽只得下車。

  關鍵是,直到現在,他也沒想明白,到底應該怎麼來哄霍瑤光呀。

  「王爺,您這是?」

  「岳父在上,直呼小婿名諱便好。」

  霍良城沒出聲,反倒是挑了挑眉。

  「那個,瑤光在裡面?」

  「嗯,在陪著夫人說話呢。王爺裡面請。」

  楚陽只得硬著頭皮進去了。

  霍瑤光正在陪著穆遠宜說話,母女倆之間的那份親昵,是別人怎麼學也學不來的。

  楚陽站地遠遠地,看著亭子裡的那對母女,一時,心底竟然是有些異樣。

  他對於母親這個詞,沒有什麼太明顯的感覺。

  在他幼時,生母便去世了。

  他只是後來才隱約地知道,他的生母是被人害死的。

  至於那個名義上的嫡母,不過就是將他當做了來討好父皇的棋子罷了。

  當年他年幼,父皇常常親自帶著他。

  宮裡上下,人人都知道,他是最得寵的皇子。

  皇后何等聰明之人?又怎麼會不明白,應該先討好那個小皇子?

  眼下看到了這對再平常不過的母女倆,楚陽覺得,他身上缺少的,似乎就是這樣的一種親昵。

  霍瑤光跟自己相處時,很少會露出這種孩子般的笑。

  是因為不信任自己嗎?

  亦或者,是因為自己的身上,沒有讓她感覺到溫暖的地方?

  楚陽的心底一突,覺得自己好像真相了。

  午膳,四個一起用的。

  霍良城一直都在幫著穆遠宜布菜,而穆遠宜除了自己的碟子之外,就不曾在盤子裡夾過菜。

  霍瑤光連個眼神也沒有給楚陽,一直低著頭,靜靜地吃著飯。

  食不言,這一點,楚陽也是明白的。

  況且,眼下又有兩位長輩在,有些話,他也不好問出來。

  楚陽看到霍瑤光的湯碗空了,微猶豫了一下之後,親手給她盛了一碗。

  這樣的舉動,自然引起了霍良城和穆遠宜的注意。

  兩人都微微笑著,相視一眼,覺得他們的女兒,也終於是找了一個知道心疼她的夫君。

  霍瑤光只是一眼,便知道自己的父母在想什麼了。

  懶得去解釋這些,只是默默地吃著東西。

  半個時辰之後,楚陽和霍瑤光在一間有些簡單的屋子裡小憩。

  霍瑤光直接就歪在了床上,闔上眼,似乎是沒有和他說話的意願。

  楚陽皺眉,又來了!

  這人到底是想怎樣?

  一言不和就冷戰?

  再說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她這麼惱著自己?

  楚陽可不是那等會在普通人面前隱忍的性子。

  縱然是這麼多年,早就練就了一身隱忍的本事,可是在霍瑤光面前,他就是不想忍。

  抬腳,上前。

  直接一個十分粗魯的動作,就把霍瑤光給拽了起來。

  霍瑤光的身子,被強得地拉得坐在了床上。

  霍瑤光皺眉,火氣亦是蹭地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幹嘛?」

  楚陽的臉色也不好,「你還敢問我?你是怎麼回事?才剛剛成親,先是三天不許我入星璃院,我依了你。再是你自己偷偷地躲到了這莊子上,幾次來人接你都不肯回,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霍瑤光不說話,只是氣呼呼地瞪著他。

  「是不是爺太寵你了,所以你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什麼身分了!」

  楚陽的聲音微高,臉色陰沉,顯然已經是怒極。

  聞言,霍瑤光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哦?那不如王爺說說看,我霍瑤光是什麼身分?是不是覺得我身分太低了,配不上你了?」

  看著她笑得一臉燦爛,可是眸子裡卻分明都是諷刺的神色,楚陽的心底一陣揪疼。

  這種感覺,他還是第一次有!

  對於霍瑤光,他當真是覺得覺得這個女人太過分了些,可是為什麼,又覺得有點兒心疼她呢?

  楚陽覺得自己一定是著了魔了。

  明明被傷的人是自己,怎麼偏生還覺得霍瑤光這個女人過地委屈了?

  「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你我相識多時,若是嫌棄你的身分,我又何必挖空了心思來娶你?」

  這話倒是真的!

  霍瑤光哼了一聲,扭頭不看他。

  其實,霍瑤光也知道自己有一點胡攪蠻纏的勁頭在。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沒辦法。

  一想到了那個女人腕上的紅繩,上現系的那枚小小的玉扣,霍瑤光就覺得自己被人給矇騙了。

  不知不覺間,竟然覺得無比的委屈,心底一酸,竟然開始掉眼淚了。

  楚陽起先不知道她哭了,等到聽到空氣中傳來細微的抽泣聲,他才意識到,向來倔強又不服輸的那個女人,竟然真的哭了。

  楚陽一時又有些手腳無措了。

  哄女孩子,原本就不是他的長項。

  現在看到她哭成這樣,更是不知道如何安慰。

  乾脆,坐在了她的對面,抬手輕輕地幫她擦眼淚。

  偏生,這個女人還不識好歹,一把將自己的手給推開了。

  楚陽的耐性也用完了,哪裡還能再這麼斯文的哄著她?

  直接就十分強勢地把人撈進了自己懷裡。

  「哭什麼?被冷待的人是我,我都沒哭,你哭個什麼勁兒?」

  霍瑤光卻覺得越來越委屈,眼淚掉地更兇猛了。

  楚陽看她這樣,只得又開始慢聲細語地哄著。

  「我又沒說你什麼,你哭什麼呀。」

  「好了好了,我的錯,好不好?我不該對你發脾氣。我不該讓你覺得委屈了,你別哭了,行不行?」

  「瑤光,你再哭下去,眼睛就腫了,就不好看了。別哭了,好不好?」

  「那什麼,要不,你打我兩下?我保證不還手的,行不?」

  好話說盡,霍瑤光的哭聲總算是漸漸地弱了下來。

  霍瑤光這麼哭了一通,楚陽一直好聲好氣地哄著,霍瑤光的委屈也就慢慢地散了。

  而楚陽先前積攢的怒火,也總算是小了一些。

  不過,火氣小了,不代表就是一丁點兒也沒有了。

  「瑤光,好端端的,你哭什麼?」

  霍瑤光吸了吸鼻子,然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了咬唇,抬手就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一下!

  這可是真地下狠手了。

  掐住一塊兒肉,直接就開始轉圈兒了。

  楚陽疼地直叫喚。

  卻也不敢將她的手拍下來,只是呲著牙,「你快鬆開,疼!」

  霍瑤光看他疼得這呲牙咧嘴的樣子,似乎才消了消氣。

  「哼!說,你自己在外面招惹了多少的紅顏知己?」

  楚陽連忙在她掐的地方好好地一頓揉搓,「你發什麼瘋?我什麼時候有紅顏知己了?」

  他這麼一抬手,一晃,左手腕上的那枚玉扣也被晃了出來。

  霍瑤光一看到這個,立馬就覺得礙眼。

  哼了哼,「還說沒有?人家都跟你戴上一模一樣的情侶玉扣了,你還敢說沒有?」

  楚陽一時愣住,腦子轉了好幾個彎,也沒想明白。

  低頭看向自己腕上的玉扣,又轉了轉手腕。

  「不能吧?這玉扣一直就只有一枚,哪裡就有成雙結對的了?若是有,我豈能不給你套上?」

  霍瑤光瞪了他一眼,不說話。

  這會兒,楚陽冷靜下來,大概明白了自己這些日子受冷落的原因了。

  敢情是自己的小媳婦兒吃醋了?

  不過,他真覺得自己挺冤的。

  自己明明就是有著不喜女色的惡名聲在外的,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紅顏知己來了?

  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地跑到了瑤光面前來敗壞他的名聲的?

  「瑤光,你信我。這玉扣只此一枚,世上絕對找不出第二個的。」

  「真的?」

  「自然!」楚陽說地一臉篤定。

  「那為何我在趙顏顏的腕上看到了一枚與你這個一模一樣的?」

  楚陽愣住,「怎麼可能?」

  楚陽說著,將玉扣摘了下來,「你看,我這個玉扣的背面可是刻著我的名字的。」

  「嗯?」

  「說到這個,我之前倒是弄丟過一個,後來,古硯又尋了一塊兒暖玉,然後我怕自己再丟了,所以就刻上了我的名字。」

  丟過一個?

  霍瑤光的眼睛眨了眨,這麼巧?

  難道趙顏顏戴的那個是曾經楚陽遺失的?

  若是如此,那她這是什麼意思?

  明目張胆地表示,她喜歡靜王爺?

  楚陽腕上帶有一枚玉扣,並不是什麼秘密。

  對外的說辭,只說是尋得一方暖玉,藉此來修補他的身體的。

  否則,一個男人若是帶著玉鐲,豈不是奇怪?

  「你可看仔細了?那玉扣當真與我這枚一模一樣?」

  霍瑤光想了想,當時離趙顏顏還是有些距離的,並不能完全地確定就是一模一樣的。

  「或許是有些區別吧。不過,這京城除了你,誰還會戴玉扣?」

  這玉扣,其實就是取了與棋子差不多大小的一枚暖玉,然後兩邊打眼兒穿繩,再繫於腕上。

  這種飾品是以一種經繩編織,開口處是半活的。

  待人戴進去之後,再一拉兩邊的小辮子,便可將玉扣穩穩地扣在了自己的脈息處。

  趙顏顏帶這個,又是幾個意思?

  但凡知道楚陽戴的,尋常人們一般都不會佩戴。

  畢竟這是王爺養身體用的,又不是什麼流行的首飾。

  而且,這種戴法,若是到了夏天,腕部還會發熱。

  因為楚陽當時是為了壓制自己體內的毒素,所以才會選用了這種飾品。

  其實民間不少的小姑娘也會在腕上戴一條紅繩,一來是因為家境一般,戴不起金銀玉飾,二來,戴這種東西,既好看,又不影響幹活兒。

  也正是因為民間有小姑娘們戴,所以,一般的高門小姐們,才不會去戴這樣不起眼的飾品。

  總覺得,會拉低了她們的身分。

  可是趙顏顏這樣戴著,有多少人知道呢?

  是不是也是因為她的身體原因呢?

  霍瑤光正想地出神,就覺得額頭一痛。

  霍瑤光抬手揉了揉,一臉不滿地看向了楚陽。

  「你發什麼呆?如今我體內的毒素也都清地差不多了,以後這玉扣,不帶也罷!」

  話落,當真就動手將那繩子拉開,將玉扣取下之後,竟然握於掌中。

  再攤開,已然是一片白色的粉末了。

  霍瑤光驚於楚陽這般深厚的內力,一時竟然忘了做出反應。

  「你這個敗家子!不戴就不戴,你毀了它做甚?這麼一方暖玉,縱然是小巧了些,可是也值不少銀子呢!」

  楚陽看著霍瑤光那一臉心疼的表情,「……」

  所以說,在她心裡,到底是自己重要,還是銀子重要?

  楚陽莫名地覺得自己很受傷。

  事情說開了,誤會也就算是解除了。

  楚陽看著懷裡的佳人容顏粉嫰,不自覺地就吞了吞口水,然後低下頭。

  眼看就要抵達目標——瑤光的嘴唇了,卻不想,人家一根手指抵在了他的肩窩處。

  楚陽不得不堪堪停住,估摸著,他離自己心心念念了許久的紅唇,也不過只有兩寸了。

  「你今日來做什麼?」

  楚陽挑眉,「自然是接你回王府了。今天可是臘月二十三,按規矩,你是一定要在靜王府里過的。」

  「若我不回去呢?」

  楚陽眯眼,「你認真的?」

  霍瑤光撇了撇嘴,「我娘的狀況已經明顯有了好轉,我在想著,是不是可以幫著我娘恢復記憶呢。」

  楚陽的心念一動,視線下移,到了她的腹部。

  「你又有不舒服了?」

  霍瑤光搖頭。

  這幾天她在莊子上,沒有泡過溫泉,寒症也不曾發作過。

  而且,她隱隱有種感覺,越是用溫泉來壓制,只怕將來寒症發作,一旦反彈,那個後果,就是她難以承受的。

  今天,她又跟嚴老兩人一起斟酌了一番,決定還是以後減少泡溫泉的次數,遞減,也不能一下子就不泡了。

  「那你這麼著急?」

  「我只是正好遇到了嚴老,然後跟他打個商量。」

  楚陽皺眉,「巫靈子之前不是研製出來了一個藥方?你就先按他的藥方喝著,就算是不能壓制,至少在你發作的時候,可以起到一定的效用。」

  霍瑤光眨眼,「你的意思是,巫靈子的藥,可以減輕我寒症發作時的痛苦?」

  「這是那個老頭子說的。」

  霍瑤光抿了抿唇,最近總感覺,她這身體裡好像是還藏了什麼秘密一樣。

  這寒症,好像又不是寒症呢……

  ------題外話------

  親愛的們,假期快樂嗎?下午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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